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两人在走廊相遇,傅承屹深深看她一眼,微微带着笑意。
她猜到盛世清找他谈了。
她向来喜欢掌握主动权,直接上前吻了他。
傅承屹没表现出多少震惊,也没回绝,最后还回应了。
无需多言,他们确定了恋爱关系。
她以为他们是郎有情妾有意,盛世清只是担任了传话筒的角色。
直到傅承屹提离婚时说——
【说我在他授意下,跟你交往跟你结婚?】
她才明白他并非心甘情愿。
前段时间他屡次要解释,她不给机会,今天却想一探究竟。
傅承屹饶有兴致地把玩她的手,捏她纤细小巧的手指,“就说你对我和对别人不同,让我多照顾你。”
“……”
没直接命令?
那凭什么无端端扣下一口黑锅?
“你就这么答应了?”
“我有什么反驳的理由?”
“……”
确实不该有。
毕竟她是盛南伊,要钱有钱要颜有颜的盛南伊。
可这个答案她高兴不起来。
又不知说些什么,无语瞪他,傅承屹轻笑了下,语气却异常平淡,“说好听点,我是养子,说难听点,我不过是他养的一条狗,你见过会违背主人命令的狗么?”
“……”
话越来越不中听,她却无力反驳,遂岔开话题,“倘若不是他找你,你还会跟我在一起吗?”
他脸上表情有刹那的凝滞,紧接着毅然决然道:“不会。”
盛南伊眉心微蹙,表情精彩纷呈,受伤、不解、恼怒掺杂。
“呵,男人!刚才还说什么我是骄阳,如果没见过光明就能忍受黑暗……”
越说越来气,盛南伊甩开他的手,掀开被子就要走。
傅承屹连忙抱住她,“你是盛家千金,我只是养子,高攀不起。”
盛南伊呵笑,“你明明能编出一万八千个理由来搪塞我,却偏偏选择了最不靠谱的那个。”
说什么高攀不起,保不齐是嗤之以鼻。
既然身份有别,那怎么不见他对她毕恭毕敬、唯命是从?
傅承屹见她确实恼了,敛了笑意,眸光幽沉,“好,那我问你,你起初喜欢我是因为什么?”
盛南伊不假思索就要脱口而出,傅承屹却自问自答:“一见钟情?所以,你钟意的不过是我的皮相,见色起意罢了。”
倒也没错,她却总觉得哪儿有点不对劲儿,“我也没那么肤浅。”
好看的桃花眼微微眯起,眼尾上扬,似是扬起些许笑意,仔细看又不是。
“盛南伊,你从前对我有情,爱的却不是真实的我。
现在对我有意,不过是延续了过去的情分,用情却不如过去那么深。
你有没有想过,你从来没爱过一个真实完整的我。”
盛南伊差点被他绕了进去,好在及时反应过来,“那是因为你始终藏着掖着,我看不到一个真实完整的你。
好,那你说最真实完整的你什么样?”
成绩差的捣蛋鬼?
清冷完美的学神?
还是现在偶尔示弱偶尔无赖的很难界定的他?
眸光转黯,他低笑一声,“伪装久了,记不得自己是什么样了。又或者,现在的我,已是最真实的我。”
盛南伊俯身向他,捧起他的脸,目光灼灼,“那你又怎么确定我没有爱过真实完整的你呢?”
薄唇勾笑,粗粝的指腹细细摩挲她小巧玲珑的下巴,“所以,你现在是在对我表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