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爷痛苦的摇摇头。
他被人摁在地上,怎么都爬不起来。
毕竟年纪大了,就算这段时间,一直吃得很饱,终究与那些年轻人的身体没有办法比。
“你们放开他,他还只是个孩子!”
宝爷的眼中都是愤怒。
说实话,除了内心很气愤外,其实宝爷并不害怕自己和孙子死。
如果不是遇上嬴若樱,及她背后的boss,他和孙子只怕早就已经死了。
不是被饿死,就是被渴死、累死。
现在他和宝仔过得日子,已经大大的超过了他们爷孙俩的预期。
每活着过一日,这日子就好像是偷来的一般。
废土里的拾荒者,大多其实并不怕死。
见过大灾大难的人,无论对别人,还是对自己的生命,都充满了漠视。
见宝爷如此固执,什么都不肯说,刀疤哥抬起头来,望着灰蒙蒙的天,
“这么冷的天气,老子是真不想出门溜达。”
“你们这些累赘,怎么就不能让老子歇一歇?”
既然这些人,与办公室主管没什么干系,那刀疤哥就不必要手下留情了。
他扭着脖子,脸上出现了一丝狰狞。
但为了更完美的切下宝仔的头,他双手握着西瓜刀,强迫宝爷来看。
“畜牲,他还那么小,你放了他,啊啊啊啊。”
宝爷大声的哭喊。
宝仔却是一动不动,干脆停止了挣扎。
他才7岁多点儿,可是他已经见识过了这个世界的残酷。
从他有记忆时起,这个世界就很不好。
弱肉强食不说,人性还极致的恶。
宝仔麻木的看着爷爷,他的脸贴在地上,突然笑了。
爷爷,虽然废土让人很绝望,可是他也见识过人性美好的一面呢。
因为有爷爷,所以宝仔才能活到7岁。
爷爷背着他拾荒,别人打他们的时候,爷爷会用身体护着他,保护他。
这样的废土,也不算完全的黑暗吧。
正因为周围都是黑的,所以爷爷给他的一丝人性闪光点,就格外的灼亮。
其实现在,宝仔也认识了很多很好的人。
嬴姐很好,还有她背后的boss,也应该是个很好的人。
这段时间,宝仔一直在基点上帮忙,有时候他会走得很远,走到河对岸去。
他还认识了一个叫做时幺幺的小姐姐。
小姐姐好像在长腿,每天都很疼很疼。
可是小姐姐怕家里人担心,每天在腿疼的厉害时,就会一个人跑到宽大的河床上捡石头。
宝仔没事儿了,就会过来帮着她一起捡。
幺幺说,捡来的石头,会用来堆砌围墙。
这是宝仔长这么大,第一次有小伙伴。
想一想,宝仔又觉得废土还挺好的,他很不想死,怎么办?
“啊!”
刀疤哥发出一声叫喊,宝爷、宝仔和很多人都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他们还是有些不敢看。
一旁被折磨得骨瘦如柴,浑身都是鞭伤,只穿一条三角皮内裤的萧凌夜,忍不住哈哈大笑。
这些人都该死,宝仔那个小畜生该死,嬴若樱那个贱人更该死。
然而,下一瞬,所有人都震惊了。
刀疤哥砍下去的那一刀,并没有砍到宝仔的脖子上。
他被闪电般上前的易辙,一拳头打在胃上,直接飞了出去。
落地后,刀疤哥连站都站不起来。
他捂着胃,还没来得及看清楚打他的人谁,就蜷缩着身子,在地上拼命的呕吐。
吐出来的是血。
远处看着的柏寒松问身边的手下,
“怎么雇佣兵突然来了?”
他们这个团队搬到这边来之前,就知道这里有几个卖屁股的。
他们团队里的人还光顾过。
怎么说呢,别有一番滋味吧。
因为第一次住在距离大城这么近的地方,柏寒松要与大城内的团队,还有附近的团队,都要搞好关系。
他也是进出大城的时候,因为偶然的机会,知道刀疤哥在找一对爷孙......
但柏寒松没料到,这个卖屁股的点,还能和雇佣兵扯上关系。
雇佣兵团也对屁股感兴趣?
柏寒松身边的男人摇摇头,“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他们要孤军深入去危险区,还是得和雇佣兵打好关系。
柏寒松带着人,默默的退了。
刀疤哥吐完了血,充满了骇然的看着易辙,
“易团长,你什么意思?”
易辙抿着唇,甩了甩拳头,
“就这么个意思。”
什么都不用说了,看这情形,给宝爷宝仔和嬴若樱撑腰的幕后团队,就是雇佣兵团?!
刀疤哥胸口泛着恶心,他强压下那股腥甜感,
“易团长,你这手也未免伸的太长了,你忘了你们还要靠谁,才能活着吗?”
霍成珪上前,一脚踹上刀疤哥的胸口。
他再也憋不住,又开始吐血。
霍成珪说,“反正不靠你活着。”
空地上,雇佣兵越来越多,他们看着刀疤哥的手下。
与雇佣兵比起来,原本身强力壮的刀疤哥等人,就未免弱鸡的不够看了。
刀疤哥的手下缓缓的收起了他们嚣张的架势,把主场让给了雇佣兵们。
雇佣兵团的成员,在废土之前,大多都是驻防,最弱也是废土之前,在警察学院读书的学生。
在废土之前他们的体质就比别的人要好。
更何况废土之后,他们一直活跃在危险区,能活着生存下来的,个个战斗力都很恐怖。
最弱的霍成珪,站起来都比弱鸡们高出一个头。
更何况他吃了月白妹妹给他的强化菌后,现在浑身充满了力量。
还很热。
现在这个天气,只要人不活动,就会被冻得手脚发僵。
他不一样。
霍成珪恨不得脱光衣服去裸奔两个圈。
刀疤哥被打的在地上缩成了虾米。
他半天说不出话来。
霍成珪身后,嬴若樱踩着高跟鞋,穿着黑色的戴着细钻的旗袍,披着黑色的皮草上前。
她抬起涂了鲜红色指甲油的手指,将微卷的长发拨弄到身后。
嬴若樱笑着垂目,对刀疤哥说,
“原本也不想以这样的方式见面,刀疤哥。”
“咱们也就想好好儿过个日子而已,奈何你找上门来一顿舞,我们boss也就只能请易团长出面撑撑场子了。”
“boss说了,你划条道儿,不然咱们就这么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