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二章再也没有他了


    “什么叫手术失败了？”


    龙洋也是不能接受的，紧紧抓着医生问了我想问的话。


    “你们进去看看吧，”医生只给了这样一句话。


    龙洋死死抓着医生，不让走的想要更多解释，还是助理医生给了说法，“伤者的后脑骨粉碎性坏掉，我们虽然进行了成功缝合，可是脑出血始终不止，而且有多处出血点......你们还是进去看看他吧，时间不多了......”


    在医生残酷的提示下，龙洋终是放开了抓着医生的手。


    她也是强撑着虚软的身子往里走，不过走了一步想到什么的回头看我，而后又走过来扶起我，与我一起进了抢救室。


    抢救室里的灯猝亮，亮的刺痛我的眼。


    秦墨盖着手术衣的躺在那儿，脸上带着氧气罩，头也被纱布纱网包着。


    看着这样的他，我都不敢走近。


    还是龙洋鼓励了我，“把你想说的都说了吧，不然就......没机会了......”


    不得不说她的承受力比我强，她已经接受了秦墨手术失败的事实。


    她带着我来到病床前，我看到了秦墨，他闭着眼就像睡着了。


    以前的时候，我很喜欢看他睡着的样子，俊美又安静，可以任由我放肆，可现在我好怕这样的他。


    “秦墨，”龙洋哽咽的叫他。


    秦墨一动不动，我害怕极了，甚至都不敢去拉他的手。


    “秦墨，你醒醒，乔杉来了，”龙洋再次出声。


    这次我清晰看到秦墨的眼皮动了动，接着就见他缓缓的睁开眼，目光聚焦了几秒他才看到我，这一次他的眼底不再是让我心寒和害怕的冷漠，而是我曾经最熟悉不过的温柔。


    我的眼泪哗的就像是决堤的水一般的往外涌，我想说什么，可是喉咙又被无形的大手给掐住了。


    秦墨的手落在我的脸上时，我更是哇的哭出了声。


    他的手温温的，十分的柔软抚着我脸上的泪，就那样抚着。


    “乔杉，你别光哭，”龙洋提醒了我。


    我也不想哭，可我压制不住，想到医生的话，我只好强忍着难过，我握住秦墨抚着我脸的手，骂了句，“秦墨，你浑蛋。”


    龙洋怔然的看向我，似乎没想到我这个时候还骂人。


    不过秦墨却是笑了，那笑如此温暖，好像全世界一下子都明媚了。


    他的眼睫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是他的嘴似乎已经张不动。


    我的害怕到了极点，紧握住他的手贴在脸边，“秦墨，你是男人你要说话算数，你答应我的婚礼，答应跟我一起去建小院，你都还没给我......你起来带我走......”


    “秦墨，你起来，你起来抱抱我，我好想念你的怀抱......”


    “秦墨，你说句话......”


    “你想摘氧气罩？”龙洋看着秦墨插话。


    他的眼睛合上又睁开，龙洋看向了我，而后伸手摘掉了秦墨脸上的氧气罩，秦墨的嘴也张开。


    “你靠近他，”龙洋又提醒我。


    我贴近秦墨，脸贴上他的，他的唇紧贴着我的耳边，“不，要，跟，江......家......”


    后面的话我没听清，我又紧贴了他几分，可还是没有听到他后面的话。


    我再次想贴紧他一点，就听龙洋呜的叫了一声，“秦墨。”


    我的心像是被咬了一口，我缓缓抬起头来看着秦墨，只见他的眼睛微闭，眼睫一动也不再动，另一只放在床边的手也耷拉了下去。


    “秦墨，”我低叫他。


    可是他再也不回应我了。


    我不能接受的摇头，手捧起他的脸，“秦墨，秦墨......你的话还没说完呢，你继续说啊.....秦墨，你说话，你......”


    我后面的话已经说不出来，我便去亲吻他，亲吻他的鼻子，他的眼，他的脸颊，他的唇......


    可我吻遍他，他也不再给我回应了。


    再也不会像从前那样说一句，“乔乔，别闹......”


    “秦墨，你别不要我，我只有你了......”


    我吼出这些话时，我的胸腔彻底的空了。


    这种绝望比当年我失去爸妈还难受，大概那时太小，还没深切意识到生死别离意识着什么，可能是我经历了父母的死别，现在面对着秦墨的离开，我是那么的害怕，无助。


    这世上，再也没有那个人了，你想的时候念的时候，看不到抓不着了......


    我悲恸的晃动着秦墨，我除了哭，什么也做不了。


    我的那些眼泪都掉在了秦墨的脸上，那些眼泪顺着他的眼角落下，像极了他的眼泪。


    我哭昏在秦墨的身边，等我醒来的时候，我一个人躺在冰冷的病床上，四周什么都没有，只有窗外刺眼的白光。


    我眼前闪过昨晚漆黑的夜，闪过秦墨的脸......


    我整个人像是瞬间被抽了筋似的痉挛起来，好疼，疼的我差点闭气。


    “杉杉，你怎么了，不舒服吗？”伴着推门的声音，江昱珩紧张的声音响起。


    接着便是谢萧的声音，“乔杉，乔杉......”


    都是我熟悉的声音，可却都不是我想要的声音。


    我多想此刻是秦墨唤我一声乔乔......


    紧张的谢萧和江昱珩还是叫了医生，医生拉开了被子看着我，“哪里不舒服吗？”


    我不回应，医生看出了问题，对江昱珩他们说了句，“她应该还是情绪激动，你们好好安抚她。”


    医生走了，江昱珩和谢萧分别站在了床的两边，他们谁也没有说话，就那样的站着，而我就那样蜷缩着。


    似乎只有这样，我才能抱住点什么。


    “乔杉，秦墨已经走了，他那么爱你，肯定不愿你为他这么难过，”江昱珩先出声劝了我。


    他一句那么爱我，又戳爆我心底的疼痛，我的眼泪又涌了出来。


    是啊，他是爱我的，在听龙洋说出那些话后，我才知道。


    可如果是这样的结局，那龙洋或许就不该告诉我秦墨离开我的原因，是不是他死了，我就不会这么痛了。


    “杉杉，每个人都是向死而生的，都有那样一天，只不过秦墨先走了，”谢萧也出了声。


    他们都想安慰我，可是这些安慰都没有任何用，我的痛是他们体会不到，也安抚不了的。


    我闭着眼，深吸了口气，哑着声音，“他，现在哪？”


    我还想去看看秦墨，我想不哭不喊静静的陪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