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清嗤然一声冷笑,刘麻子夫妇已经听得浑身出了一层冷汗。
因为他们知道,武清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实话!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胖王婶只能算是白忙活一场,实际上没有任何损失。
而受到灭顶之灾的,只有他们自己。
因为高利贷可不管你有什么借口。
过了十天收不到还款,就会抢了他们的家,绑走他们的女儿。
因为他们自己已经不再有任何能赚大钱的可能,
也只能当成苦力人猪卖到南洋东洋的做苦力。
到时候他们哭都没地儿哭去了。
想到这里,刘王氏机械的转着眼珠看了刘麻子一眼,
当即就软了身段,挥舞着双手,哭天抢地的就奔着武清的大腿而去。
她以最卑微最可怜的姿态一把抱住武清的大腿,泣不成声的哀哀求道:“舞晴呐!我的好闺女啊!
师娘知道,就你最心软了!
师娘知道,到现在你还没对师父师娘下黑手,就是因为你不忍心呐!
你看看,你小时候师父师娘最疼你,你写字画画的本事还是咱们琪琪教给你的呢。
你一定狠不下心去逼死咱们这一大家子人呐!
你有啥生气的,你就直接对师傅师娘说,师娘错了,师娘一定改。
这次我们老两口绝对吃着教训了呀!
你可看千万要看在师傅师娘把你从小拉扯到大的情分,对我们老两口手下留情呐。
你还记不记得,几天前,你师父还满金城的给你找报纸。
师娘我还教给对付男人的独门功夫,不看僧面看佛面,不看现在看以前。
你可也一定要手下留情呐!”
刘麻子听着也是涕泗横流的想要向前抱武清大腿,面前却突然横出一双擦得锃光瓦亮的皮靴。
刘麻子顺着那人笔挺的西裤往上看去,就看了许紫幽表情凶恶的一张脸。
许紫幽与一旁的柳如意,对于这对夫妻都是越看越狠。
虽然他与柳如意的性格不同,三观也不同。
但对于只会欺软怕硬,逮着蛤蟆就一定要攥出尿来的人渣败类,打心眼里厌恶的情感都是一样的。
这种人渣虽然本事不大,但却是特别的恶心人。
如果是许紫幽,一定远远的避而远之,不跟他们一般见识。
如果是柳如意,上去就是就会是几飞镖。
先是钉住他们的喉咙,在一边一镖的盯瞎他们的眼睛!
然后再以最残忍的方式,将他们活活折磨死。
可是两个人的方法虽然会解决一时的争端。
但是天下的人渣是杀不尽的,也是躲不完的。
更何况只靠杀戮和躲避,也并不是真正在精神上彻底击垮对方。
心中总会有某处会感觉空落落的,没有得到应有的满足。
可是他们看着武清不过几句话,再加上一块压缩饼干,就将局势的主动权牢牢抢在自己手中,心中一时都是又感慨又敬佩。
还有一点,
许紫幽与柳如意都不知道武清的全盘计划,如今听她大略讲出计划的另一个走势,心中都不觉一惊。
原来武清心中的谋划竟是如此精准复杂。
精准到每一个人的个性反应都计算在了其中。
复杂到了事态发展的几条线,后果如何,都分别思虑周全。
那么现在就有了另一个叫他们毛骨悚然的问题。
如果只是要完成报复刘家或是赚花红,向闻香堂纳投名状的任务。
武清为什么不选择那条简单的路线走。
而是要向刘氏夫妇与人贩子团伙和高利贷钱庄揭露自己的身份与用意?
这背后会不会还藏着一层更深的谋划与用意?
对于许紫幽与柳如意的疑惑,武清却没有丝毫在意。
她俯视着死死抱住自己大腿的刘王氏,弹了弹腿,勾唇一笑,“养育之恩?从姬舞晴进入你家以来,便没有一日得闲。
在你们家,所有的苦活累活都是她一个人做。
不论她是十岁的小孩还是十七岁的少女。
在你家做的是长工的活,吃的却是牲口的饭。
就是当个童工佣人,她该得的酬劳也远比这点吃住费要高。
要说你们唯一的恩情,便是没把她卖进窑子或是直接接客。可那并不是你们的善心。
你们为的只不过是她第一次的卖身钱可以高高的要。
事实上,你们也如愿以偿的得到了。
除了梁心那笔不菲的处女包养费,这么多年,姬舞晴唱戏所得的所有工资也都被你们直接拿走了。
两相比较,你们没有任何恩情值得武清还报!”
“是是是!”刘王氏一面听着,一面抬手扇了自己一巴掌。
而后更加可怜的抱住武清大腿,“姑娘您说的对,我们不是人!
这次您和风家大少爷给我们下了这么大一个套,可把我们吓死了呢!
您放心!以后脏活累活都是我们老两口的事。
您就把我们当两条看家狗,做牛做马也要伺候好您一辈子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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