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有点灵智的东西都喜欢欺软怕硬，这才是常态。只有让其晓得利害了，才会明白什么叫做礼貌。


    所以当杨谦登上第十一峰再一次见到白袍残念的时候，对方虽然紧咬着牙一脸的杀意和愤恨，但却没有再如之前那样一声不吭趁着杨谦刚进幻境还无法动作的时候偷袭了。


    杨谦环顾周围，发现环境居然发生了改变。不再是之前一成不变的山峰和绿树清风了，而是置身在一片波涛汹涌的江面上，脚下是一艘造型奇特的大船。


    大船是如此之大，光是杨谦脚踏的这块平整的甲板就有足足十余丈宽，二十余丈长。远处还有耸立的船楼，居然也有近十丈高！


    船身似乎不是木质，也不是金属，反倒是像某种玉石的质地，琥珀色，上面隐隐有流光攒动。


    并且这艘船在如此汹涌怒吼的江面上却如在池中一般纹丝不动，江水汹涌却撼动不了它分毫。


    “这是什么船？什么江？”


    杨谦好奇之余还在身后那座高耸的船楼的显眼位置看到了一个奇异的刀剑相交的徽记，看起来应该是纹章一类的东西。


    “刀与剑真是江雨鹤口中提到过的刀剑门吗？”


    杨谦还在打量四周，那白袍残念已经早就不耐烦了。提着一把单刀冷着脸道：“有完没完？你这蝼蚁到底要看到什么时候！”


    蝼蚁？这个称呼杨谦并不见气。比起街面上的混混们骂人的花样，这个词的杀伤力太低了。


    见对方还真被上次的人棍打击得够呛，不敢直接动手了，心里暗笑一声“怂包”，然后杨谦好奇问道：“这船和这江到底什么来头？”


    洪武朝肯定没这种大船，甚至杨谦在此之前听都没有听说过。而这条巨大无比又汹涌无比的大江同样从未听过。


    而且船楼上的纹章也很特别。


    白袍残念冷冷的笑道：“蝼蚁也敢窥视天机？此间物岂是你等蝼蚁有资格见识真容的？


    拔刀吧，拖下去你将失去这一峰的探索资格！”


    虽然对方没有回答自己，但杨谦还是从中察觉到了一丝丝异样。


    这白袍残念张口闭口就是“蝼蚁”，明显有某种心理上的优越感。加之提到的“天机”？似乎里面跟杨谦所猜测的“来头”有出入，明显能感觉到白袍残念口中的距离感。


    耽搁了这么久，杨谦也不敢再继续拖下去，万一真的因此失去了探索这一峰的资格那他可就亏大了。


    但轻松的心态，很快就因为白袍残念的出手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招看似平平无奇的劈砍，速度不快，刀意也与杨谦旗鼓相当，也没有搅动空间规则的意思。


    但是，这一刀很重！


    重到杨谦隔得数十丈都被这一刀的刀锋罩住根本脱身不了！


    甚至随着这一刀的临近，刀上压下来的力道更是澎湃无比，宛如一座剑峰当头砸下！


    杨谦的肉身力量是很强，但却还不至于跟一座山峰的重量相抗衡，更别说这种重量并不是一头简单的压下来，而是非常诡异的压在杨谦全身上下身体每一个地方，连头发尖都没有例外。


    这個结果就是杨谦连举起刀来格挡都非常费力，更别说展开身法闪避了，那完全不可能，勉强挪动搞不好还会直接破绽百出被当成狗揍。


    这什么刀招？还是说这是刀势？


    杨谦有些懵了！


    第一次杨谦感觉到威胁，却不知道这威胁具体从哪里来的。


    当的一声！


    杨谦手里的巨刃终于跟白袍残念手里的单刀碰撞到了一起。澎湃的力道更是凶猛袭来，让他根本支撑不住直接就半跪了下去。


    “一身蛮力有什么用！一刀就叫你粉身碎骨！”


    或许是对杨谦居然还能硬生生的格挡片刻很是以为，白袍残念凶恶的瞪着眼珠子看向跪下去的杨谦，同时手里单刀继续往下压。


    噗！


    杨谦双手直接被压爆，接着是手里的巨刃也寸寸碎裂，然后整个人在瞬间被碾压成了肉泥。


    这都怎么一回事？


    等到杨谦再一次“复活”过来，盯着白袍残念问道：“这也是刀招？”


    “啧，拔刀，你自己悟，悟不明白你就准备真正的死在这儿吧！”


    白袍残念幸灾乐祸，但却也没有如之前那样嚣张了。估计是前后两次被杨谦“迅速”参悟的可怕悟性给吓坏了，担心再乱来的话被杨谦尿在头上那就太难看了。


    杨谦明白没办法从对方嘴里再问出些什么来，于是拔出巨刃，再次等待对方先手。


    白袍残念冷笑着一刀斩出，同样看起来平平无奇，同样带着诡异但有骇人听闻的沉重力道，远远的就把杨谦死死的钉在原地，然后就像一道车轮碾在路边的一只小甲虫身上，仅仅片刻的僵持，咔嚓一声细微的声音过后，杨谦就第二次被碾压成了肉泥。


    这种死法你说是被刀砍死的都没人信。


    等到第五次被碾成肉泥之后，白袍残念的脸都笑歪了，轮到他来看杨谦吃瘪，毫无头绪的被一次又一次的砍死，似乎出了一口恶气。


    而杨谦此时完全没有心情去搭理白袍残念的嘲笑。他现在一门心思全是对方刀招的路数。


    “绝对不是空间层面的手段了！这一次肯定是换了路数！”


    “但万变不离其宗，还是可以感受到刀意的明确存在。应该也是利用刀意的切割特性针对了某种规则然后才能产生如此恐怖的沉重感压迫过来。”


    想法是这么个想法，但落到实处，杨谦不得不又死了五次。


    直到第十二次杨谦才总算是摸到了一点门头。


    “好像是斩断了周围方圆数里的某种常在的规则，隐性的，比空间规则更隐性的规则那是什么？”


    杨谦明白自己似乎正在接触到一种自己时常接触又从来都忽视掉的规则。


    最后他在看到白袍残念斩出一刀之后周围的江水飞溅的水珠似乎悬停了瞬间。直到一刀挥斩落到杨谦的头上的时候，这些水珠才会重新落下去。


    这个过程很短，也就短短一瞬间而已。杨谦一直忽略或者觉得这是空间受到震荡产生的情况。


    仔细琢磨才察觉到不对劲。


    这一发现一下刺穿了杨谦高度紧张的神经，脑子里闪过一道明悟。


    “这是.重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