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大邕国受灾的地方显然是不止靠山村这一个小村落,这场雪灾几乎是覆盖了大半个大邕国,加之夏天的旱灾,一时间整个大邕都充斥着阴霾的气息,那些不和谐的声音也都渐渐的冒了出来,什么皇帝昏庸不仁才导致了上天对大邕降下了灾难以示惩戒,什么因为贪官污吏当道百姓生活困苦不堪,上天体恤百姓疾苦降下灾难警示皇帝要仁慈,甚至还有传言说是以因为当初朝廷出征北尧,英勇杀敌救边城百姓于水火之中的少年将军肖战遭奸人陷害,虎贲军将士被自己人残忍杀害以致英灵不散,降下灾难警示皇帝为含冤死去的将士洗冤等等传闻是层出不穷,仿佛是一夜间就传得满天飞的传言朝廷是想压也压不住了。
天京城内一处不起眼的小院子里,周身气质如同湖面一般淡然的黑衣男子面对着湖面方向,背对来人,仿佛是在听着身后那名同样一身黑衣的男子说话,又仿佛是在欣赏着月光下湖面那波光粼粼的精致。
直到身后之人停口了好半晌后,负手而立的男子这才悠悠的开口说道:“这天京城的天是该换换了。”
说罢男子骤然转身冲着身旁的一摆手,黑暗的角落里立刻闪出数条黑影,纷纷躬身站立在男子身侧。
就在黑衣人出现的瞬间,男子身上那原本淡然如水的气势瞬间一变,杀伐之气骤然从男子的身上爆出。
只见男子手握宝剑大步朝着院外走去,那脚步虽然坚定却也无不透露出了一些匆忙与忐忑。
今夜的他要亲手为死去的袍泽报仇,那些当初为了一己私利而伤害他兄弟的人都将在今夜付出代价,为了这一刻他精心谋划了大半年的时间,成败将在此一举,虽说心里清楚这个时候动手是有些冒险了些,不过他却是一刻都不愿意再等了,因为仇恨的火焰正无时无刻的在灼烧着男子的心,为了那些含冤而死的兄弟,他愿意冒险一试,哪怕是搭上自己的身家性命也在所不惜。
午夜时分,一道无声无息的红色烟火冲天而起,埋伏在各处的黑衣人纷纷从隐藏的地方悄身而起,朝着自己的目标偷偷潜去,随着一道道寒光闪过,伴着飞溅而起的血花,一条条活生生的人命随之逝去。
午夜的天京城,正在大多数人的睡梦中换了天,一时间原本应该安静的城市火光漫天,血流成河。
大邕丞相府内,肖战手握宝剑,嘴角带着残忍嗜血的冷笑,一步步慢慢的走向了显然是刚刚被从床上给拉下来的干瘦老者说道:“右相大人一切安好啊?不知您老人家午夜梦回的时候,可曾想起那些虎贲军的将士呢?”
“这、这不可能,你不是、你不是摔死了吗?怎么会?”
杨成泽显然是做梦都没有想到肖战会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当初在山崖下找到的尸体虽说面部是有些损伤的,可那张脸却分明就是眼前之人的,还有尸体胸口那颗红痣也是经过肖诚儒亲自确认的,肯定是肖战本人无疑,可此时这人怎么会就这样活生生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盯着一脸惊慌失措的杨成泽,肖战的嘴角荡起一丝淡淡的冷笑,寒声道:“从前素闻右相大人博学多才,您老人家不会是没有听过易容之术吧。”
随着肖战的话音刚落,杨成泽便是一声惊叫:“这怎么可能,那张脸明明就是没有易过容的。”
一声充满了嘲讽的嗤笑从肖战的口中溢出,依旧是如同盯着死人一般的盯着眼前的干瘦老头冷声说道:“看来右相大人也并非传闻那般的博学,竟是连鬼手门的天养之术都没有听说过。”
“什么,鬼手门?这怎么可能,鬼手门不是三十年前就已经灭门了吗?怎么会、、、、、、”
“这个问题你倒是可以去地狱问问当年惨遭被你灭门的曹家人才是,他们应该很愿意回答你这个问题,我想在你这个杀人凶手还没死之前他们定然都会留下地府等着你的。”
随着话音的落下,肖战便不再啰嗦,直接手起剑落,直接一剑结果了早已被吓得面色铁青的杨成泽的性命,随后也不多留,只留下了一句冰冷的“一个不留”便转身大步离开杨家。
大邕的皇宫里,本该远在自己封地的煜王眼底含笑的看着呆坐在龙床上浑身抖得如同筛糠一般的皇帝,一脸柔和的含笑说道:“还请皇兄莫要怪罪弟弟,这当年父皇本就是将皇位传与弟弟的,可皇兄当年仗着外家的势力硬是以弟弟年幼为由,违背了父皇的遗旨替弟弟坐了这么许多年,如今弟弟已是长大了,还烦请皇兄将这皇位还给弟弟吧。”
虽已是吓得浑身发抖,可龙床上那身材臃肿的皇帝听了这话还是色厉内荏的尖声喊道:“你敢,你这是谋朝篡位,你个乱臣贼子。”
面对浑身哆嗦得不成样子的皇帝,蟒袍男子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鄙视的神色,轻轻的摆了摆手道:“还不赶紧伺候皇兄去见先皇,想必先皇这会应该也正急着想听皇兄对于当年之事做出解释。”
随着蟒袍男子的话音落下,男子身旁立即有几个黑袍男子手握白灵朝着龙床上的男子走去,而此时的宫殿外面也是喊杀声震天,本该庄严肃穆的皇宫此时早已经是血光漫天,惨叫哀嚎声不绝于耳。
而皇宫之外,天京城内。
当朝阳慢慢跃出天际的那一刻,夜里隐隐听到了喊杀声的人们一个个都是小心翼翼的将自家大门打开一条缝隙,将头伸出去小心的查看着街上的情景,而空气中那弥漫这的淡淡血腥味道让很多刚刚探出头的人又急忙缩了回去,只有那少数胆子大的人才敢迈出自家大门,却也都是鬼鬼祟祟如同做贼般的小心朝着之交好友或是自觉能够打探到消息的人家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