几个女子眼看李元锦武功不低,心中也纷纷有些后悔,连忙四下散开,治伤的治伤,救火的救火。
“小锦,你没事吧?”
李元锦摆摆手,任由阿若谭搀扶他回到了他的房间。
来到房间之后,阿若谭给他倒了茶水压惊漱口,又端来脸盆洗手。
李元锦受惊之下,满嘴血腥,也顾不上问水有没有毒,仔细漱漱口,又洗干净了手。
阿若谭看到李元锦的手腕上戴着两个漂亮的金镯子,那些镯子造型简单,就是两个素圈罢了,不过,这却是他从没见他戴过的。
“什么时候有的镯子?盛涉川送的?”
李元锦愣了一下,说道:“是,出门在外,身上戴些金银,可以应急。”
“哦?他没告诉过你,出门在外,戴着这些东西,容易招惹土匪吗?”
阿若谭说着,伸出手来管他要:“给我,没收。”
“没收干什么?”
“我不喜欢你戴他给的东西。”
李元锦感到有些无语,但也没跟他争辩,褪下镯子来给他了。
阿若谭掂了掂重量,看了看成色,冷笑道:“老东西,对你还挺舍得。”
“……”
“你能不能别一口一个老东西,他没那么老好吗?”
“哼,你疯了吧?他那样作贱你,你还替他说话。”
阿若谭说着,将两个镯子随意扔桌子上,然后从梳妆台的小盒子里,拿出一个首饰盒子,给李元锦。
“送给你的。”
“给我?”
李元锦有些意外。
“之前在嵩岳派,我见你穿红色好看,也喜欢红色,心里就一直记挂着,那天,觉得这个好看,就给你买了。”
李元锦打开盒子,看到里面是一对红色的珊瑚手钏,也不便宜。
“费心了,小教主。”
李元锦也想不出拒绝的理由,同时为了获取他的信任,随手就带上了。
阿若谭满意地笑了笑:“没关系,你是我弟弟,我送你些东西,也没什么。”
弟弟……
说起这个称呼,李元锦不知为何,想起了度无倦。
自己曾经跟他做过一段时间亲兄弟,虽然后来被证明自己并非他胞弟,但是,却也是同父异母,血脉相连的亲人。
他却从没阿若谭这般,对自己这么亲。
李元锦想起自己的过往,以及遗失的记忆,忍不住问道:“小教主,我问你个问题好吗?”
“请说。”
“为什么我对你一点印象都没有?我的容貌,是不是发生过什么变化?”
“……”
阿若谭听了这话,喝茶的手微微一顿,笑道:“这事,我现在不跟你说,等你见了义父,见了母亲,再说吧。”
听到这里,李元锦嚯地一下站起来,目光灼灼:
“我娘在哪儿?”
是了……从见到阿若谭开始,双方一直在相互算计,相互防备,李元锦险些忘了问起度千馨的去向。
“我娘……她还好吗?”
“好……她一直过的很好,现在,她就跟义父一起住在蜃楼。”
“你要想见她,就必须跟我去蜃楼。”
“……”
李元锦听到这话,忍不住说道:“我愿意去蜃楼,现在就去好吗?”
阿若谭放下茶杯,语气难得温柔:“现在不行。”
“为什么?”
阿若谭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
“因为,你还没有给我表忠心。”
“……”
“别忘了,要跟我睡一觉,还要杀了盛涉川。”
“……”
“这两件事,你想先办哪一件呢?”
阿若谭站起来,高大的身影投射在李元锦身上,这让李元锦感到有些不太舒服。
“我……先做第一件事吧。”
李元锦伸出手,假意去摸阿若谭的脸,但这一次,阿若谭却笑着抓住了他的手,不给他碰:“我的心肝,跟我做戏,挺自然的嘛。”
阿若谭说话间,忽然扼住了他的手腕,从他的袖子里没收出一把银针。
“哼,小畜生,我拿你当亲兄弟,你拿我当冤大头?”
“我看你小子近来心眼学坏了,就算没收了你的银针,保不准,你还想用别的法子害我。”
“我虽然对你有些想法,但也不是色中饿鬼,断不会为了这点儿裤兜子里的烂事,丢了命去。”
“……”
阿若谭说着,随手一推,把李元锦推到床上。
“从现在开始,咱们俩同床共枕,但我不碰你,等到了蜃楼,我要把你扒光了,洗干净,再好好玩你。”
阿若谭说着,又捏捏李元锦柔软的腰肢:“小畜生,别以为我不知道盛涉川那个老畜牲每天会对你干什么,保不准昨天他刚碰过你,想起这事儿我就生气。”
“我不喝他倒下来的刷锅水,除非把他杀了,我心里的膈应劲儿压下去,然后把你也拾掇干净了再说。”
“明天你就给我指路,去你们落脚的地方,我必须把他杀了。睡觉吧。”
阿若谭说完,李元锦狠狠瞪了他一眼,嫌他说话难听:“你说话真难听,你爱怎么着怎么着,嫌脏别碰我。”
李元锦骂完了还不解气,甩了他一个嘴巴,转身躲进床的内侧去睡。
阿若谭摸摸自己被打肿的脸,心里暗骂盛涉川把李元锦教养坏了。
从前李元锦性格温顺,逼急了也不会打人,现在倒好,一言不合,说给一嘴巴就是一嘴巴,这个李元锦好的不学,学那个老畜牲动手打人倒是学的快。
两人此后没再说过其他的话,各自睡了。
李元锦一开始还有些忧愁,他怕明天是不得不带阿若谭去找盛涉川,盛涉川武功那么高,应该不会怕阿若谭吧?
而且自己让袁坠雨去传信,想来,盛涉川应该能够有所防备,说不定连夜就跑了呢。
李元锦心里十分担心盛涉川,但是他实在太困了,只能暗自祈祷对方吉人自有天相,千万别死了才好。
第二天,李元锦刚起床,就被阿若谭揪起来吃饭。
两人说话间,谈起过度无忧,李元锦大概知道阿若谭并没怎么折磨度无忧,心里放松下来。
阿若谭带了不少人,让李元锦带路,来到客栈。
李元锦惴惴不安地询问伙计,盛涉川是否还在,结果让他有些失望的是,盛涉川居然没退房。
李元锦不情不愿地带着阿若谭上楼,来到房间之外,而阿若谭则叫人将客栈团团围住,自己则按住几枚暗器,严阵以待,只等李元锦开门,他就要扑上去杀了盛涉川。
李元锦走上去,轻轻敲门,说道:“掌门,我回来了。”
然而,他敲完了之后,里面却迟迟没有回应,反倒是旁边的门被打开了。
“元锦哥?你回来了?”
住在他们隔壁的是袁坠雨,袁坠雨看起来也是刚刚醒来,没梳头发,他茫然地打开窗户,看着他们。
“你……你……掌门呢?”
“掌门?掌门没回来啊,一晚上都没回来,我等太晚,实在撑不住,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