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时间来不及了
“江总,时间来不及了!”
飞机上的乘务员,发出提醒。
我知道私人飞机也有航线,也要按规定的时间起飞降落的,如果我打电话就要耽误时间。
“算了,”我说着坐好。
“一分钟,”江昱珩出声。
他这话是对乘务员说的,话落便把手机递到了我的手里。
我有些意外,他会让我打这个电话。
按理说于公于私,他都可以借这个原由拒绝。
我有些不懂的看着他,不得不说他失踪回来以后,整个人似乎跟之前有些不一样了。
在我不解的目光中,江昱珩也没有解释,而是转过身,看向了窗外。
“起飞吧,”说着,我把手机递给了乘务员。
江昱珩却是惊诧的看过来,乘务员则看向他征询他的意见,毕竟他这才是这个私人飞机的拥有者。
几秒后,江昱珩收回看我的目光,冷沉的说了两个字,“起飞。”
乘务员用对讲机转述了江昱珩的意见,飞机缓缓起飞。
这时,江昱珩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他扫了眼号码再次看向我,我知道应该是秦墨洗完澡出来发现我不见了,找到了江昱珩这里。
可是现在飞机已经起飞,电话我是不能接的。
我拿过他的手机,果然看到是秦墨的号码,但我亲手给挂掉了,并给他开了飞行模式。
飞机升空,乘务员也拿来一条毯子给我,并问我要喝什么。
“不用,我刚吃过夜宵,”话落我就感觉江昱珩再次看向了我。
而我却看向了窗外,漆黑的夜色,伸手不见五指,黑的让人心慌发碜。
这一路,我和江昱珩都没说话。
甚至我都没问江爸爸突然病急的原因。
飞机停下,我们赶去了医院,江妈妈和江淮还守在抢救室外,看到我江妈妈一下子哭了,好似她强撑的坚强在看到我的时候都分崩瓦解了。
江妈妈这个人很乐观,很少会这般痛哭,可见江爸爸有多危重。
“杉杉,你叔叔真有事,我该怎么办?”江妈妈拉着我,听得出来的害怕和恐慌。
这种感觉我懂,当年我爸妈出事后,我听到消息,第一个感觉就是害怕,心底不停的问爸妈没了,我怎么办?我怎么办?
“阿姨,没事的,叔叔不会有事的,”我低喃。
可江妈妈还是抱着我无助的哭,那种害怕和不舍像是一只大手薅着我的心。
以前江妈妈经常吐槽说她和江爸爸已经过到了两看生厌的地步,可真当其中一个人走到生命最后,那份不舍便一下子涌出来了。
我抱着她安抚,江淮和江昱珩走到另外一边不知道说了什么。
江妈妈在我的安抚下情绪稳定一些,我把没问江昱珩的话问了江妈妈,“阿姨,叔叔为什么突然会病重?”
虽然他的肺癌不可能自愈,只会越来越重,但如果没有外因刺激,不可能一下子这么重。
江妈妈摇头,“我也不知道,这几天都是好好的,今天晚上吃过饭的时候他说胸闷,我还给他揉了揉,结果还没有减轻,我就感觉不对要让司机送人来医院。”
“他说这么晚了,医生都下班了,等明天一早再来,结果没过多一会,他突然就吐了一口血,我就给江淮打电话,电话还没打通,你江叔叔就一口接着一口的吐......”
江淮告诉过我,江爸爸现在不能生气受刺激,我不禁道:“叔叔了没生气吧?”
“没有吧,家里就我和他,现在连猫狗都顺着他,谁惹他生气,”江妈妈说到这儿顿住。
我感觉到不对,没等我问,江妈妈一下子抓紧我的手,“不对,他说不舒服我给他揉过后,他说在沙发上躺一会,恰好我电话响了,我接电话的时候好像听到他也接了个电话。”
难道是这个电话刺激到了江爸爸?
我立即问,“阿姨,叔叔的电话呢?”
江妈妈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没带......可能是在家了。”
现在肯定不能回去拿,但我总感觉这个电话有诱因。
江淮和江昱珩两人很快回来,只是他们的脸色都不好,应该是江淮更知晓江爸爸的病情,而且把实情告诉了江昱珩。
我的心揪的更紧了,我也想问清楚一点,可江妈妈紧拉着我不肯松开,好像把我当成了救命的稻草。
我们又等了一个小时,抢救室的门打开,医生神色疲累的出来。
“医生,我爸怎么样?”江淮和江昱珩两人同时开口。
“血止住了,但是癌细胞肝转移,情况不容乐观,”医生的话像是一块巨石砸了下来。
面对着我们的沉默,医生又人道的劝了句,“你们也别太担心,只要病人心态好,还是能多扛些时间的。”
这话有安抚作用吗?
没有。
江爸爸的生命已经被按响了倒计时。
“谢谢医生,辛苦了,”江昱珩还是表达了谢意。
江爸爸被转进了监护室,只允许一个人进去。
这个人怎么都不该是我,可江昱珩和江妈妈都让我进去。
“杉杉,你叔叔被拉来医院,一直叫你的名字,”江妈妈的话证实了江昱珩没有骗我。
我的心紧紧的,在他们的注视下,我换好隔离衣进了监护室。
病床上,江爸爸戴着氧气罩,全身插满管子和仪器的躺在那儿,一下子我眼泪就落了下来。
“他的麻醉还没完全散去想睡,家人陪他说说话,别让他睡,”小护士对我交待。
我在病床前坐下,轻轻握住了江爸爸的手,“叔叔,我是杉杉。”
江爸爸的眼皮动了动,而且是连着动了好几动,似乎费了很大的力气才缓睁开,看向了我。
“杉......杉......”江爸爸叫我,脸上带了笑意。
看着他戴着氧气说话费劲的样子,我握紧他的手,“叔叔您别说话,等您好了再说,我在这儿陪着您。”
可是他却摇头,还缓慢的抬起另一只手要去拔氧气罩。
这怎么可以?
我连忙按住他,“叔叔,不行的,您别乱动。”
这时监视他心脏的仪器叫了起来,我顿时吓的不行,“护士,护士......”
“你刚止了血,如果情绪激动,还有可能再次出血,怎么这么不听话?还有家属别说刺激他的话,”小护士提醒。
我哪有啊?
是江爸爸想跟我说话而已。
“他想摘氧气罩与我说话,可以吗?”我问了护士。
江爸爸也冲小护士点头,小护士似乎明白他激动的原因了,“只能拔两分钟,有话快点说。”
氧气罩拔下,江爸爸气息虚弱开口,“杉杉,叔叔......可能......不,行,了,叔叔有话,有话......对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