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亦用欣赏的目光看着她的背影，开口道：“你经常参加这种商务酒会么？”
“是啊，都是为了工作。”商妮纤细的手指轻轻弹了烟灰，靠在护栏上的身子，又弯了几分，悠然的说：
“也算是一种生活状态吧。到了我们这种层次和状态，工作和生活可以说是已经融合在一起了。在家里躺着也好，还是在外陪客户吃饭也好，都是生活的一部分，都是为了活的更好……”
“就算是生活好了，但是生活可以选择。”白亦饶有兴致地问道：“那些酒桌上的男人喝多了，眼睛冒着精光看你，你不怕你自己喝多了么？喝多了，人的意志力会直线下降的。”
“选择？呵呵，人生越是往上爬，你会发现生活像金字塔一样，往下走的选项很多，但是往上选择的余地可不多，除非你在塔尖。我在这个位置，左右不得自己……”商妮停住点地的鞋尖，依旧悠然道：“你说的对，常在岸边走哪有不湿鞋的道理。我年轻时候，也被人往身上泼过酒水，衣服湿了，也只能忍着。但是我从来没有放弃过自己的底线，紧紧守着衣领扣子……”
白亦不爱听别人苦逼的事情儿，毕竟自己的苦逼事儿，可是贯穿了整个人生。
哪怕是现在，除了物质很丰富，其他事情也很苦逼的。
听别人说苦逼事儿，难免想起自己小时候的事情，这些事情有时候总会在梦里反复出现，压迫着他时不时的梦魇。
半夜也会惊醒。
离婚以前，因为噩梦，唐若心也被白亦踢下过几次床。
这跟当初分床睡，也有一定的关系。
“行了，不要说过去的事儿。”白亦烦躁道：“你看你，你都喝成这样了，还能守住扣子？被谁捡走了都不知道。”
“我有疯批老公，没几个敢真正睡我的，最多适可而止……”商妮娴熟地吐着烟圈，本是挺翘的背影，更是挺翘了几分。
“疯批？我也有疯批...女人。”白亦踩灭烟头，口袋里摸出瓜子，不屑道。
“你也有疯批女人？呵，你不是说你有孩子么？你老婆呢？看来你不止只有一个女人啊？嗯？”商妮转头瞥了一眼白亦，奇怪地看着嗑瓜子的他。
仅仅是奇怪了一秒钟而已。
毕竟，当老板的做事随意，不怎么受约束，谁没个特殊爱好？
白亦抬头看了她一眼，低头继续嗑瓜子，瓜子皮没有乱丢，而是放进另一个口袋里。
被人看出自己有几个女人，心里有些不爽，于是语气比较冲的说道：
“什么叫适可而止？男人和女人之间可没有适可而止，有就是有，没有就没有。都躺一起了，还说没几个人敢睡你？你以为是拍电影啊？做个假动作玩闹呢？你见过哪个男人能中途急流勇退？能退的去么？嗯？还是你觉得男人能中途大发良心，放过你？你说说怎么个适可而止？来，教教我！”
商妮转身靠近过去，很自然的把手放进白亦裤兜里，摸着烟盒说：“适可而止就是适可而止，你懂的。”
“你喝多了么？”白亦低头看着她的礼服裙，觑着眼说：“贴我这么近，不怕脏了衣服？我可是有老婆的，我老婆会武术。”
“会武术啊？我还会别的术呢……抽你一根烟而已，你老婆不会这么小气吧？不然不会允许你有别的女人，是吧？”商妮慢慢的抽出烟盒，拿在鼻子上闻了闻，“你裤兜可真大，装了那么多瓜子。一身瓜子香，好闻……”
商妮抽出一根烟，点完火，把打火机重新放进烟盒里，塞回他裤兜中。
转身，依旧把手臂搭在楼梯护栏上，背对人抽烟。
她刚才还真适可而止了，只掏烟盒。
女人喝多了果然不一样啊，也不怕触碰人家的逆鳞。
“你要是有裤兜，我摸你裤兜，你高兴？”白亦正经道：“大家都是成年人，你刚才行为已经逾越普通人的关系了，是过分的放浪形骸的暧昧之举。”
“是嘛？人家喝多了嘛，你要学会照顾下人家的情绪。可惜我穿了裙子，要是有裤兜，你也可以掏。不就是从裤兜里拿烟抽嘛，你不要这么小气。”商妮转头，妩媚道：“谁叫你长得这么靓又年轻，我没忍住……刚才陪老头跳了几曲，人家都差点吐了呢。”
“你这都一把年龄了，都是不差钱的主儿，还出来卖笑，你可真不容易啊。”白亦摸了兜底，抓出几粒开口松子，“说吧，你接近我，想跟我谈什么生意？”
“生意？”商妮也不介意白亦说她老，说她出来卖笑，连忙摇头认真道：“我过来参加酒会，可不是过来谈生意的，就是混个脸熟罢了，也许未来还有合作机会呢，你说是吧？”
白亦吃完松子，也点上了一根烟，没有说话。
“你可以抱抱我么？”商妮说着，看着窗外，“你很像一个我的老朋友……可以抱抱我么？”
“呵，我像你的老朋友啊？你是想你老相好了吧？嗯？”白亦抽了抽嘴角，想到她男人瘫痪，知道她很寂寞，冷笑说：“适可而止的抱抱么？你不怕失控？”
“就是一个抱抱，你也不愿意给么？我相信你不会失控，因为你看不上我这种半老徐娘，也嫌脏……”商妮情绪低落道，双手扶着额头，闭上了眼睛。
“我可没嫌弃过别人脏，我自己脏都脏不过来呢。”白亦踩灭吸了几口的烟，走过去，贴着她的背，“是这样抱你么？我可以抱你吗？宝贝？”
“嗯……”
“我出场费很贵的，要我出场么？嗯？”
“不要，就这样就好，适可而止。”商妮丢掉烟，双手盖住脸，略带哭腔地说：“这样挺好的，谢谢你的关怀。”
“我理解你，其实啊……”白亦有过肌肤饥渴症，知道她现在只想借个怀抱，给她带来温暖。
“其实什么？”商妮微微颤抖道。
“没什么。”白亦只是贴着她的背，并没有抱她。
刚要退步，商妮反手抓着白亦的手，“再待一会好么？”
“行吧，不过，我不会抱你的，这是我的底线。”
“你靠近我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