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失去平衡向前扑去,在下落的过程中,孙小米本能地伸出手臂,试图抓住任何可以稳住自己的东西。
经过精心的计算,孙小米的手“慌乱”中精准抓住了顾承泽价值不菲的鳄鱼皮皮带,用力一拽。
只听“啪”的一声,皮带应声而断。
紧接着,顾承泽的制服裤子也跟着滑落下来,露出了里面鲜艳的红色内裤。
孙小米在空中转身,以一种尽可能减少伤害的姿势落地,一个屁股蹲坐在地上,抬起头来,正好可以看到顾承泽那令人尴尬至极的画面。
她脸上憋出两朵红云,瞪着一双懵懂且无辜的大眼睛说道:“你……本命年?”
周围的空气在这一刻瞬间凝滞。
“何,小,米!——”顾承泽的声音不大,阴恻恻地一声,带着压抑不住的怒气,仿佛下一刻就要将口中这个名字的主人撕碎再搅成灰烬。
但他快速提起裤子又用手拉住的动作实在是太搞笑,孙小米这一回是忍不住笑得真切且真心,她觉得自己这笑容才叫做“灿烂”。
“顾承泽……哥哥,我不是故意扯……你裤子的……”
再一次提到“扯裤子”无疑就是在顾承泽的雷电蹦迪、火上浇油,孙小米撇着的小嘴和看向他裤子的眼神,都在明确地表达着一个意思——这皮带耳和裤子的质量太不行。
被孙小米一瞬不瞬地盯着,顾承泽有一种自己裤子还没有提上去的感觉,脸色更加黑沉,周身的气压也更加低。
直到这时,场内场外的人们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一时间哄堂大笑,笑声都盖过了其他场地的加油助威。
不少人都在打听这冠军是谁,居然当众扯下了学生会长顾承泽的裤子,也太勇敢了,哈哈哈……
比听到众人的嘲笑更高兴的,是孙小米听到了系统空间的播报,顾承泽的男主光环又下降了两个点。
看来让他当众丢脸、出丑,也不为是削弱“男主光环”的好办法。
只是不知道这个方法有没有什么上限,多用几次会不会就不灵了?
无论心里是怎么想的,孙小米觉得面子上还要过得去:“哎哟,我摔得好痛!那个……你这裤子,我也不是故意的,主要是皮带的质量太次,这责任咱俩一人一半。而我又是无心之失,摔倒前的下意识动作,所以情有可原,不能算过错。”
三两句,孙小米将自己的责任推了个一干二净,又看着顾承泽的脸干笑两声:“呵呵,你品味不错,里面……很喜庆,衬你!”
说着,孙小米大眼睛眨了眨,没有半点的心虚,仿佛在说:我都夸你了,你可不能再计较咯。
顾承泽的脸上已经完全没有了笑容,看向孙小米的目光凉飕飕的,话语好似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何小米,你给我闭嘴!”
顾承泽的目光蓦地一转,随意对着身边一个努力憋笑憋到脸通红的男生:“一号柜,三十秒,把我运动服取来。”
顾承泽在这艾尔温斯顿学院就如同帝王一般,那个男生丝毫没有反抗,他的手脚已经快脑子一步,飞快转身冲向男更衣室,那速度仿佛是来参加短跑比赛的。
随后固然在三十秒内,男生就将顾承泽的衣服取了过来。
大气都不敢喘匀就赶紧递到顾承泽的手中,确定他接住后,才大大松了一口气。
顾承泽将运动服的外套系在腰间,固定住崩了扣子不断有下滑趋势的裤子,拿着剩下的运动裤转身就走。
见过大风大浪的顾承泽也只是方才一瞬的失态,这时,他已经恢复了平常的淡然,步伐悠闲得很,如同君王巡视自己领地般的步调走,哪里看得出半分窘迫,依旧帅得让全场女生移不开眼。
走了几步,他又回过头来,视线落在了何思思的身上:“思思,过来。”
全程一直坐在地上的孙小米却在这时有了动作。
她双脚微微用劲,腰腹发力,屁股虚虚抬起一半,一把抓住了何思思的手,委屈巴巴地说道:“思思,我摔的好痛。”
她口中虽然喊着受伤了要让何思思扶她去医务室,但她现在的这种姿势,心细的人只要仔细研究,就会发现这需要强大腰腹力量才能维持的姿态,哪里像一个摔伤的人?
“顾哥哥,思思今天是我的后勤,丢下柔弱不能自理的我,不太好吧?”孙小米的脸贴着何思思的手臂,又转向了顾承泽。
顾承泽的嘴角扯出一抹笑:“嗯,妹妹的身体比较重要,但思思你也不要累着自己。”
他面上不显,但他在心中早已将孙小米大卸八块,念头转了好几个,终是一声冷笑,他们来日方长!
颁奖也结束,热闹亦散场,周围瞧热闹的人群也随之而散,但传八卦的心却更加蠢蠢欲动。
杜玲雨看着被何思思搀扶着离开前往医务室的孙小米,她一会儿揉屁股,一会儿摸腿,嘴里喊着疼,却是前面瘸左腿后面瘸右腿的。
都说何思思这个妹妹为了引起顾少的注意使用了不少手段,但她如今看来,这哪里是引人关注,明明是把人得罪得透透的。
不过传言可不可信和真相如何她也无法追究,现在,她只想大喊:明明伤得最重,最该去医务室的是自己啊!
一场插曲很快就过去,上午的运动会结束,校园已经传遍了顾承泽当场被孙小米扯了皮带的传言。
亲眼所见的人不多也不少,但没有人敢有图有真相,这传言变成谣言最后平息也只是时间问题。
赛了自己项目的孙小米借“伤”在医务室蹭着床位,还强行拉着何思思一起。
何思思在病房的隔间里,也享受着这难得的安闲,仿若偷来一般的时光。
微风吹动洁白的纱帘,一室安静,有着风,带着暖,还有消毒水的味道萦绕鼻尖。
而在医务室躲闲的孙小米与何思思并不知道,此刻操场上,一个开屏雀般在各种比赛中极力表现的少年,一回头,却发现他心中那唯一的观众早已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