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全场诧异的目光中,盛南伊若无其事地丢掉酒瓶把儿,靠在酒柜上,镇定自若地整理头发。
白皙纤细的手指触及红肿的额角,鲜血缓缓而流。
很难分清是额头在流血,还是手指在流血。
冷白与鲜红,对比强烈,彼此交融,触目惊心。
她噙着一抹冷笑,唇畔嫣红,目光咄咄,美得惊心动魄。
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他们甚至忘记第一时间按住被开瓢后暴跳如雷的男人。
那人咆哮着冲过来,劈手抓她,却沉沉倒在她面前。
现场陷入前所未有的慌乱中。
盛南伊努力绷住的弦也断了,慢慢合上双眼,靠着酒柜瘫了下去。
——
盛南伊昏迷了好几个小时才醒,医生诊断说与她近期疲劳和焦虑有关。
陈医生也来了,避开所有人,单独与林曕北谈了很久。
骚扰盛南伊的人名叫周博凯,是某大行行长周朋的独生子。
他患有严重的躁郁症,受不得激,留学期间由母亲与专业团队照料,很久没发病了。
因为口罩问题刚回国内,没想到就遇上这件事。
在盛南伊昏睡期间,周博凯醒来,情绪失控,接连打砸伤人。
虽被暂时控制住了,医生不排除他之后还会出现伤人乃至伤害自己的行为。
他是周家五代单传的独苗,从小被呵护着长大。
这个消息足以让周家天塌地陷。
他们理所当然地把问题归咎于盛南伊。
周夫人跑到她病房前破口大骂:“盛南伊,怎么就属你高贵?不就是被摸个屁股么,又不会少块肉!
你这个贱蹄子,当初跪在男人面前乞求不怕丢自尊,现在倒想起自己也是个有尊严的人了?”
引来许多病人和家属围观。
林曕北面容严肃,语气强硬,“周夫人,请您注意言辞,如您坚持……”
“呸!”周夫人压根不把他放在眼里,狂躁地踹起门,“盛南伊,你以为躲在里面不出声就行了?
今天我把话撂在这里了,我们凯凯要是有个好歹,我要你全家拿命来赔!”
林曕北先礼后兵过了,招呼着保镖保安一起把她“劝”走了。
他倒是发现周家病得更严重的不是周博凯,而是隔一两小时就来闹一次的周夫人。
严重影响到盛南伊休息,他连夜为她安排了转院。
盛南伊说想回家。
检查都做过了,只需输液和按时处理伤口,有陈医生在,他也放心,天没亮就送她回家了。
傅承屹收到消息赶来时,正好碰到无头苍蝇一样在各个病房找人的凌天晔。
他不相信盛南伊已经办了出院手续,还以为她在躲他!
正值医生查房,他去到哪一间哪一间传出尖叫,混乱不堪。
傅承屹不会这么无脑,打了两个电话后离开了,凌天晔一路跟他来到盛和天际,抢先一步冲了进去。
林曕北挡在院中,两人视若无物,横冲直撞。
关键时刻还是吴妈跑出来阻拦,“两位少爷,可安静一会儿吧。
小姐她没事,就是最近太累了,您两位就当行行好,让小姐趁这个机会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