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萝拉的校园生活正式拉开了序幕。


    没有任务奖励的好人好事倒是好做，学生对于穿着同样制服的人天生有一种信任感，奥萝拉终于不用以拍短视频为借口而就可以让他们接受自己的好意了。帮同学搬东西、安慰心情不好的同学、参加学校组织的志愿活动……


    奥萝拉一个星期忙下来都快觉得自己累成条狗了。


    精英学校的课程本来就难，平时的活动和比赛也很多，如果不是奥萝拉在一入学的时候就放弃了获得好成绩这个目标，她可能比现在还要忙一百倍。


    1号：“现在放弃成绩还太早，你可以等有空的时候花些时间在学习上。”


    “你是认真的？”奥萝拉站在厕所的镜子里让1号看清楚她眼睛里的血丝和浮肿的皮肤，“我在原来世界认真学习都不一定拿到a，你现在还让我依靠每天不超过一个小时的时间去学习？！”


    奥萝拉质问道：“难道你可以靠那么短的学习时间拿到a+吗，1号？”


    1号陷入了诡异的、该死的、漫长的沉默。


    奥萝拉明白了一切，她恶狠狠地说：“我恨你。”


    她恨这种随便学学就能拿到好成绩的天才。


    不过，这倒是提醒了奥萝拉一件事，她问：“你以前在人类学校上过学？”


    1号的回答被消音了。


    但奥萝拉已经确认了这件事的真实性，她不需要1号的回答，她自顾自地说道：“所以你有个人类身份，怪不得那个任务内容提到这个。我看tiktok里的超人杂谈的调查，只有20%的人都觉得你有人类身份。”


    1号说：“还有超过50%的人觉得我的本体应该长得和《异形》一样。”


    她顺着1号的话说了些和超人有关的话题，但1号对这个兴致缺缺，他既无法告诉奥萝拉真实的情况，又不想对社交媒体上那些捕风捉影的传闻发表什么看法，于是奥萝拉把话题转到了正事上。


    她说：“这样下去不行，在大都会国际高中根本接不到系统发布的任务，做的那些好事短时间内又看不到收获。况且先前偷偷溜出去后在大都会遇到罪犯的概率比遇到警察还小，我们现在寸步难行了。”


    1号说：“大都会虽然人类的整体犯罪率比哥谭低，但也不至于那么多天什么都碰不到……”


    “是因为超人，我是说，”奥萝拉注视着镜子里的自己，好似这样她能透过自己的眼睛和1号对视，“是因为你，1号。”


    “我？”1号诧异道。


    “《星球日报》前两天说过这件事，”奥萝拉说，“那时候你没上线，所以没看到。报道上说，因为超人的去世，出现了世界范围的自首活动。”


    “简直就是大型的耶稣感化世人的戏码，”无信仰者奥萝拉摸着下巴说，“据说他们是被超人舍己为人的行动感化了，所以纷纷选择了自首。大都会也有这种现象，不仅如此，连那些在公众面前公开和超人作对的声音都少了不少。”


    “所以，超人死后，世界变得更好了？”1号的声音充满了茫然。


    “倒也没有那么极端，”奥萝拉说，“这些都是暂时性的，况且能被超人之死感化的人原本就没坏得那么极端，那些真正的坏蛋可不会因为一个人的死而改变什么。”


    “除此之外，大都会的平静还牵扯到一件事——正义联盟在超人死后接管了大都会，”奥萝拉打开x给1号展示，上面正义联盟的官方号向公众宣布了他们会派联盟成员轮流负责大都会这件事，“大都会的罪犯可不想被蝙蝠侠揍断几条肋骨或者被神奇女侠倒挂在柱子上。”


    1号仿佛没听见她说的话那样，他喃喃自语道：“死去的是超人的话……”


    紧接着，系统发来了1号已下线的通知。


    奥萝拉挠了挠脑袋，直觉自己哪句话可能戳到超级英雄的神经了，不过她后面不是说了一大通解释的话吗，1号是真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真像只埋头逃避的鸵鸟，奥萝拉腹诽。


    没了1号她也要继续工作，奥萝拉凭借着处于teenager平均水平的跑酷技术偷跑出学校，又在旁边的草丛里找到了自己藏着的枪和超人塑料面具，开始了到处找罪犯的夜生活。


    身为大都会排名第一的精英学校，大都会国际高中当然有着相当严格的安检，奥萝拉如今还没那个蒙混过关的技术，只能把枪藏在学校外面。


    奥萝拉如此重复了一周，除去从指缝间流出来的3个可支配能力点（来自抢劫任务，警察来得飞快，奥萝拉大部分体力拿去躲避警察了），她一无所获。


    学校进展还算顺利，在学习上彻底摆烂的奥萝拉依靠“超级好人”的形象收获了一群像朱莉一样善良的同学的喜爱，当然也不缺格外讨厌滥好人的显眼包冲她翻白眼，一般这个时候奥萝拉会友情赠送一个国际友好手势和一句免费的f开头字母。


