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信是不是?我现在就拿出证据来给你看!”
度无倦说着,从随身的行囊中拿出两个瓷瓶,其中一个瓷瓶中装有李元锦和度无忧的血液。
“你看见了吗?这是李元锦和无忧的血,他们的血是可以相融的!”
令狐娴拿过那个瓷瓶,看到里面的血液,一时间大脑空白。
度无忧不等她说话,又拿出第二个瓷瓶,里面只有李元锦的血。
他把那个瓷瓶放在桌子上,抓起令狐娴的手,割破,把她的血滴在瓷瓶之中。
令狐娴的血落在雪白的瓷瓶之中,她的血液瞬间与李元锦的血液相融。
“你看见了吗?你看啊!你仔细看!”
“李元锦是我爹的儿子,他身上有金丝桃花蕊,这件事铁证如山!”
“可我的弟弟,当年早就死了!他和我娘一尸两命!我弟弟早就死了!”
“我爹一生只有你和我娘两个女人,他不是我娘的儿子,只能是你的儿子!他是你的儿子!是你的儿子!而你唯一的儿子,已经完了!他跟你一样成为了魔教的奸细,他如今与魔教有染!你一生中最想要的东西,全都被你和爹亲手摧毁了!”
度无倦扳着她的头,强迫她去看那一幕。
令狐娴原本平静的表情开始有了轻微的波动,她怔怔看着眼前的瓷瓶,像是被那一幕摄去了心神。
而闻蕖蕊也被度无倦近乎癫狂的样子吓坏了,他小声叫着他的名字:“倦哥……你冷静些,别这样……我……”
“别碰我!我就是要让她看清楚!看明白!”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我没有儿子,这血肯定是你拿来骗我的,这血是假的!”
令狐娴忽然挣开度无倦,推手把眼前的桌子扫翻,雪白的瓷瓶和鲜血一起滚在地上,碎地一片狼藉。
令狐娴站直身体,扬起下巴,突然甩手给了度无倦一个耳光。
“你骗人!才不是那样?你休想骗我!”
这耳光来的太突然,闻蕖蕊还不等上前为度无倦伸张,度无倦却比他反应还快,反手也给了令狐娴重重一记耳光。
“我骗人?你也算是人?凭什么你的儿子活下来!我娘的儿子却要去死?”
“你娘活该!”
“你也活该!你更活该!”
度无倦借助身高优势,冷冷地看着被自己打倒在地的令狐娴。
他从不打女子,但当他面对令狐娴的时候,却总也管不住自己。
他太恨她了,这么多年,他因她受了那么多的苦,叫他怎么来释怀?
“令狐娴,如果没有充足的证据,我是不会特意来找你的!放在平时,跟你多说一个字我都嫌烦!”
“你要是不信我的话,大可去找李元锦,你跟他滴血认亲,去看看我说的对不对!”
“啊——对了,当然了,你可能也没法儿见李元锦了,因为他已经被盛涉川抓起来了关进了云姑庙,你们母子两个现在都成了笼中囚徒,就算你们近在咫尺,也没有办法再见面了。”
“我听说你以前对李元锦特别不好,你说,他要是知道你是他的娘,他会是什么表情?嗯?哈哈哈哈哈……”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全都是你骗我!全都是你骗我!”
“我不信,我全都不信……”
令狐娴蜷坐在地上,双眼之中虽没有泪水,却已经有了惊慌。
什么叫李元锦是她的儿子?
李元锦怎么可能是她的儿子。
“我只有无忧一个孩子,我只有无忧一个孩子!我没有儿子……我从没有儿子……”
“令狐娴!你难道忘了当初你怀孕之时,总是觉得困倦,体力不支,腹部高耸?当时许多江湖的名医都说你怀有双胎,但是生下来的却只有无忧一个,这么多年你都没有怀疑过吗?”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我要去见盛涉川!要见剑祖!我现在要立刻见李元锦!你们赶紧去通传!赶紧给我通知他们!”
令狐娴站起来,死死拽住度无倦的袖子,就是不肯放开。
可度无倦嫌她烦,毫不留情地一脚踹在她心窝上,袖子一甩大骂道:
“滚!你的孩子的死活,跟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我也没义务帮你!信不信也由你,你就带着你的疑惑,带着你的抱歉去死好了!我们走。”
度无倦言尽于此,招呼一旁的闻蕖蕊就要出门。
令狐娴被度无倦那一脚踹得心慌,喉中更是有鲜血涌动,浑身因为心急和羞愧汗流浃背。
可是,她心中尤有不甘,尤有不解,她不明白,怎么李元锦就忽然成了她的儿子?
那个她所讨厌的李元锦,那个被她欺负了很多次,被她视如蝼蚁的李元锦,为什么……为什么会与她的血肉扯上关系?
“这是假的,一定是假的……我要见李元锦,我要见李元锦……”
令狐娴自言自语,强忍着身体的痛楚,眼睛却盯住了闻蕖蕊腰间的长剑。
她这些年虽然饱受生育之苦带来的伤害,武功的大打折扣,但也不是武功全无。’
原本她还顾及着度无忧的安危,不敢用强,此刻,她却心生疑窦,不能安心。
闻蕖蕊正准备出门,忽然感到身后传来一阵劲风,他心中暗道不好,正要防备,可令狐娴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下了他的佩剑!
“倦哥小心!你快走……”
危险之际,闻蕖蕊连忙推开度无倦,可他自己却被令狐娴给点住了穴道,用长剑抵住咽喉,挟制住了。
“令狐娴你干什么?”
度无倦显然没料到令狐娴还有这番本事,他虽然不怎么喜欢闻蕖蕊,但也不能看闻蕖蕊因他受制。
“让我去见李元锦,现在!马上!我叫你们马上去办!”
“令狐娴有话好说,你别弄得这么难看!”
“去找人!我叫你立刻去找人!”
“找找找!我现在就去给你找,你先别冲动,我现在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