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锦程一双虎目瞪得滚圆,他实在想不通许晋元施展的“大般涅盘杀法”究竟是什么名堂,竟然如此诡异,自己完全无法锁定他的位置。
在许晋元连攻花锦程八剑的途中,他竭尽全力,试图锁定许晋元的位置,但还是陷入了被动挨打的困境。
这让花锦程难过的吐血。
他的青州战法,全名“青州冲锋十八法”,顾名思义,适用于军中组队冲阵,他得军中高手秘传,发现特别适合自家战舞。
最简单的套路,就是刚才他现场使用的,先通过自己花氏战舞加buff,然后再通过青州战法对敌人进行冲阵。
刚使用的时候,他还心里暗暗遗憾,要是花无缺和花妩媚可以一起和他进行冲阵就好了,一定可以把这个爱装x的许晋元彻底撕碎,看他还敢装x不?还敢让自己吃瘪不?
然而,这小子声称使用了小无相剑术的什么大般涅盘杀法来对付自己,然后人就如同鬼魅一般,在自己神识中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受,明明能看见许晋元,但神识中却没有。
花锦程这八剑纯粹就是在白白挨打,既然他连神意都无法锁定许晋元,在明劲层次的战斗中,他已经失败了一半,绝无取胜可能。
现在他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自己的体术修为还能支撑自己再接许晋元同等强度的二十剑。
为何是二十剑?
只因为以他的体术造诣,就算他已达明劲巅峰,在此种被动挨打的局势下,若要全力维持青州战法与花氏战舞,也仅能再撑二十剑。
二十剑后,他必须解除战法与战舞的叠加buff,不然功法反噬,他将有爆体而亡之险。
可许晋元却似在与他开玩笑一样,使用他那个杀法持续不断的闪现与攻击。
一剑接一剑,花锦程撑的好辛苦。
场外众人看得也是莫名其妙,无人能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花锦程是怎么了,四处追着许晋元打,可他追过去为何又不追了?”
“真怪啊,他明明可以和许晋元硬拼一剑,为何又退回去了?”
“这就是花家年轻一代的第一剑手,还在军中效力?我看他打得畏手畏脚,也太猥琐了吧!”
“不对不对,他好似无头苍蝇,我看纯粹是在乱打。”
“许晋元的速度好快,他的攻势犹如大江奔流,连绵不绝啊!”
“是啊是啊,不愧是绵州少年第一天骄啊,打得花家毫无还手之力。”
“唉,你说,他和咱家雅儿的婚事,是否也该提上日程了,今日他的表现太出彩了!”
“同意,必须同意。”
花无缺在场外,为了配合堂哥花锦程的战舞,时不时吼叫一声。但在场外听到这些议论声,心态就有点崩。
要说现在谁最难受?看似是在场中,宛如砧板上的鱼,被许晋元比划来比划去的花锦程。
但实际上,最难受的是在场下,如坠水深火热之中的花无缺。
今天,他本是怀着满腔大爱和无限希望,登门提亲的。
前期发挥可谓是完美至极,一张春熙坊房契就犹如一颗重磅炸弹,震惊四座,直接把皇甫雅的妈妈花纤纤给砸晕了。
花纤纤可能做梦也没想到,花家为了花无缺,宁愿下如此之大的血本。
接着,他又通过传统礼仪“三杯酒”,彻底掌控了主动权,引导生日宴朝着自己求婚的方向发展。
最后,他更是通过花纤纤此前暴露的“暗劲”修为底细,在第三杯酒上使出必杀技,想要彻底把皇甫雅预定为自己的媳妇儿。
多完美的计策啊,简直是天衣无缝,他要让许晋元这个装x佬,今天就气死在皇甫家的生日宴上,哈哈哈哈哈!
然而,现实却给了他沉重一击!他所负责的所有攻势,都被许晋元巧妙地化解了。
自己那价值百万的房契,居然抵不过许晋元送的一根价值仅万把元的青玉簪。
自己精心策划的三杯酒攻势,也被许晋元在第三杯酒上成功截胡。
这第三杯酒,本是敬花纤纤的暗劲修为、神功大成的,这多厉害啊!结果却被许晋元使出什么“返老还童”的奇招,让花纤纤的容貌当场恢复。
要不是自己亲眼目睹花纤纤的皮肤由黑转白,“赛黑豚”在盏茶功夫变为“赛珍珠”,他真的会怀疑自己是不是中了花纤纤和许晋元联手设下的“杀猪局”,专门来宰杀自己这头花猪的。
可怜自己那百万房契啊,就这么打了水漂。自己还不能把房契要回来,否则就更丢脸了,只能打肿脸充胖子,说我花家不差这点,我花家赔得起。
然后,就没自己什么事了,求婚失败了,还能有什么事呢!
于是换自己堂兄花锦程上,这可是昨日花氏内部的决议,安排所谓家族第三代第一剑手花锦程,去试试许晋元的修为到底达到何种层次了。
若是自己赢了,就寻机激怒许晋元动手,再让花锦程将这小子狠狠羞辱一番,看他还敢嚣张不,定要彻底打击他的气焰,同时也让绵州世家名流看看,我花家才是执当今世家之牛耳的天选世家。
当然,若是自己输了,也能借花锦程扳回一局,不至于输钱又输人。
然而……
这堂兄还真是花招百出,竟把花家战舞、军中战法都使了出来,本以为可以狠狠打许晋元的脸,结果却让这小子反客为主,连花纤纤都跳进场给他站台了。
自己多嘴让许晋元用用小无相剑术,原只是想戏弄他一下,岂料“弄巧成拙”,如今堂哥反被他的小无相剑追着打了。
唉,自己这张嘴也着实讨厌,遇到许晋元就没赢过。
花无缺着实可怜,被许晋元针对了,只因为许晋元当时就下了决心,只要花无缺敢对皇甫雅伸爪子,就剁了。为了女人,男人之间的战斗,有时候就是这么不理智。
花锦程在许晋元连绵不绝的攻势下,并未乱了方寸,他在心中默默计算着自己还能承受多少次攻击,同时寄希望于许晋元自己先撑不住,他就不信在明劲修为不如自己的情况下,许晋元还能持续不断地攻击自己。
然而,许晋元的攻击却如潮水般源源不断地袭来,让他的内心越来越绝望。他越是清醒,就越是感到那绝望如潮水般汹涌。
这小子手上的剑一剑比一剑沉重,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最可恶的是,他竟然用小无相剑变幻出各种花样来攻击自己,每一招自己看似熟悉,却又似是而非。
在自己神意无法锁定对方的情况下,对方的步伐身形让自己难以捉摸,使得许晋元每一剑的完成度都高得惊人。
现在,他终于相信了,这小子为何能在堂弟的升级考上拿到剑术机考与实战的双料第一了。
已经是第十九剑了,自己的防御已经到了极限,犹如风中残烛般摇摇欲坠。
再来一剑,自己的青州战法与战舞buff就要全部溃散。如果他还能继续攻击,自己就会如土鸡瓦狗般被击溃。
他的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一丝悲凉之意,那是只有战士迟暮时才会有的感觉。
毕竟,自己年长这小子十余岁吧,以自己的最强战体,居然要被对方轻松击败。
太丢人了,太狼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