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境被打破，这破山也没什么好看的了。


    蔡匀干脆任由游艇漂在海上，拿出游艇上配的钓具，尝试着海钓。


    只是没想到这一上手，还真有点不一样的乐趣，很是享受。钓鱼本身就是一种讲究心境的活动，不可急，不可燥，专注而放空。颇合修行之道。


    可惜这份心境没保持多久，无聊的杨婵干脆坐到了蔡匀旁边，看着他钓鱼。


    若有若无的幽香，余光不时扫到的风光，让蔡匀的心越来越无法平静。


    最终忍无可忍的蔡匀只能摊牌了。


    “杨小姐，你这是在玩火。我蔡匀虽然自诩是个正人君子，但也是个男人。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杨婵笑颜如花，似乎很开心。


    “是么？那要是忍不住了，能怎样？”


    蔡匀长呼口气，一把丢下手里的鱼竿，打横抱起了杨婵，直接走向船舱。


    看着豪气，其实小腿肚都在打颤，但凡杨婵有一点反抗的动作，他马上就会被打回原形。可是杨婵毫无动静，就这么任由他抱着。


    一直到进到船舱内，稍有些粗暴的把杨婵丢在床上，蔡匀才喘着粗气，最后问了一句。


    “不后悔么？”


    杨婵挑衅的一扬下巴，笑着说。


    “你该不会是不会吧？”


    这下彻底激怒蔡匀了。瞧不起谁呢？老子堂堂生化专业高材生，亲手配过对的小白鼠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不就那点事么，有什么不会的？


    一番云雨后，蔡匀疲惫的仰面躺向。他实在没想到自己堂堂人仙修为，竟然差点拿不下这丫头。这丫头的身体强度竟然比自己还强上不少，也不知道吃什么长大的。


    激情过后的贤者时间，蔡匀的脑子终于从本能的支配中恢复了清明。但脑子恢复了，这时却越想越不对劲，怎么总感觉自己才是吃亏那一个，这一步步的被拿捏的死死的。


    一转身，看着面色潮红未退女人，还是忍不住问道。


    “你到底是什么时候看上我的，看上我什么了。”


    杨婵几乎不假思索的说道。


    “就是会展那一次，英雄救美虽然老套了些，但不得不说确实难忘。从那以后，时不时地就会想起你。不过你也真够木头的，我都这么主动了，你就真的一点感觉不到？”


    蔡匀也老实交心。


    “说不动心是假的，但是...说实话吧，从见识了你那颗私人星球，我就知道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那点小心思也就断了。”


    杨婵苦笑着用手指轻戳蔡匀的脑门。


    “你啊，还是没从原本的身份认知中转变过来。从你能考进实验室，从石矶阿姨能单独带你出来，你就已经进入了一个全新的层次。尤其是现在，你们董事长钦点送进暗保保护的人才，最年轻的一级研究员，普及化启能的创始人，亲爱的，我们早就在一个世界了。”


    蔡匀茫然地挠了挠头，他对自己升官这件事最直接的感受就是有了一座属于自己的高规格实验室。其他的一直忙着实验，也没多留意。但现在经过杨婵这么一说，他才意识到这个身份给他带来的绝不仅是科研上的这点方便。而是社会地位的巨大跃迁，他已经真正拥有踏足人类最核心的那个小圈子的资格了。


    “呵呵，被你这么一说，我还是真挺厉害的。”


    男人的自信堪比最好的助兴药，蔡匀翻身又开始了一轮冲击。


    食髓知味，足足十天，两人就没离开游艇。也就是游艇本身就是豪华游艇，设备齐全，冰箱里保存了不少食物，才没弹尽粮绝。


    这下换杨婵受不了了，她体质再强，还有异能恢复，也比不了蔡匀用剑元的恢复力作弊啊。拥有剑元的蔡匀，天地桥打通，体内三宝混元一体，在持久上还是占尽了便宜。


    杨婵干脆直接从公司调了艘飞船，开溜了。


    “行了，我知道你这次出来有自己的事，要不是石矶阿姨通知我，你也不会想到找我。先就这样吧，正事要紧。不过...我想我们很快就能再见了。”


    留下一句模棱两可的话，杨婵就跑了。


    蔡匀肯定是不舍的，年轻人刚吃到肉，正是最上瘾的时候。但他毕竟炼心有成，默诵几遍经文也就压下了心中的欲念。可从心，不可纵欲，把握心中的尺度，也是一种修行。


    没了拖后腿的，他也不耽搁，直接回到战舰，按照最初制定的计划，开始了真正的观山之旅。


    这期间他看了很多山，也爬了很多山。有高耸入云的雪山，有秀美崎岖的险山，有绵延数万里，巍峨雄壮的大山，甚至还有正在喷发的火山。各有各的特色，各有各的感悟，蔡匀有着各种感悟，但最后总是缺了些什么，像是隔了层窗户纸，始终差了一点。


    直到他最后一站，回到了那个生他养他的畜牧星。


    熟悉的牧场，熟悉的小镇，还算熟悉的人群，可惜他的家已经没了。父母破产后，他家的房子也被银行收走了，要不是殷商的义务教育体系，他恐怕也没上学的机会了。


    他本不想回到这片伤心地，但是当他领悟了剑意后，才意识到人的一切本心，都离不开一个根字。最初的人，最初的环境，最初的教育，最初的一切造就了一个人的底色。


    没有打搅任何人，他就背了一包营养膏，独自一人漫步在那片记忆已经有些模糊了的草原牧场中。


    周围有些变了，有些未变的景物不断的和记忆印证，同时不断勾起那些早已模糊了的童年回忆。


    一阵风起，青草伏低，现出悠然吃草的牛羊群。远处牧羊犬声声低吠传入耳中。脚下，小溪潺潺，一些小鱼调皮的轻啄着他的脚皮。空气中，一股青草，花香，泥土味道混合的独特味道冲击着鼻腔。


    这一刻蔡匀悟了。自己错了，一开始就错了。


    为什么是山，因为大山大河最容易让人震撼，从而有所感悟。同样的还有大日，圆月，雷霆，云雨，在梦中那个世界，受限于科技，人们对不理解的自然变化有所敬畏，也就更容易有所感悟。所谓感悟，其实就是从心罢了，自己心中认知的天地而已。


    所以自己一直无法领悟，其实缺的就是那一份敬畏之心。


    所以属于自己的剑势，剑道中记载的那些捷径都没用，我的剑势应该有草原，有溪流，有风，有牛羊，有...个家。那才是深印在他心中，对自然的映射。


    随手抽出腰带中的软剑，挥舞了起来。之前学过的种种剑法信手拈来，却又逐渐有了变化。时而清徐如风，时而挺韧如草，时而柔韧如水，时而如牛般力大势猛，时而如羊般跳跃机警。最后收于一套温柔，热烈，而又绵长的剑法。


    剑势成了，不过叫牧场剑势似乎有些过于随意了。想到以后自己可能会把对这个世界的认知不断的填充到剑法剑势中，那不如就叫大千剑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