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市人民医院。


    医生给秦昭昭做了检查。


    “这是宫缩现象。你这刚开始宫缩，头一胎基本上要在二十小时之内才能生产。二胎的话十个小时左右就能生产。


    所以，从现在开始不要回家了，就一直在医院里待着吧。


    把生孩子需要的小包被，小衣服，都可以拿来了。生孩子的时候要用。”


    “都准备好了。”余华道。


    “那就好。不疼的时候可以下来走走，这样更有利于生产。生产之前要吃饭，有足够的力气生产。”


    医生离开之后。


    秦昭昭的肚子每隔几分钟就疼一次。


    那种感觉好像有人把肚子里肠子往外扯的那种绞痛感。


    母亲跟婆婆开始忙碌起来了。


    一个给她轻轻的揉肚子。


    一个用湿毛巾给她擦脸上疼出来的汗水。


    父亲站在边上手足无措，焦急的来回走着。


    看着闺女疼得实在厉害，他就去叫医生。


    医生也很忙，就跟他说这都是正常的，每一个孕妇都要经历的一个阶段。让他给孕妇弄点吃的，越往后疼得时间会越长，就吃不下去饭了。


    现在疼痛才开始，吃些饭，到生产的时候能有力气。


    他从医生那跑回来，对余华跟他媳妇说要回家做饭带回来给他们吃。


    李丽华让他回去。


    秦忠担心的看了闺女一眼，“昭昭，医生说了，疼痛都是正常的，你心里有不要有太大的负担。爸爸回去给你做点好吃的过来。”


    秦昭昭点点头。


    她哪里还有心思想着吃饭，每次宫缩的疼痛，都让她觉得自己从鬼门关走了一遭的感觉。


    幸好有母亲跟婆婆两个人，又是给她按摩，又是给她递水，还跟她说话聊天，抚平了她害怕紧张的心情。


    对床的徐如意剖腹产三天，已经能下床慢慢的走路了。


    她也给秦昭昭打气。


    “疼的厉害的时候，深呼吸。能稍微减轻一点疼痛。”


    秦昭昭照着她的话做了，确实能缓解一些。但那只是暂时的，一旦宫缩疼起来，就只能忍着的份。


    阵痛就这么一阵接一阵的来来回回。


    她已经浑身湿透了。


    秦忠回去之后，就去农贸市场买了牛肉，土豆，瘦猪肉，芹菜，豆腐。买了四个馒头。


    回到家里之后，熬了瘦肉粥。里面放了猪肉粒跟牛肉粒。


    炒了一份土豆炖牛肉。


    芹菜肉丝。


    素炒豆腐。


    然后带着饭菜就回到了医院。


    这个是时候的秦昭昭宫缩已经过去了。


    余华看秦忠来的这么及时，赶紧招手，“亲家，快点把饭菜拿过来。趁现在昭昭的肚子不疼。”


    秦忠麻利的带来的饭菜摆在了床头的桌子上。


    余华拿过瘦肉粥用嘴吹了吹，“温度差不多，我喂你。”


    秦昭昭缓过来了，就跟正常人一样。


    让婆婆喂自己吃饭她也不好意思。


    伸手接过碗，“给我吧，我自己来。”


    “你能行吗？”


    “没问题。我现在好饿。”


    余华把手里的瘦肉粥给了秦昭昭。


    秦昭昭跟疼痛作斗争，又乏又累还又饿。


    大口大口的喝粥。


    “你慢点，我还做了你喜欢的菜，来吃两口。”秦忠说着就夹了一块牛肉给秦昭昭。


    “爸，你炒菜的手艺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秦忠笑着说：“你要多吃点。生的时候有劲。亲家，丽华，今天不回去了，咱们一起吃。”


    余华跟李丽华端起碗。


    余华跟徐如意一家打招呼，“你们也一起吃点吧。”


    大壮摆手，“我们吃过了，你们吃吧。”


    看着他们齐心协力，一家和睦的样子，大壮心里很羡慕。这才是真正的一家人啊。


    想到自己的那个妈，自从那天离开之后，就没有再来过医院。当然，他也不想让她来。


    但是父亲一直没来，他心里不好受。


    回来之后，一直待在医院里。他也没有回过家。也没有见到父亲。


    每天中午的饭菜都是徐如意的嫂子做好了给送过来的。


    想着自己给那个家付出了那么多，到最后在最需要他们的时候，不仅不出手帮忙，还想着他们的利益。这样的家庭，他还有继续来往的必要吗？


    徐如意见大壮愣神，轻声道：“大壮，你在想啥呢？眼睛都直了。”


    大壮笑着摇头，“没啥，看到他们这么和睦，我心里羡慕。我爸到现在都没医院看看你跟孩子。”


    “大壮，你就别想这个了。一定是婆婆跟他闹，不让他来。爸也没有办法。我能理解的。”


    大壮叹了口气，“或许是吧。”


    话音刚落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老人站在病房门口。


    大壮高兴的站了起来，“爸，这里。”


    老人看着也有五六十的年纪。


    看到大壮，脸上顿时布满了笑容。露出来的牙齿，也掉了好几颗。看起来一点都不年轻。


    他高兴的走了进来。


    “你妈没跟我说在哪个病房。我从那边一路找过来的。这是我大孙女，长得真好看。”


    然后看向脸色红润的徐如意，“儿媳妇，你给我们张家生了孙女。辛苦你了。这是我给孩子的。”


    说着从兜里拿出一个黄灿灿的金锁，放在了孩子的身上。


    秦昭昭也看到了那个金锁，过年的时候她跟母亲两个人在玉山人民商场，也看到过这样的金锁，要六百多块呢。


    这个老爷子也还是不错的。


    徐如意有些受宠若惊，“爸，这个金锁得多少钱啊。我婆婆知道吗？”


    “我给我自己孙女买的，要她知道做什么？”


    大壮刚才的失望，此刻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他的父亲还是在乎他们的。


    他也知道父亲肯定是瞒着继母买的。


    有些担心父亲的处境，毕竟他们还要在一起生活。因为这个金锁，两个人闹矛盾的话，他也不想看到的。


    “您哪里来的钱买这么贵重的东西。”


    “我自己存的。”


    “您的退休金不是都给妈了吗？”


    “谁说的。我怎么可能把退休金都给她。你才是我儿子。我这个做父亲的肯定是要为你打算的。给你。”


    说完又拿出一个存折，“这是我留给你们的。你大哥结婚的时候借了你的钱，肯定是要不回来的。爸都补给你。”


    大壮接过存折，看到里面整整两千块钱。鼻子一酸，眼泪窝在了眼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