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特面色复杂的看着眼前的红龙，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命运开了这么大的一个玩笑。


    兜兜转转，时间跨度五百多年，最终，斯凯奇之所以变成现在这样，最初的根源却是在他们的身上。


    维特有些迟疑，他不知道该不该向眼前的龙，道出当年的真相。


    有句话说的好，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想要瞒着斯凯奇，当然不难！


    斯凯奇的认知中，他的家园是在永夜森林，而不是天空之城。


    先不说当年那件事儿，知道是因为赛琳空间传送的缘故而发生的龙，只是少数，光是现在斯凯奇的模样，就不允许他去打听这件事儿。


    但是，做错了就要认，挨打要立正，对于巨龙而言，不屑于去掩盖真相。


    和他们有关就是和他们有关，无可辩驳。


    想到这里，维特叹了口气，随后将当年的事情，缓缓道来。


    奥和伊莎此前就听维特讲过这件事儿。


    当他们意识到，维特刚刚那番话中的意思的时候，维特已经开始讲述起了，当年那件事儿的前因后果。


    罪魁祸首当然是深渊，而且，就算没有赛琳，永夜森林之中依旧会有深渊留下的暗手。


    另外，当年那件事儿，在维特看来，甚至是一件儿好事儿。


    正是因为有着那件事情发生，才让波雷迪亚提前认识到了深渊之力的存在，提前了解了深渊之力的可怕力量。


    也正是因为那件事儿，维特他们将波雷迪亚勉强拉到了他们的这条船上，也为后来维尔戈遗迹中的发生的事情埋下了伏笔。


    若是波雷迪亚此前对深渊之力了解不多，那么，以波雷迪亚的性格，很难说，等说动波雷迪亚过去的时候，维特还能否在那独眼巨人动真格的情况下，保住自己。


    但这是对他们而言！


    对于斯凯奇来说，那件事儿就是纯粹的无妄之灾。


    他原本可以不用遇上那头被深渊侵染的法斯瑞龙兽，他原本可以不用早早的逃离永夜森林，他原本也可以不用承受着五百多年的痛苦折磨。


    更何况，这份折磨，将会永远的跟在他的身边，直到他死去或者失去自我。


    愧疚吗？


    当然愧疚！


    他们可是永远的，不可逆转的，不可弥补的改变了一头龙的命运，将其拖进了痛苦、绝望的旋涡之中。


    即便……赛琳本身也是受害者。


    但不可否认的是，那些石头确实是跟着赛琳来的。


    沉默！


    当维特叙述完了当年的事情之后，斯凯奇便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之中。


    维特也沉默着。


    奥和伊莎同样沉默着，不过，他们想的是另外一件事儿。


    他们又不傻，从维特的描述中，他们当然听出了另外一个意思，生命之城的漆黑灾变，大概率和他们的到来有关。


    好半天后，斯凯奇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不是你们的错！”


    顿了顿，他的脸上强行扯出一抹笑容，他看着维特。


    “这缘分真的是很奇妙啊，没想到，我们竟然来自同一个地方，嗯……永夜森林和天空之城应该算是同一个地方吧！”


    他把那件事情揭过去了，他很清楚，造成这一切的，不是对方口中的同伴，而是深渊！


    深渊没什么好谈的，那就说别的吧。


    总不能让气氛就这样冷下去。


    而且，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且无可挽回，继续追究也没有任何的意义。


    更何况，如果他当年没有离开永夜森林，而是继续留在那里，被天空之城的龙发现的话，现在应该有着一个截然不同的生活。


    一生中有着很多的选择，龙生本就是由一个个选择组成的，他当年既然选择离开，那就应该像一头巨龙一样，承担起做出选择的后果。


    维特听出了斯凯奇的意思，心中松了口气的同时，眼中再次浮现出一抹愧疚。


    就在他准备再说些什么的时候，斯凯奇却是率先说道：“你不需要愧疚，那是我自己做出来的选择。


    更何况……”


    说着，斯凯奇的爪子里多出了一枚金币。


    他将这枚金币在维特的面前展示了一下，随后笑着说道：“某种意义上，你们已经付出了代价。


    毕竟，我坚信，自己可以活很久很久，而我活的越久，死后所造成的问题就越大。


    你是负责解决这个问题的，这就是你要付出的代价！”


    维特愣了一下，随后笑了起来。


    “那你可得好好的活着，说实话，我不怎么想付出这份代价。”


    “当然！”


    斯凯奇那耀金色的双眼亮了起来，里面闪烁着名为不屈、桀骜的明亮光彩。


    “我可以输，但它也别想赢！”


    顿了顿，斯凯奇的目光又转向了维特。


    “对了，现在可以回到我刚刚的问题了吧，我们算不算生活在同一片土地上的龙？”


    即便是感情淡漠的巨龙，对于迎接自己出生的那块土地，都有着别样的情绪。


    就像维特他们虽然出生在德赛德罗，但那个时候的德赛德罗是在沃伦大裂谷的，所以，维特对于沃伦大裂谷，对于月影河，都有着一定的感情的。


    斯凯奇也一样，即便这五百年来，他走过了很多的地方，但是，永夜森林在他心目中的位置，是永远无法被取代的。


    听到斯凯奇的问题，维特笑着点了点头。，


    “当然算是同一片土地上的龙，永夜森林虽然不在天空之城的管辖范围，但是，天空之城十二执政官之一的安妮阁下，却是永夜森林的统治者。”


    “这样么……”


    斯凯奇的眼神略微有些恍惚。


    “可以给我讲一讲天空之城的事儿吗？


    事实上，我原本就打算，等实力再强一些的时候，就去天空之城来着，毕竟，听那些龙谈起天空之城的时候，总是很开心。”


    维特当然不会拒绝。


    很快，一座龙与龙和平共处的自由城邦，在维特的描述下，在众龙的脑海中浮现了出来。


    就连奥和伊莎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来。


    不知过了多久，食物已经被吃光了，天空又亮了起来，斯凯奇站起身来，略微活动了一下身体，看着维特他们，笑着说道：“我该离开了，再不走，我体内的深渊之力就又要作怪了！”


    维特原本是要送上祝福的，但他突然想了什么。


    “对了，斯凯奇，卡麦尔一直在往西飞，你知不知道，那边有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