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是如此，这种牛肉味儿，我也就小时候吃过那么几次……”白亦伸出三个指头，满是回味儿地说：“屈指可数。”


    “这头老牛，没吃过饲料，纯粹的农牛……”老范说道。


    “不会吧，哥？”小范说着，转头对媳妇儿喊道：“英子，去，炒个香辣牛肉丝！”


    “别使唤人家了，够了够吃了。”白亦打了个饱嗝，大笑道：“我小时候啊，夏天吃鱼，冬天还是吃鱼，哈哈！就这小龙虾，我吃都不吃……”


    “可不是，小时候河里那鱼多的，根本就钓不完，喂鸡鸭……”不怎么抽烟的老范，拿起白亦的白色烟盒，抽出了一根，点火嗦了一口，晃着脖子烟醺道：“好抽，这是啥烟？”


    “几块钱的。”白亦实话道。


    “好抽啊，不错……”


    白亦这头啤酒刚下去两瓶，农科那边来了一帮敬酒的。


    “老板……”脖子上挂着公司工作证的，领头c3级别的员工双手举杯，小心翼翼道。


    “刚毕业的啊？不错，年纪轻轻就是一家公司的负责人了。”白亦碰杯笑道，一一扫过七八名员工，“今天，你们辛苦了啊。”


    “不辛苦……大老板，你就别笑话我了，在集团里，我这算什么呀？我还不够努力。入职一年，才勉强……是平台给我机会，让我发挥……”分区项目部总经理小c磕巴道。


    一众人干杯后，白亦见他拘谨，笑道：“咱们农科业务才建立不过一年，你能做到这个位置就很厉害了。说实话，很多项目的具体操作，我也不是很懂啊。”


    “您谦虚了，第一个样板农场，是您亲自参与设计的，那是行业的标杆……”小c不着痕迹的马屁道。


    听人夸赞，白亦来劲了，一顿说：“我那建的是养猪的厂子，算啥玩意啊？我想要的是完整生态链的垂直农场，要一体化的。你可以想象成独立的生态区，有河流，有海洋，有鸟飞，有蜜蜂飞。小蜜蜂啊，飞呀飞——整个小镇都是生态农业园。”


    “好了好了。”唐若心走了过来，说，“喝酒就喝酒，谈什么工作呀？你呀你，第一次见他们是不？平时也不多走动走动，一见面就谈工作，这样可不行。”


    “哈哈，若心说得对！”白亦笑完，指着身旁的椅子说，“你叫陈彬是吧？搞过业务对吧？技术出身是不？跟公司里的高总监有一腿是吧？以后叫你小c好了，人多我记不住名字啊……”


    听着前半句，小c听着那是一个激动啊。


    没想到，从没来过子公司的幕后老板，居然还知道自己。


    可是听到后半句，当真是尴尬的无地自容……


    这种话，你怎么可以当面揭穿我呢？


    这种风流事儿，特么都传到集团去了呀？


    他是怎么知道的？


    公司里也没人知道的啊。


    小c尴尬地笑着落座，忐忑不安地心叹，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公司里的风言风语，只是没有传到自己的耳朵里罢了。


    还以为，没人知道。


    “无妨。工作上，需要同事支持和配合，对吧？”白亦正经说着拍了拍小c的肩膀，又道：“上班时间，不管做什么事儿，把事儿做好就行！管他上是不是上班时间啊！哈哈！”


    （公司等级：abc


    a是总部


    b是集团


    c是子公司


    员工等级：c1中层，c2高层，c3是总经理级别的负责人。


    以此类推，同时分，abc++等分类。


    c+相当于规模子公司的董事长，c++相当于参股的高级合伙人。）


    一桌人赔笑着，笑声中把尴尬一带而过。


    唐若心听着，摁了摁白亦的头，转身回到女人桌。


    中途，范思思和范奇奇也过来敬了一杯酒……


    白亦老老实实的点头之交的喝了两杯酒。


    村里没什么夜生活，喝到10点多散场，和镇长约好，明天去镇里喝茶谈合作。


    白亦这头，留在农家乐过夜。


    月儿弯弯，若心妖娆。


    喝多了的白亦，只能干巴巴地瞅着若心，干瞪眼。


    挠了挠蚊子咬过的她的脚丫子，醉眼看着她。


    “真是的……”唐若心白了他一眼。


    “若心姐，不是说好，搓澡么？”


    “烦死了。”


    “好不好？不搓澡也行。”


    “真是的，那你快点儿……”


    “好好……”


    唐若心睁眼已经是天亮，公鸡都不知道叫了多少次了，白亦沉睡着没能睁开眼。


    没好气地踢了他一脚。


    白亦困困起身，眼睛打架着，勉强打了一套养生功。


    练完，继续倒头就睡。


    早11点，白亦这才起来，吃了碗鱼汤面。


    吃完，开车十多分钟来到了只有几条街的镇上。


    一家不起眼，但是面积挺大的茶室里，镇长早已等候着白亦。


    简单寒暄之后，白亦点上烟，单手撑在实木办公桌上，瞅着铺开的地图说，“这几个镇，我都可以投资。”


    “白先生，您在我们小小的镇投资十多亿，我这小镇都能在全省排名了……”范奇奇给白亦杯子里续水，温和道。


    “这算啥，你们几个镇合并一下，我分分钟让你们干到千亿级别的镇。”白亦在烟灰缸里，弹了弹烟灰，瞅着露出一丝尴笑地范奇奇，道：“你觉得不现实对吧？你是在想，卖多少几十块钱的鸭子，才能达到千亿级别对吧？”


    “我知道养鸭基地建成之后，能带动相关的产业，农业带动工业，工业带动服务业……”范奇奇微微楞了一下，不过很快表现出职业素质，不紧不慢道：“我也知道合并小镇，能把蛋糕做大。但是，合并小镇没那么容易。这需要顶层设计……不是我能参与的。我就是小小的镇长嘛……”


    “这么好的机会，不合并么？换了我，都恨不得没机会都创造机会努力向上爬。再小，你也是镇长啊，你想办法参与啊！我今年打算在你们这一片地区投资百亿……这只是一期。”白亦说着，在地图上，沿着山脉画了个方圆百里的圈圈，“我有钱，想投哪里就投哪里。我要是在这里投个几百亿，可以产生吸虹效应，分分吸引几千亿的资本进来……”


    白亦这么讲，茶屋里七八人，都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也不好当面说，你吹喇叭呢？生怕十里八村的听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