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着车来到澎湖山庄的大门口,人力车就被拦下了,许晋元只好下车。
他早就听闻澎湖山庄是富人的天堂,自己却没有这个荣幸进去过。这次有机会见识一下,心中充满了好奇。
山庄大门中间是车辆进出的通道,如果他坐家里的车进来,有许家的族徽,那肯定可以直接进入。可惜他现在只是个穷学生,昨天找家里要钱,许立仁才给了他300元。
按理说,他昨天都已经暴露了修为,这成绩,难道还不值得每月给个千儿八百的零花钱吗?并没有。老许家一直都是穷养孩子,他老子许立仁当时上学,据说一个月才150元。
问题是,二十年前的150元,放到现在没有通货膨胀吗?昨天他本来没打算多要,但被许武功老头搞得有点自我膨胀。
最后临走时,找他老子要月例,发现他老子还是只给了300元,他就多问了一句能不能加点,结果他老子只是瞥了他一眼,都没和他讨价还价,塞给他就让他走了。这简直是打发叫花子。
还有许老头明知今天他要来完颜家参加完颜小雪的生日宴,也不说安排个豪车接送一下。这样也能展示一下许家的豪横啊!
现在许晋元只能从山庄大门旁边的小门进去了。
他把请柬递给看门的守卫,守卫拿着请柬翻开看了看,发现他只是个少年,也没有家人陪同,名字也没什么名气,就有点瞧不起他。
“你是完颜小雪同学?”
“是。”
“这请柬不会是偷来的吧?”
这守卫到底是认真负责,还是狗眼看人低?难道我堂堂许家公子,身材魁梧,相貌英俊,看起来像小偷吗?
这守卫今儿个算是大开了眼界,达官贵人如过江之鲫,豪车一辆接一辆地到来,多数人都是手持请柬,大摇大摆地乘车走正门。
像许晋元这样拿着请柬走小门的,他今天还真是第一个见,所以他谨慎些倒也在情理之中。毕竟,完颜家的生日宴,要是混入了不明不白的人,那可就麻烦大了。
“这请柬绝对不是偷来的。我真是完颜小雪的同学,您看看我的佩剑就知道了。”许晋元边说边将佩剑抽出来,递给守卫。
这可把守卫吓得不轻,那守卫应该是个小领班,反应倒是快,迅速拔出自己的佩剑,高呼一声:“戒备!”
旁边的三个守卫也如条件反射般,纷纷抽出佩剑,四人动作迅速,瞬间摆成了一个伞形阵,将许晋元半围了起来。
许晋元有些哭笑不得,心中暗自烦恼,这完颜家也真是的,门口也不安排个迎宾,如此行事,真是麻烦!不过,他还是有应对之法的。
只见许晋元倒转佩剑,上前递给小头目,不紧不慢地说道:“叔叔,您别紧张。您看看我这剑的剑柄,上面刻着咱绵州初院的徽章呢。”
小头目见许晋元如此举动,态度也缓和了下来:“小同学,你在门口拔剑,我自然会把你当作敌人。”
他的语气并不友善,在他看来,这个小同学十有八九是完颜家小公主在学院的穷同学,否则怎会走小门呢?自己无需给他留什么情面,尽好自己的本分才是最重要的。
这时,大门处正有一辆车接受检查。趁着检查的间隙,车里探出一颗长着桃花眼的脑袋,笑嘻嘻地说道:“喂,许晋元,要搭我的车吗?”
许晋元瞄了一眼花花公子,脸上写满了揶揄之情,他要是真的答应去坐了,估计花无缺能在车厢里笑到抽筋。
他摆了摆手,说道:“不用了。我正好消化一下,慢慢散步走走。”
“哦,你身体不太舒服吗?咱们吃完饭都一个小时了,还消食啊?”
这是借口,听不懂吗?花无缺同学,你是不被我打脸就浑身不舒服吗?
“滚。”
“哈哈,我检查完了,走喽。”
花无缺转身回头,坐上车离开。
车厢里的中年人问:“这就是许立仁的儿子许晋元?”
“爸,是的,你觉得他怎么样?”
“挺帅的,比你帅,关键是成绩比你好。”
花无缺一脸无语,刚刚还得意洋洋的表情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在山庄的小门口,许晋元耐心地给小头目解释道:“叔叔,你看那剑身上,刻着我的名字,许晋元三个字,和请柬上的名字是一样的。”
说实话,这把剑又不是身份证,请柬能偷,剑就不能偷吗?
但刚才花无缺的嘲讽,也间接地证明了这个小同学确实是许晋元。所以小头目对他倒是没有太多怀疑,把剑递给许晋元,同意他进去。
许晋元拿着剑,微笑着道了声谢,把剑背好,从容地往里走去。
小头目看着许晋元走进去,对旁边的守卫说:“又是一个攀附权贵的年轻人。”
此时,旁边大门的守卫走过来,对他说:“老洪,这次你恐怕看走眼了。”
“老冯,怎能说我看走眼?我洪七在绵州闯荡二十年,何时看走眼过?”
冯姓头目笑嘻嘻地说:“老洪,你可知道刚才从我家大门过去的是哪家的?”
“没留意。”
“请柬上写的可是花宁琛,这下知道了吧?”
洪七点点头:“你说的是花家吧,世家大族啊,难怪那车子如此漂亮。”
“那你说,能开口让花家公子‘滚粗’的人,会是什么人?”
洪七思索片刻,心想这人是完颜小雪同学,又与花家公子是同学,还姓许,在绵州有资格让花家公子滚开的姓许的,似乎只有十大家的许家了。
想到此处,洪七瞬间紧张起来,额头开始冒汗,自己竟然无意间得罪了十大家的许家公子?
冯姓头目见洪七这副模样,便知他已反应过来,拍了拍洪七的肩膀,说道:“老洪啊,你是十年打雁反被雁啄啊,哦,不对,你不止十年,你有二十年,嘿嘿。”
说罢,他便走开了,留下在门口风中凌乱的洪七。
正好有几个人,衣服打扮和民工差不多,正在接受洪七属下的检查。
他走过去,沉声问道:“这几个是干什么的?”
一个守卫告诉他:“洪头,他们是西南基建的,说是过来保障道路和建筑安全的。我检查了他们的工作证,没有问题。”
西南基建,这可是西南地区的一个巨头,后台是国防部和财政部。
洪七拿起工作证检查,发现工作证还挺新的,便问:“你们是新来的?”
领头的是一个长得白净,略显苍老的人,眼神深邃,透露出一丝凶狠之意,让人看了极不舒服。但他倒是表现得十分恭顺,回答道:“兄弟,我们一直外派,刚回绵州就被派来干活了,都来不及休息。”
不像刚才针对许晋元,是因为洪七觉得许晋元是个穷学生。这几个工人,是西南基建的正式员工,别人今天来是做现场工程保障的,洪七从对面五个人身上,还琢磨到了一种不好惹的感觉,他不想惹麻烦,就抬抬手,让他们进去。
洪七承认自己刚才在小同学身上看走了眼,这次他一眼就看出这五个西南基建的员工,极有可能是退役军人,自己实在没必要再惹祸上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