    比起奥萝拉，提姆的表现要更低调些。尽管韦恩的名气和他的长相吸引了一些人，但他大多时候都能以超出这个年纪的圆滑摆脱这些人，然后消失在某个转角。


    和他同是从哥谭来、课表又一样的奥萝拉算得上与他相处时间较长的同学，但她可不敢说自己是提姆的朋友。


    自从西班牙语的临时测验成绩公布，奥萝拉就发觉了提姆是她最羡慕嫉妒恨的那类人，就是那种看着不好好学习结果成绩比谁都好的家伙。提姆的出勤率比总是补觉迟到的她还低，可他的成绩在年级里也排得上号。


    奥萝拉拿到的西班牙语c-在他面前简直是个笑话。


    或许是察觉到她如火般灼热的视线，坐在她旁边的提姆看了过来。奥萝拉以她这辈子能达到的最快速度将试卷压在了书本下，没露出一点红色的数字。


    提姆露出了了然的微笑，“刚到新学校谁都会有些不适应，奥萝拉，这在情理之中。”


    奥萝拉小鸡啄米般点了点头，强调道：“其实我以前西班牙语成绩挺好的，起码能拿b-。”


    提姆：“相信你，奥萝拉。”


    奥萝拉在脑子里和1号说：“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加一句‘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帮你辅导’才正常吗？”


    1号无奈，“你不是对他这种类型不感兴趣？”


    “是不感兴趣，但不可以口嗨一下吗，他长得又好看。你活得真无聊，1号，”奥萝拉说，“你上学的时候就没做过和学校的风云人物一起约会的梦？我当初可是梦见过和橄榄球队长一起去游乐园约会的。”


    1号：“……”


    “啪。”


    坐在奥萝拉前面的朱莉的笔掉了下来，滚向了她和提姆中间的走道。


    奥萝拉和提姆同时低下身子，试图捡起那支笔。


    就在她摸上笔的瞬间，一个通知在奥萝拉面前弹了出来。


    【恭喜学徒奥萝拉达成成就：凡人亦英雄。】


    【触发条件：完成300个不被系统记录在内的好人好事；运气值>10。】


    【备注：人们通常以为那些干大事的家伙才是英雄，殊不知在那些被帮助的人眼中，你伸出手的那一刻，就成了他们的英雄。】


    【奖励：一个能让你变强大的药剂（残缺）。】


    【提示，奖励将在今晚11点59分59秒发放，请学徒自行前往以下地址。】


    地址是海边，从学校打车过去不堵的话要一个小时。


    “奥萝拉？嘿，奥萝拉？”一只手在她呆滞的眼睛面前晃了晃。


    奥萝拉如梦初醒般打了个冷颤，她看向四周，左边的朱莉面带尴尬地盯着她这个方向。正前方，也就是奥萝拉刚刚一直看向的地方则是微微皱眉的提姆，他在奥萝拉眼前晃动的手还没放下。


    他问：“你看上去不太对劲，需要去医务室吗，奥萝拉？”


    “我好得很，”奥萝拉急急忙忙把那支笔从提姆手中抽走，塞到了朱莉手里，她说，“我只是被西班牙语成绩打击到了。”


    提姆看上去没怎么相信这句话，但他还有其他事情要忙：“如果需要帮助，随时叫我。”说完他就以极快的速度冲出了教室。


    朱莉一脸八卦地走了过来，“那么痴迷地盯着提姆看，你就爱上他了？”


    “你就爱上他了？”


    和奥萝拉共享所见所闻但看不到学徒系统的1号用某种奥萝拉短暂的17年生命无法理解的奇怪声音问出了和朱莉同样的话，听起来有点像便秘。


    “不！”奥萝拉在脑子和现实中大声说了出来，她和朱莉说，“我还有事先走了，明天再说这个话题，亲爱的。”


    接着她在脑子里和1号说：“你不知道我刚刚在学徒系统上看到了什么，1号！做好人果然有回报，我的挂终于到了。”


    1号长舒一口气，不知道是因为奥萝拉盯着提姆一动不动这件事另有原因，还是因为他们总算取得了一点进展。


    奥萝拉没有耽搁时间，当即从学校的狗洞偷偷跑了出去，打了辆车前往系统显示的地点。


    在海边吹着海风等到了系统写着的时间，奥萝拉看见某个白色的箱子被海浪打了上来，打开箱子，里面是一管莹蓝色的药剂。


    1号：“等……”


    他话未说完，迫不及待看到变异效果的奥萝拉就将其全部注射进了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