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泽静静地看着宋锦年，目光中满含着探寻，试图从他脸上发现哪怕一丝一毫的蛛丝马迹，但最终，他还是无奈地放弃了。


    无论怎样仔细观察，宋锦年看上去就仿佛仅仅是因为自己那良苦用心被误解了，从而心生委屈，那模样显然充满了悲伤，几乎毫无破绽可言。


    难道说.....真的是自己想得太多....了吗？


    顾清泽的脑海中瞬间掠过这些天来和宋锦年相处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锦年弟弟确实给予了他很多的帮助....


    最为重要的是，假如他是故意伪装成这副纯良无辜的模样，那实在是没有什么必要。


    自己和凌霄身上又没有什么特别珍贵的东西，从价值方面来考量，完全没有必要如此处心积虑，总不可能仅仅是因为某种恶趣味吧？


    比如喜欢看其他人被玩弄于股掌之间什么的...


    或许.....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顾清泽微微摇了摇头，决定不再过多地纠结于这件事情，而是缓缓地凑近宋锦年，伸出手轻柔地摸了摸他的头，安抚了好一会儿。


    等宋锦年看起来状态恢复得差不多了，他才接着开口说道。


    “锦年弟弟，虽然你这么说了，但是....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希望你能帮我调查一下？”


    顾清泽紧紧地攥住了他的手，脸上露出一副极为认真的模样。


    “？清泽哥哥，我明明刚才已经帮你分析过利弊了呀，为什么你还是依然如此执着于这件事情呢？”


    宋锦年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微笑，就好像仅仅是单纯的好奇一般。


    “能给我一个足以说服我的解释吗？”


    顾清泽深深地叹了口气，其实刚才宋锦年说他在花楼期间还要去搜集信息很不合理的时候，他就想要吐槽了。


    但宋锦年刚才突然一下子变得不像平时那般，那时候自己对宋锦年的怀疑之事排在了这件事情之前，刚才的试探占据了他脑海中很大的一部分。


    不过....现在嘛....如果锦年弟弟必须要听一个完全符合利益的说法，他也是有的。


    “锦年弟弟.....关于我想在花楼期间搜集信息这一点，并不是在做无用之功。”


    “毕竟....并不是见到了首席花魁，就万事大吉了。”


    “清泽哥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问你，如果换作锦年弟弟，你能确保她告诉你的消息不会掺假，会知无不言吗？”


    顾清泽紧紧地盯着他的眼睛。


    “我了解历代首席花魁的处境，也不会像‘圣人’一样，去拯救她们所有妖，改变她们所有妖的命运，我自认我没有那么大的本事。”


    “我只是在想，若我能知道其他卸任的首席花魁的处境....”


    顾清泽说到一半，停顿了片刻，才接着说道。


    “我只是在做一种假设而已，没有别的什么，也没有想诅咒她们，也没有不盼着他们好的意思。”


    “假设.....她们过得很不好，处境艰难，我是不是....可以利用这一点，给现任的首席花魁做交易，承诺给她一个好的未来，这样.....是不是她说真话的几率会大一些？”


    “毕竟.....若是如此，我和她之间变成一个利益共同体，变成了一根绳上的蚂蚱，即使是为了她的以后做保障，她也不会拿假话坑害我。”


    顾清泽说完以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他并不想把事情说得这么功利，毕竟....这件事想要了解，也有很大一部分是出于感情原因。


    这样直接把事情的利弊摊开摆明了剖析，太过于没有人情味了，而且也显得很冷漠.....


    要不是宋锦年要求必须要给他一个足以能够说服他的理由，他是不会这样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