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最后,常蕾还骄傲起来了,拍着胸脯,全然不顾古雅的装扮。
盛南伊皮笑肉不笑,眼神示意她看向身后。
常蕾自动切换回戏中人,转身时以扇遮面。
配以婀娜仪态,完美营造了“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神秘感。
回过身去,她顿时庆幸有把扇子,能遮住自己的心惊胆战。
她刚才是不是大放厥词来着?
不对,她前几天好像还做了更放肆的事。
难怪傅承屹一脸阴沉,仿佛雷暴将至。
常蕾以扇遮面,水灵灵地一溜烟儿跑了。
盛南伊忍俊不禁,眼前倏然一黑,迎上一张阴阳不定的脸。
傅承屹语气渐凉,一字一句地念道:“阿枫、小成、阿兴……看来我有必要去一趟澜悦认认人了。”
盛南伊哑然失笑。
得,又掀翻醋坛子了。
俗话说解铃还须系铃人。
目光落在他的领口,盛南伊施施然起身,自然地为他整理,还煞有介事地点着头,“嗯,没想到这块方巾放在领口比胸前还合适,很潇洒嘛,哎,你怎么想到的?”
拍马屁是吧?
他会吃这套?
傅承屹压着唇角,霍霍黑瞳盯着她。
手却不自觉揽住她的细腰,狠狠掐了一把。
薄唇凑到耳边,微微一勾,“盛南伊,今晚你算是逃不过了。”
“……”
盛南伊不客气地挠他胸口,反推出去,“别闹,这么多人呢!”
傅承屹手臂虚环着她,幽沉目光略带审视之意,“我也不想闹,可在你的度假村出现了服务过你的男模,你不该给我个解释?”
盛南伊不清楚他听到了多少,单纯不想接下这口黑锅,忙不迭地反驳:“这又不是我安排进来的。”
眸底有意外之喜,他挑眉道:“哦?那看来该敲打下常家了。”
嫩白指尖一下下点着他,“好了,这事我来处理。喜宴进行得差不多了,我们带乐晞出去逛逛吧,她今晚吃得不少。”
两人心知肚明,孩子只是借口,却不失为一个好借口。
——
夜幕中,恢弘典雅的城堡亮如白昼。
满地的白粉花瓣盈满月光点点,若星子洒落人间,熠熠闪烁。
喷泉伴着悠扬的古典乐起起落落,渲染浪漫。
各处都热闹起来了,东边燃起绚烂的烟花,西边飞起造型各异的无人机,南边有高雅的歌剧表演,北边有雅俗共赏的相声。
小家伙兴奋得蹦蹦跳跳,一会儿看看烟花,一会儿瞧瞧无人机,眼花缭乱。
盛南伊在荡秋千。
荡着荡着,秋千被强行暂停,傅承屹扣着她后脑勺吻下来。
身后,一朵硕大的红色烟火倏然绽放,犹如娇艳欲滴的红玫瑰开在暗夜中,层层叠叠,绚丽夺目,热烈纯粹。
——
傅承屹哄睡小家伙后,推开主卧的门,恰好碰见刚吹完头发的盛南伊。
她不着粉墨,犹如出水芙蓉般清透水灵。
喉结翻滚着,他不由分说将她压在床上,薄唇覆下。
滚烫的气息喷薄而出,带着浓重的占有欲。
他细细描绘她饱满的唇、纤白的颈,全神贯注,好似专心于完成一幅佳作。
只是欲气太重,太容易猜到他的下一步举动。
盛南伊紧急叫停,抬起小鹿般无辜的眸,“傅承屹,我……我腰疼。”
傅承屹眼含无奈。
这种情况,他无法验证,更不能去验证。
只好缴械投降,给她按摩。
盛南伊被按得舒服了,昏昏欲睡。
阖起的眸敛起所有情绪,长睫微垂,漆黑分明,说不出的乖巧温柔。
乌发缱绻在颈肩,芭比娃娃一般,叫人爱不释手。
萦绕在鼻尖的香气,撩拨着最深的欲念。
他长臂一捞,将她圈在怀中,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缓解思念之苦。
盛南伊不满地推开他,“你抱我这么紧,我还怎么睡?”
傅承屹松开些许,盛南伊仍不满意,索性坐了起来,“傅承屹,我忍你好几天了,你抱着我,我睡得一点都不舒服!”
盛南伊没留意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落寞,自顾自地说道:“我们分开太久,也养成了新的习惯,我早已习惯一个人睡。
虽说我们进入新的关系,要重新彼此的存在,但这需要时间。这样,我们暂时各占一边,不抱不靠,互不妨碍,互不影响,可以吗?”
“不可以。”
傅承屹明确拒绝,眸色转冷,长臂一伸,勾住盛南伊的颈,把她压到床上,在她唇上放肆辗转,由重而轻,又由轻而重。
房间温度节节攀升。
盛南伊得空推开他,气得直喘,“傅承屹,你……你还讲不讲理了?说不过别人就动用武力镇压么?”
明知她困了还这么闹她,有没有人性了?
她脸都红了,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
想想最近,她忙得抽不开身,昨晚还……
眸光不由得暗下来,他不可能不心疼她。
盛南伊有些莫名:她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
毕竟两人关系转暖了,刚才气氛也蛮好,亲一下水到渠成又身心舒畅。
犹豫之际,傅承屹已平躺下来,语气没什么起伏地道:“还想知道我以前什么样么?”
盛南伊点头,靠在他肩头,一双清眸描绘着他俊朗分明的轮廓。
像想起好玩的事,傅承屹面带轻笑,黑瞳半眯,“成绩不好,经常不及格,有一次数学还考过二十几分。每次带试卷回家,基本都是爷爷打完爸爸打,爸爸打完被罚站。”
“啊?”
他轻描淡写,殊不知向盛南伊扔下一枚重磅炸弹。
他描述的形象与记忆中的傅承屹完全对不上号。
傅承屹——众所周知的传奇学神啊!
接连跳级,还创下砚大最短时间读完本硕博的记录。
尚未反应过来,傅承屹又用平淡的语气重击了废墟,“成绩不好也就算了,还特调皮捣蛋。
我家那儿有条流浪狗,我有时会逗它,它不是能招惹的主儿,那天找来一群流浪狗围攻我,我无处躲藏,只能爬去树上,一待就是几个小时。
第二天我在它常出没的地方放了食物,外面看着无异,其实里面放了很多条毛毛虫,蛰得它嘴巴脸蛋全肿了,挠得脸都花了。
消息不知怎么传到我爸耳中,他用皮带抽我,抽得我三天下不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