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暗调灯光的交错闪烁中,台上的民谣歌手静静弹唱,沧桑烟嗓道出无尽酸楚,惹人驻足垂泪。
盛南伊却只想夺门而逃。
酒精在体内作祟,像钻入铁扇公主腹中的孙悟空一样闹腾。
她喝了两杯,充其量也就200毫升,没到极限,怎会这么难受?
像误吞了一把火种,全身都烧起来,心跳加速,呼吸粗重,走路都踉跄。
许是喝得太急,幸好晚宴没喝酒,还吃了点东西,不然更遭罪。
她快步离开酒吧。
晚风拂面,像情人温暖的手,非但没让她清醒,反而更热更躁。
她靠在路灯下打算叫车,看见凌天晔跌跌撞撞地跑来。
橘色的光罩在他脸上,一张脸扭曲起来,表情也变幻莫测。
时而清晰时而模糊,时而温柔时而残暴。
盛南伊揉揉眼睛,她真的醉了,居然分不清哪张才是凌天晔。
嗓子又干又痒,浑身酥酥软软,宛若千万只蚂蚁在身上爬,不对……
她突然意识到什么,抓紧了路灯。
“伊伊,我送你回去。”
低哑嗓音蕴着厚重的酒意,明明是恶魔低语,竟叫人神摇意夺。
她的视线情不自禁地落在他的唇上。
凌天晔上下唇都偏薄,唇角微翘,自然上扬,唇色偏淡,看起来挺好亲……
这个想法像鱼雷在脑海中炸开,把理智炸了个稀碎。
她狠狠抠着路灯,在刺耳的摩擦声中,艰难地拼接起破碎的理智,“卑鄙!凌天晔,你可真卑鄙!”
凌天晔不与争辩,只是一遍遍喊她的名字,一再逼退她的防线。
盛南伊抬手就是一耳光。
手心胀痛,神智却回归了几分,她不由分说地又抬起手掌。
凌天晔也不躲闪,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又一下,只是一再重复,“伊伊,我送你回去。”
越听,越觉得这个声音仿若甘霖玉露,惹她垂涎。
抬手的动作不觉间慢下来,从重重的一记变成轻轻的一巴掌,再变成此刻的轻拂。
盛南伊舔着唇,迷蒙杏眸里满是坦赤的渴望。
凌天晔只喝了一杯,原本尚处于可控范围。
只是当她瘫软地靠过来、双臂勾颈、媚眼如丝地盯着他时,凌天晔顿觉头皮发麻,整个人都酥了。
嘴里那句“我送你回去”,顷刻间变成“马上就好”。
他望着近在咫尺的安慕国际,眼底燃烧着炽热的火焰,打横把她抱起来,步履生风地走去。
“凌天晔,你就是这么守护她的?”
一道清凉的嗓音在身后响起。
像寒潭深处汲来的水,迎头浇下。
凌天晔不由得脚步一顿,转过身来。
傅承屹的利眸如狼似豹,似要将他射穿。
怒气腾腾的,像脱笼而出的兽,随时要扑来将他撕碎。
他有点被镇住了。
可怀中的女人躁动不安,拉着他的衣领,“好热,我好热……”
不安分的手,一再撩拨他的敏感地带,凌天晔豁出去了,大步流星地走向酒店。
衣领却被狠狠攥住,他不禁勃然大怒,“傅承屹,她的事不归你管!”
傅承屹望着埋在他胸口的女人,面色又沉了几分,“如果我非要管呢?”
看来不打一架是不行了,凌天晔放下盛南伊。
她根本站不住,凌天晔让她靠着路灯。
电线杆的清凉暂时舒缓她的燥热,她整个身子贴上去。
看得他焦灼不安,决定速战速决,还没转身就被傅承屹一脚踹了出去。
tmd!傅承屹居然不讲武德,趁他不备下手!
然而傅承屹出手一次比一次稳准狠,根本没留给他任何的施展空间。
凌天晔吐出一口血水,挣扎了两下,实在爬不起来。
酒吧的人一拥而上,团团将傅承屹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