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桌上躺着两个孤零零的茶盏,还有一碟子散发着清香的绿豆糕。
必安一脸纠结地看着自家主子心情颇为愉悦地一个人将酒酿完封了起来,活像是见了鬼。
不多时,一道黑影从房梁上跳了下来,面无表情地站在必安身边。若是顾无言在这儿定会发现,这个人竟然和必安长得一模一样,赫然就是上次去给她送匕首的人。
“顾世子回府去了?”宁西楼头也没回,嘴角上扬,鼓捣着桌上的酒坛子不亦乐乎。
无救冷着脸摇了摇头。“没有。”
“哦。”宁西楼摆弄酒坛子的手微微一顿,“那去哪了?”
必安明显感觉到自家主子没有刚刚那么开心了。
尤其是在无救说完下面一句话之后,必安很明确地肯定主子的心情已经掉到了地下去。
“顾世子离开这儿直接去了忠义侯府。”无救想了想又补充道,“脚步飞快,好像挺急。”
本来就是件不怎么美妙的事情,自己这个兄弟还要再插上两刀,添油加醋。
如果可以的话,必安一定会教自己这个孪生兄弟什么叫做好好说话。
顾帅少年骁勇善战,智冠万军,自然不会将这么一个“小小的插曲”放在心上。
她径直冲进了忠义侯府,将还在床上赖着的庭秋月一把揪了起来。
“你大清早的干什么呀!”庭秋月穿着中衣,半条腿都露在了外面,嘴里骂骂咧咧地从床上翻身起来。“老子昨晚上跟云月姑娘吟诗作对到半夜,刚回府睡下,你……”
顾无言冷笑一声把衣服丢给他,抄着胳膊凉道:“凉姨知道你昨晚上吟诗作对去了么?”
“……操。”庭秋月嘟囔一声,胡乱地套上衣服,吩咐小厮去给他打水洗漱。“你就说吧,你大白天的来找我什么事儿?”
“没事就不能找你?”顾无言大马金刀地在桌边坐下,兀自给自己倒了一杯隔夜的凉水喝了,方才觉得心绪慢慢平息下来。“今日休沐,想约你出去吃个饭,叫上真真一起也行。”那日府中辞别之后,她也有好几日没见着庭真了。“一会儿我去找凉姨请个安。”
顾无言和庭秋月虽然有几年没见了,但是这么多年的感情在,几年不见感情很快就热络起来。
她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她能大喇喇地看着庭秋月换衣,也没少和玄东璧那厮有肢体接触,怎么碰一下宁西楼的手就这么的……诡异呢?
庭秋月见顾无言又喝了一口凉水,嘟囔了两句,想到什么似的说:“庭真啊?还是算了吧,这几天她不知道发什么疯呢,总是在房里发脾气,还是少去招惹她好。”
“怎么了?”说到庭真不对劲,顾无言的思绪被拉回来,皱眉问了一句。“出什么事了吗?”
“那谁知道呢!我母亲也怪怪的……依我看咱们还是直接出去吧,别去跟那两个啰嗦了。有句话叫什么来着,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兴许是月信来了天生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