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行了……”
寂静的楼道里，女人竭力压抑着自己声音。
钟德兴额头贴着她的脸颊，鼻子闷哼一声，动作骤然停了下来。
女人眼神十分恍惚，紧紧搂着钟德兴的脖子，舌头舔了舔干涩的嘴角，笑道：“满意了？”
“嗯。”
女人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用手轻轻擦了擦，温柔道：“你比我老公厉害多了，要是他……”
钟德兴插嘴堵住了她的话，问道：“你上次跟我说面试的事，弄得怎么样了？”
“都办妥了，到时候走个过场就是。”
女人眨了眨眼睛，手掌抚摸着钟德兴的脸颊，眼神满是迷恋。
“那就好。”钟德兴将她放到地上，将她褶皱的裙子拉了拉，又低头看了看手机：“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我姐还在家等我……”
“好。”
女人点了点头，目送钟德兴下楼，眼神却闪过一丝愧疚的神色。
钟德兴走出小区后赶往家中，不由得再次回想起这段时间的经历。
大学毕业后，他没有找到工作，于是一边在姐姐的水果店帮她打理生意，一边考公务员。
然而，接连考了好几次都没考上。
就连女友何梅梅都觉得他没出息，毅然决然地和他分了手。
为此，钟德兴大受打击！
幸好的是，一个偶然的机会，他认识了刚才那个女人。
她说她老公是县组织部的副部长，有办法帮自己争取面试上的优待，条件是在她需要的时候帮她排解寂寞。
钟德兴一番挣扎之后，还是答应了。
所以之后只要笔试成绩过关，那他基本上就稳了。
钟德兴想着，恰巧这时候，手机叮咚响了一声，这次的笔试成绩出来了。
急忙点开，下一秒，钟德兴大喜过望。
第一名，他考了第一名！
高兴的他连忙回家，找到姐姐钟玉霞，把成绩摆在她面前。
“姐，笔试成绩出来了，我考了第一名！”
“是吗？那你好好准备面试，别又被刷下！”钟玉霞有些敷衍地说，她内心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只想着钟德兴这一次失败后能收收心，认真找个工作。
钟德兴知道姐姐的心思，他没说自己已经找了关系，想着等面试成功了，再告诉姐姐这个好消息。
“苹果真甜！”
这时，外面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姐，你就放心吧！”
钟德兴说了声，然后出门查看。
只见一个身穿白色衬衫、灰白色裤子的老头正站在水果摊前，手上拿着个苹果，大口大口地啃着。
都还没付钱呢，就吃上了？
这简直了！
“老伯伯，您要买苹果吗？五块钱一斤！”
钟德兴仔细看老头，发现老头目光有点呆滞。
用手在他面前挥了挥，也没什么反应。
钟德兴眉头一皱，心想这老头不会是有什么毛病吧？
不等他再次试探，老头就被凳脚绊了一下，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上，一张纸条也随之从老人兜里飘落下来。
几个苹果散落在地上。
“哎，我的脚！”老头坐在地上，捂着右脚，面露痛苦之色。
“老伯，您没事吧？”
钟德兴连忙过去将老人扶起，然后，弯身捡散落在地上的苹果。
就在这时，。
钟德兴捡起纸条一看，上面写着一句话：“此老人患有老年痴呆症，望看到者帮忙送回来，或者打电话！”
这句话的下方留有地址和一个电话号码。
原来是个老年痴呆！
钟德兴摸出手机拨打上面的电话，打了几次都没打通。
正好这会儿没事，加上纸条上的地址就在附近，钟德兴便骑上电动车，将老人送回去。
……
“小赵，你帮我找找！有消息，你给我打电话！”
“是，于书记！”电话那头，赵兴强毕恭毕敬地答道。
挂了电话，于欣然细长的柳眉皱成了一团。
母亲去世没多久，父亲大概因为思念过度得了老年痴呆症！
父母就她这么个女儿，她不能丢下父亲不管，于是，干脆将父亲也带了过来。
刚到达宏县，很多准备工作都还没做，她甚至都还没来得及跟组织打一声招呼，父亲就走失了。
偌大的达宏县县城，上哪儿找父亲去？
“人哪儿去了？”
“这可怎么办？”
于欣然在沙发上坐下没多久，又起身在客厅里焦急地踱来踱去。
“小赵，怎么样，有消息没？”于欣然又拨通了司机的电话。
“还没！于书记，要不，您让公安局那边多派几个人找找？”小赵提议道。
“好吧！”于欣然刚挂了电话，一阵敲门声响起。
“有人在家吗？你们家的老人，我给你们送回来了！”门外，钟德兴大声喊道。
如果老人家里没人，他只能将老人带回到店里。
不然，放任老人到处走动，他家人找不着，别提有多紧张和焦急了！
屋里，听说有人把父亲送回来，于欣然悬着的心一下子掉回肚子里。
父亲是她最大的牵挂，是她的精神支柱，要是出什么问题，她哪里还有心情开展工作？
于欣然走到门口把门打开。
父亲果然站在门口，将父亲送回来的是一名年轻帅气的小伙。
“爸！”看到父亲，于欣然鼻子一酸，有泪涌的冲动，“您上哪儿去了？”
自从患上老年痴呆症，老头子已经认不得人了。
哪怕面对自己女儿，他也面无表情，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苹果很甜！”老头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