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魂出，一枪刺入天魔体内。


    躲在柴堆里的明光不知为何有些恍惚，仿佛看到自己在穹顶之下庇护芸芸众生的画面。


    但是下一刻，他却只是往柴堆里又缩了缩。


    周北斗看见冥魂，非常激动：“师父！师父你在吗？是你吗？我就知道你没死！”


    冥魂并没有回答他，只是继续对天魔发动攻击。自夜天大帝成帝以来，冥光大帝是唯一一个把天魔做成武器的，用天魔来对付天魔，显然十分有效。


    而被做成武器的天魔，也就无法再危害敌人。


    如果让冥光大帝一直这样下去，说不定有机会把天魔全部控制起来。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冥光大帝没有这么做，又或者是他做不到。


    在冥光大帝的存在被抹除之后，冥魂却还可以战斗。周北斗喊了几声，并没有得到回应，却见冥魂在击杀天魔后刷得飞回他道宫之中。


    是师父在保护我吗？周北斗热泪盈眶。


    小周同学有时候想得有点多。不过他对冥光大帝的滤镜相当深。不像韩山那样可以和冥光大帝一起吹牛打屁毫无尊敬。


    只能说冥光大帝如果想装确实很能装，而且也不需要装，他本来就是拯救世界的，天赋卓绝的，令人尊敬的，大帝。


    万渊之界内除了周北斗和天湖神尊之外的人很快就忘了天魔来过的事情。恍惚了一下就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只有少部分人能察觉到有什么异常。比如钻进柴堆里躲着的明光。


    “你瘸着腿，动作倒挺灵活。”周北斗对他真是无语了。


    “小心为上……我在小心什么来着？”明光大帝开始拍自己的脑门，似乎在努力回想。


    周北斗：“啊，你还能记得一点也算厉害了。”


    不过真要说厉害的话，让人们把这种事情忘记的域外天魔才是最厉害啊……周北斗看着学院中巨大的裂痕，心中不知道有什么想法。


    ——


    韩山手持死亡权杖，大杀四方。但身体却也不断变得虚弱。正当他被诸多天魔包围的时候。却听见后方传来一声大喝：


    “谁敢伤我夫君！”


    李妍一手持长枪，身上烈火缠绕，直接杀到韩山身边，伸手把因为死亡权杖而虚弱的韩山抱进怀里。


    “……”韩山撇嘴：“很帅，踩点救人，但是我这只是一个分身。”


    他没完全说实话，死亡权杖的力量和天魔的攻击都不是分身能躲掉的，李妍貌似也知道这一点，一边提枪战天魔一边抱紧韩山。


    岁月逆流加上，天火的力量……


    现在的李妍很强，归一顶级水平，天火还是和死亡权杖一样可以有效杀死天魔的攻击。


    她脸有些红，不知道是火焰的热量还是因为喊了韩山夫君有点害羞。


    “既然用了岁月逆流。”韩山伸出手，未来的力量在他身上出现，他从道宫中唤出李妍的虚影与风火雷三个字符，向着四周散去。


    许久，天魔终于消散。


    岁月大帝站在云山碑前：“我必须提醒你们，岁月逆流的确是我最强大的底牌，让我可以安然渡过最弱小的时间……”


    “但正因为你随时有底牌，有后路。并且向未来借了太多，才一直被云山大帝压过一头对吧？这个故事我听过。”韩山没等他说完就自己补充了。


    “我能预知未来，能看到别人想说什么。但来自域外的你是个例外。所以在我看来，你很令人讨厌。”岁月大帝撇嘴。


    韩山解除逆流之后明显很虚弱：“这可能是因为我们属于同一类人吧。”


    他也是，经常有底牌，一直有退路。很聪明，很骄傲，很拽。所以从未被逼到绝境过。


    “不一样……”岁月大帝摇摇头：“你更像云山。”


    “我还没见过云山。而且我觉得不怎么像吧。”韩山撇嘴：“云山大帝是最伟大的大帝不是吗？”


    “他是一个，小肚鸡肠，喜欢争论。什么都计较的倔驴。”岁月大帝说。


    “你是不是拐弯抹角骂我？”韩山无语，然后李妍把他扶好，不知道是不是在偷偷赞同岁月大帝的话。


    “但他也是最豁达的人。可以平静地抛弃一切需要抛弃的东西。”岁月大帝说：“并且做一些没有意义的事情。就和你在拯救这个世界一样。”


    “拯救世界多有意义，多有挑战性啊。”韩山说：“而且我拯救这个世界只是因为……”


    “这点不像，云山都是直接说他要救人。”岁月大帝冷笑。


    “看起来像好人容易被欺负。”韩山不屑：“好了小妍，准备走了，懒得和这家伙多说话。”


    此时的岁月大帝正望着时间长河的下游。虽然他看不到韩山在未来说什么，但他能看到李妍在说。


    “夫君好像云山大帝和岁月大帝加起来的样子。”


    旁边的冥光嘲笑：“像他们俩生的孩子。”


    无聊。岁月大帝对于那些家伙表示不屑。他和云山虽然确实是斗了一辈子的宿敌，虽然他确实是在云山死后保护云山最后的痕迹让他有机会复活。但是……这特么再怎么样也是男人之间的正常感情，而不是你们想的肮脏东西。


    他对于冥光大帝开的玩笑相当不满。而且这不是第一次，也不是最后一次。


    当然让岁月大帝感到蛋疼的是，他望遍岁月长河。与自己因果联系最紧密的就是云山。基本上想砍其中一个人的因果，就得两个一起搞定。所以保护云山就是保护自己。


    但是他又不想这么说，因为这么说了韩山和冥光会在那边说什么傲娇之类的。让他很无语。而且云山大帝却可以坦然面对，一点不受这些玩笑影响。


    天外时间混乱，因果失序。很多事情在过去发生，也在未来发生，或者反过来。


    所以其实大帝与气运之子彼此都挺熟的。只不过气运之子不能完全等同于大帝就是了。毕竟可能多个气运之子指向的是同一个大帝。


    除了李妍。


    炎天女帝只有一个过去。这不是弱小，这其实是因为够强，因果充足，让过去全都被塑造成自己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