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不上玩这么一出，刘光齐在下属机械厂当车间主任，你觉得下属厂的黄副处长前些天跟我吃的那顿饭只是吃饭吗？”。


    “有的是人会找他谈心的，没必要太较真，不然显得我心眼子太小了”。


    冯斌的话让许大茂眼睛一亮，这才想起来刘光齐是在轧钢厂的下属厂上班，轧钢厂生产处的那些科长平日里见着自己都客客气气的。


    那机械厂生产科的那些人见着黄副处长不得更加客气了？刘光齐这回可算是要碰南墙碰得头破血流了。


    要是他还敢动不动就制造一些偶遇或者是上杆子的上门打扰冯斌，将来王大虎调过去接任副处长的时候估摸着能把他收拾得怀疑人生不可。


    “记着了，对付狗皮膏药有对付狗皮膏药的方式，脑子活泛一些，也留点余地，别把人折腾太惨”。


    “尤其是你以前有过不好的过往，将来做任何事情记着一点，能把自己摘干净就摘干净一些”。


    “我把向红军安排给你当副手，就是给你抗事的”。冯斌伸了个懒腰之后指着许大茂开口指点道。


    “哎，处长我明白了，您的教诲，我谨记在心，我以前真是被猪油蒙了心，当初为了那花不出去的钱差点就毁了自个儿的前途”。


    “现在我才明白，钱这玩意够花就行了，现在能吃饱喝足，守着老婆热炕头，还沾着您的光，不少领导见着我的时候都挺客气的，我现在挺满足的”。


    “指定不会在犯错误，我就想着好好跟着您干，将来能接着给您办事”。感动得站起身犹如两年前一般，许大茂对着冯斌满脸感激的鞠了一躬。


    他反正是没想到当时只是为了巴结冯斌，想要借助对方的背景当上副科干部，原本想着冯斌的岁数也仅仅比他大那么一岁，


    作为高干子弟又刚刚转业回来应该没有接触过三教九流的人，想着凭自己的头脑应该就能哄着对方帮其在宣传科上位。


    可没想到几次指点跟栽培之后，让他如今回想起之前的自己，忽然发现眼界与格局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尤其是在钱这方面，好几次不少人都上赶子的给他送礼，有些小事送些烟酒跟票据，他也就顺手收下，在报备给刘勇或是冯斌，得到许可之后才会替其将事情办理。


    有人曾经将一个臃肿的信封掏出来想要塞进他的兜里，想让他帮忙在轧钢厂某位领导办公室里说上几句话好话，原本他也不介意这种行为，


    可在打开信封瞄了一眼之后顿时脸色大变，愤怒的将信封扔到了地上。


    更是义正言辞的拒绝了对方的结交，直言再有一次就直接上报到刘勇办公室里。


    吓得对方是连连道歉，捡起散落在地上的信封就撒腿逃离现场。


    ...............


    轧钢厂下属机械厂内。


    刘光齐正在背着手巡视车间工人的工作情况，绕着车间走了一圈发现工人们都相当自觉，没有出现开小差或是磨洋工的情况。


    满意的点了点头，整理了一下身上穿的中山装，脸上挂着笑容准备回到办公室里继续享受前些天某位工人送的点心。


    “刘主任”。刚刚回到办公室门口，忽然身后一道戏谑的声音响起。


    “吴科长，这是有什么事情吗？快，请进请进，咱们一边喝茶一边聊”。扭头看过去发现是机械厂的保卫科吴科长，


    刘光齐一脸笑意的打开房门伸出手示意道。


    “不着急忙活，一会黄副处长也要过来，我只是过来先通知刘主任而已”。走进办公室里一屁股就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翘起了二郎腿，一脸张狂的叼着烟吞云吐雾道。


    眼神更是在刘光齐身上上下打量着，似乎是对刘光齐产生了某种好奇。


    “这，这是什么情况啊？吴科长，是不是有工人犯了错？您直接告诉我名字，我马上，马上就让人把他带过来”。


    刘光齐被对方的话以及态度弄得心神不宁，在对方眼神里看出了一抹幸灾乐祸的意思，背后瞬间感觉到一阵阵凉意袭来，慌忙赔着笑脸问道。


    “哼，呵呵”。吴科长轻蔑一笑，摇了摇头没有理会对方的话。


    “吴科长，是，是不是我有什么章程没有办好？我刚回来，也刚上任，很多事情都没弄明白呢”。


    “要是有什么章程，您只管开口，我刘光齐肯定照办”。被对方的态度以及语气压迫得紧张不已，刘光齐走到吴科长身前微微弯下腰，双手抱拳暗示道。


    “哈哈哈，哈哈哈”。


    吴科长一愣，扭头看着满脸讨好笑容的刘光齐，眼角处的皱纹瞬间褶皱到了一起，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吴科长，您别玩我了，我....我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得罪了您，要不然您直接告诉我，我一定改正，要不...要不待会您赏个脸，咱们去东来顺边吃边聊？”。


    对方一言不发只顾着大笑，这股压抑的气氛让刘光齐汗流浃背，从他来到机械厂的时候就被生产科的人告诫过，千万不要得罪保卫科的吴科长，


    否则对方要是一门心思的想要折腾一个车间主任，生产科甚至是厂内领导都不会因为一个车间主任去得罪对方。


    “吴大明，你在笑什么？让你来通知他等我过来，你跟他唠得挺开心的啊？”。黄副处长直接推开办公室大门走进来，


    发现吴科长正在拍着大腿狂笑不止，顿时脸色一黑沉声怒道。


    “头儿，我没有，我就觉得他说话有可笑，一时之间没忍住，见谅，您见谅”。吴大明听见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立马就站起身收敛了脸上的笑容解释道。


    一边说着一边让出椅子，恭敬的让黄副处长落座之后又从兜里掏出了烟盒跟煤油火机替对方点燃一根烟。


    “黄....黄处长”。刘光齐看着对方来者不善的样子心里更加慌乱不堪，喉结滚动咽了咽口水连额头上留下的汗水也没顾得上擦拭赶忙微微欠身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