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腰部肌肤触到异样的感觉后,武清身子立时一震!
她双眼倏然睁开,伸出抵住戴郁白的胸膛,就将他狠狠推开!
这没来由的一下,也叫戴郁白瞬间清醒。
他呆呆的望着自己悬空的手,指尖上还残留着她光滑皮肤细腻如脂的触感。
“现在···”武清后撤两步,将身后不远处的床都忘了个干干净净。
脚下被床帏一绊,整个人便仰躺着就向后面跌了过去。
戴郁白眼见武清身体失衡,立时伸出手拽住她的,手上一个用力,就将武清再度拉回进自己的怀抱之中。
不过一阵凉风略过,武清恍一抬头,便又撞到了那能迷醉人心的明亮凤眸。
“对不起···”他温柔的凝望着她,嘴角泛起欢愉的浅笑,抬手为她捋着额前的碎发,顺着她的眉梢眼角,有些笨拙的描摹着她的柔美。
“刚才我只是有些情不自禁,不想吓到了你了,我不急,可以等到你完全接受我的那一天。”
他呢喃般的说着,字字真心。
原本他的身上已经腾起灼人的烈火,可就在触及到她眸底惊惧与愤恨时,又在瞬间熄灭。
那一瞬间,他竟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即便到最后他都守住了最后的底线,被迫续留长发的耻辱,与那些不堪入目的污秽画面,还是叫他既惊惧又愤恨。
他的理智瞬间回还。
武清才刚从梁心的魔爪中逃出,即便凭借着自己的机智果敢,她毫发无损的全身而退,可是梁心的变态他是知晓的,即便没有经历,她也会见识到些许,其中经历的事情总会在她稚嫩的心上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
说归到底,她还只有十七岁。
与那年骤遭大变的他一样的年纪。
想到曾经的自己,再难捱的欲火都能被他生生压下掐灭。
他会好好的保护她,不叫她的心也变得和他一样冷。
不知为何,听着他低哑的声音呢喃般的响在耳畔,武清便相信了他的诚意。
她甚至从他水一般温柔的目光中,感觉到了一种无言的伤感,孤寂的落寞。
只那一瞬间,她只想给他一些温暖,一点微笑。
他不同与那些把自己的凄楚故意说给女人,专门用来博取女人母性光辉泛滥的同情心的男人。
在现代,那样的手段,大多出自于只以围猎女性为目标,只为集邮的自私渣男。
他的伤痛隐而不发,若不是武清自学成才的练过一些微表情识人的功夫,又在此时极为细心的观察,根本发现不了其中的端倪。
她恍然发现,原来他竟然与她是同样的笨拙。
他同样不知道应该与心仪的女子怎样相处。
只是笨拙的模仿着世人撩拨女人的方法,来创造尽可能多的机会与她亲近。
他一面笨拙的撩拨着她,一面又把她要尊重的宣言真切的听了进去。
只要她有半点不情愿,他都不舍得逼迫她半分。
曾几何时,武清也被看过的那些俗烂情节的俗烂强调所迷惑。
当中最有代表性的一句便是“女人,你的嘴上说不要,身体却很诚实,诗成这个样子,就是你的心在喊叫着要要要呢。”
可是现在的武清才惊觉,那根本就是物化女性,矮化女性尊严的屁话。
口上的不要,就是内心的拒绝。
女孩子认真表达的拒绝,在对的人眼中,是应该得到认真的对待的。
只在这一瞬间,武清便感到了一种切实的甜蜜愉悦感。
她真切的感受到了他对她的尊重与呵护。
这一瞬间,武清忘却了之前所有对他不利的细节猜测。
第一次对他敞开了心门,露出了自己最柔软的地方。
她展颜而笑,主动张开双臂,用力的拥住了戴郁白,枕着他的肩膀,双目轻阖,沾着莹亮泪星儿的长长睫毛微微颤动。
“谢谢你的体谅···”她伏在他的肩头,原本还想再说些安慰的话。
可是话到嘴边,她却笨拙得除了谢谢,再也说不出其他词语。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待到二人躁动的情绪终于慢慢平复,戴郁白坐回了方桌前,端着茶杯仰头望着武清痴痴的笑。
武清端着茶壶,为他细心斟着凉白开。
略略一皱眉,思量着说道:“我还是想跟闻香堂老龙头大哥谈一谈,看看堂口的规矩究竟如何。”
戴郁白才啜了一口水,正觉得比冰糖水都甜,听到武清的话,端着杯子的手指立时一僵。
“你不相信我?”他的声音也跟着变得有些僵硬。
武清立时明白戴郁白被她的话伤害到了,忍不住的笑出了声,“不是不相信你,而是不相信绝对。”
“嗯?”戴郁白疑惑的望着她,“此话怎讲?”
武清给自己也斟了一杯水,俯身坐下,认真的说道:“只要入了闻香堂,生死都是闻香人,这个是旧时约定俗称的规矩对不对?”
“这有什么疑问吗?”戴郁白愈发不解。
武清微微一笑,“很多事情就是这样,人人都以为约定俗成的存在就是真理了。
便天然的认为那些规矩根本无法打破。
这就是一种惯性思维。
是人惯性的以为事情不能改变,而不是事情真的不能改变。”
听到这,戴郁白双目瞬时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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