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长的眸子迸出火花,在她心口烫出一个洞。
和筱莹仿佛又看到跨年夜那晚的烟花。
绚烂了整片夜空,持续了好久好久。
——
盛南伊喝得微醺,被小白和吴妈一路扶上楼。
她躺在大床上,盯着天花板放空自己,忽而想起什么,从手包里翻找手机。
一张照片静静地躺在邮箱里。
她点开,心口那股莫名的空虚骤然被填满。
泪水无声无息地滑落,咽湿了半个枕套。
陌生号码一遍一遍打来,瑾市的,砚城的,其他一些城市的,不知疲倦,持续到两三点。
她全都没接,删了照片和邮件,关机睡觉。
寒风猎猎,鼓动着玻璃窗,也吹在她心间。
这个冬天好冷,好吵。
她想她了,好想好想。
——
翌日醒来,和筱莹十分懊恼。
世上那么多男人,她怎么就和陆斳珩过了一晚?
好在都不是不经人事的,也不用负什么责。
理解成伤心男女互相慰藉的方式后,心头果然轻松了许多。
和筱莹收拾妥当要出门时,陆斳珩轻轻淡淡地扔出一句,“我们结婚吧。”
“哐当”一声,和筱莹没来得及拉上拉链的腋下包掉在地上,东西撒了一地。
她顾不上捡,愣愣地望着陆斳珩。
他靠在床上,叼了根烟,青白烟雾朦胧了他的脸,看不真切。
语气算不上多好,还蛮有耐心。
“对你来说,和家与凌家算不上坚实的依靠,而你又想找个超过前夫前男友的人家。
与其一直挑挑选选,不如一劳永逸嫁到陆家。”
嫁、到、陆、家——
和筱莹消化了半天也没消化了这几个字。
她甚至做不好表情管理,脑子也成了一团浆糊,呆呆地问:“你、你不是喜欢乔雅昕吗?”
喜欢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喜欢到堂堂陆家三少给她当舔狗,还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圈子里对陆靳泽和陆斳珩的评价两极化,一个有多高,另一个就有多低。
最重要的是,他昨晚为了乔雅昕和傅承屹打架,闹得很难堪,今天就跟她说结婚……
和筱莹直勾勾盯着他,清凌凌的眸里只剩费解。
陆斳珩把烟灭在烟灰缸里,用力捻灭——
“我是喜欢她,认识她多久,就喜欢了她多久。
我甚至分不清喜欢她是执念,还是一种使命。
我为她倾其所有,昨晚是能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从今天开始,我不想再喜欢了。”
投过来的视线坦坦荡荡,没有以往的攻击、嘲讽、敌视,就那么赤诚干净地落在她身上。
大白天见鬼了吧?
和筱莹很想骂人,一张口却是,“为什么是我?”
陆斳珩又点了根烟,眸底的情绪一并掩去,语气淡下来,“不知道,可能我们都有一些故事和心情没人能理解吧。”
——
盛南伊接连几天都收到了礼物,鲜花、香水、玩偶、唱片等等,每天不重样。
前台和董事办都在热烈讨论她的感情新动向。
本人却不想花费半点心思去猜送礼物的人究竟是谁。
林登突然打来电话,说要来砚城。
他父亲想在国内建分公司,派他过来做些前期筹备工作。
上次重逢两人闹了点不愉快,临行前盛南伊决定一笑泯恩仇,给他饯行,为他准备特产带回家。
之后几个月,两人偶有交流。
林登到砚城那晚,盛南伊在一间中式餐厅为他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