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悟香火之道完全属于意外。关于对灵魂的认知，两个世界属于两个极端。


    在修仙世界，对灵魂有着极深的认知，不但有鬼仙，地府，六道轮回，更有元神，三尸等等，对于灵魂的认知早已融入了整个修炼体系。但是，那个世界缺乏一种科学的，统一的标准，以至于懂的人无法精准描述，只能根据自己的领悟用一种更直观的方式阐述，也就是所谓的讲道。至于能不能懂，全靠悟性。


    但在现实世界，灵魂至今都属于神秘学领域，大家认识到了其存在，但却一直缺乏一种精确标准的观察手段。在科学领域观察手段属于理论和真理之间的分界线。


    例如最初的微观物理学，科学家们通过计算，有过很多猜测。但无论计算的多么精准，猜测如何惊艳，都始终属于理论物理范畴，算不得真理，无法得到大家的认同。例如光到底是波还是粒子，争论多年，各有证据，谁也说服不了谁。直到双缝干涉试验，有了清晰的观察，才最终确立了波粒二象性。


    蔡匀很不幸，他在修仙世界不过是一个童子，接触不到那些高深的功法。蔡匀很幸运，他在科技社会获得了修仙世界的记忆。虽然没有高深的功法，但即便是基础功法，下限也拥有了修仙文明庞大积累的财富一角。


    他比其他科学家多拥有了一个堪比外挂的好用工具，神识。作为一种修仙世界的基本能力，虽说普通，却绝不平庸。毕竟是无数大能确定过的，最正确的路线。


    蔡匀原本想通过虫巢和虫族之间的联系，探查念力的奥秘。但当他逆向溯源，找到了虫巢产生联系的部位，仔细研究后，多少有些失望。


    原来原理并不是他认为的什么神秘的灵魂手段，而是一种生物进化出来，类似量子纠缠的通讯技术。虫巢会在每一个生产的虫族脑内植入类似量子通讯的神经元，所谓控制更类似于一种洗脑，不断的信息输入抑制了本体意志的独立。


    虽然有些失望，但毕竟研究了这么久，就这么放手蔡匀也有点不甘。再加上之前太上通讯几次内部的问题，让他对通讯设备失去了信心，那就干脆顺势研究一下。万一有点成果，不敢说翘了太上通讯的生意，但自己内部总也有点保障。


    有了实物作参考，复制出类似的神经元，实现功能对蔡匀来说完全是小菜一碟。类似的研究其实最大的难度是在数以亿计的神经元中精准找到起作用的那一组，但这一点有了神识帮助，轻易就做到了。


    但问题来了，东西做出来了，蔡匀却不敢用。大脑是个精密器官，改变部分神经元结构，这可是典型的非法人体改造，他自己也不愿轻易改变身体构造。好不容易有点突破，却无法使用，这还是挺沮丧的。


    然后他就突发奇想，能不能用神识模拟这种神经元。


    很意外的轻易就成功了，但却也因为灵气的介入，原本单纯的通讯功能产生了质变，产生了类似香火之道，信仰之力的奇异力量。


    神识是一种真气与精神力结合后的独特产物，以此为根基建立起来的联系，那些提供香火，提供信仰的个体，天然成了一种灵气的过滤器。


    就像朝歌星灵气斑杂一样，每一个生命个体都会对灵气产生细微的影响。但是当某个群体以一种共同的信念，一种近似于同频的精神力影响灵气时，那产生的就不是灵气的污染了，而是一种足够纯粹，近似于神识，或者说法力的独特力量。


    只是这种力量蔡匀却看不上，相比于剑元这种自己一点点锤炼，完全属于自己，高度凝练的法力。对他来说，这样的力量显然属于歪门邪道的外力手段，是让他们这种正统炼气士不屑的。哪怕他取了巧，利用虫族的基因数据，弄出了三百多个完全没有自我意识，提供相当纯净信仰之力，几乎没任何杂质，也还是看不上。


    所以这股力量他根本没用在自己身上，全丢给了阵图。而阵图也因为这股力量的介入，得到了极大的完善。虽然那几柄剑依旧因为核心的缺失，还是徒有其表。但是作为阵图的基本作用布阵，却是完全激活了。


    这也是蔡匀现在可以布置聚灵阵的原因，他自身对阵法的理解并没什么提升，但阵图就像全自动机械一样，只要输入能量启动，自己就能完成。而聚灵阵不像其他阵法，为了实现某些目的，需要相对应的特殊阵眼才能布阵。


    聚灵阵功能只有一个，聚拢灵气，自然阵眼也只需要拥有大量灵气的灵物就足矣了。那些阉割版的暗星炉完美的符合需求。


    当然了，这只是一场实验，也是开始。蔡匀打算建设的是一个近乎于洞天福地的星球，一个启能圣地般的存在。一旦测试成功，后面将大量收购暗星炉，按高中低分级建立多个聚灵阵。然后在上面建上高级酒店，就可以对外营业了。


    不过经营这等琐事他也懒得操心，既然杨婵手下有旅游星，应该不缺这方面的人才。到时候让她看着办就行了。


    蔡匀站在阵法内静静地感知着。三十多个暗星炉全力运转，哪怕都是阉割版，生出的灵气也不少。被聚灵阵牢牢聚拢住，很快就浓郁了起来。蔡匀计算了一下，如此大的体积，完全充满，浓度足以达到机甲内部的程度，恐怕需要十天以上。


    这还是没有消耗的基础上，每一个启能的人都需要消耗大量灵气。理论上充满后，只能同时支持不到五十人的启能。


    五十人啊...蔡匀皱了皱眉，这和他预想出入有点大。毕竟暗星炉不便宜，这种打劫空手套白狼的机会可不多，最后都还要自己掏钱。既然是生意，那就得讲个投资回报率。这么点人，得收多少票价才能回本啊。太贵了就没有意义了，人家买不起量产机，还租不起么？


    咦！不对，是自己脑子抽了。是一次五十人，消耗后重新回满就没那么久了，差不多一天三组还是可以支撑的。关键是暗星炉本身几乎没有冷却期，能提供源源不断的灵气。长久下来成本几乎能无限摊平。


    不对，暗星炉虽然目前来说还没有寿命一说。但理论上来说，这世上没有什么永恒。暗星炉毕竟是个机器，一直运转下去肯定有寿命限制。只是放在机甲上那种使用频率还未显现出来，但自己这样一直全功率开启，恐怕寿命肯定打折。


    算了，就当测试吧。成本核算这事回头交给专业的人就是了。


    确认这边没什么问题后，留下一些监控设备和探测设备，蔡匀就匆匆赶回了实验室。


    手握全功率版的暗星炉，自己专属的外骨骼自然要提上日程了，这才是正事。他可不想下次面对特型机，还需要玩命来弥补性能的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