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沈墨身世曝光之初，赵芹和沈学成挨了不少骂。


    毕竟两人的婚姻，疑点太多了。


    譬如——


    离婚后的原配重度抑郁，状态奇差，仿佛受过重大打击；


    沈学成离婚后仅仅两个月，就和赵芹领了证；


    沈学成和赵芹生的小儿子沈宇，仅比沈墨小1岁；


    赵芹常在微博炫儿子、秀恩爱，却只字不提沈墨；


    ……


    种种蛛丝马迹，看似合理，其实都不合理。


    火眼金睛的网友难免会产生质疑。


    再加上这年头渣男贱女的故事太多。


    他们很快脑补了一出渣男出轨小三、冷血抛弃原配的戏码。


    因为舆论愈演愈烈，甚至影响到了沈氏的股价！


    最后，沈学成赵芹夫妻给出的回应，就是这档综艺——


    “电梯太小，我们直接走楼梯吧。”


    赵芹边走路边回头，只顾着对摄影师扛着的摄像机说话，差点儿踢到台阶边缘摔倒！


    “小心！”


    身后工作人员齐齐惊呼，赵芹的助理则冲在第一个。


    赵芹不以为意地拍拍裤腿：


    “没事，不要大惊小怪，只是摔一下而已。”


    她笑得爽朗大方，一副不拘小节的姿态。


    原本对她仍然存疑的观众，免不了被她的直率所打动。


    但他们没急，而是打算好好看过沈墨的房间再说！


    赵芹好像听见了这些观众的心声：


    “这里是二楼，我们家两个孩子都住这层楼，我和孩子爸爸住三楼，阿姨们就住在一楼，这样区域比较独立，不会互相影响。喏，右手边就是我们大儿子墨墨的房间。”


    赵芹率先来到房门前，轻轻敲响门。


    门内传来稚嫩软糯的回音：


    “请进。”


    赵芹这才拧开门把手，轻步走入：


    “墨墨，节目组的人来了哦。”


    原本坐在书桌前看绘本的沈墨，惊讶起身：


    “母亲早上好，叔叔阿姨早上好。”


    【哎哟，墨墨早上好！】


    【这小奶音！好像把这句话设成闹铃！】


    【怎么叫母亲啊？听起来挺生疏的。】


    【生疏才正常啊，毕竟不是亲生母亲，这样客客气气就已经很好啦。】


    【对啊，我觉得赵芹做得挺好的，这一层楼就两个房间，分别留给两个孩子，看墨墨的房间也挺大的。】


    【不要苛刻继母对继子像亲妈对孩子那样，再说了，疯婆娘那个亲妈难道做得比赵芹好吗？】


    【疯婆娘那是亲妈的下限好吧？】


    ……


    镜头顺势在屋内扫过——


    沈墨的房间很大，落地窗正对庭院里的梧桐树，满眼的绿意盎然。


    清晨的阳光透过树叶缝隙，洒在房间的木地板上，整体装潢温馨而不失童心。


    靠墙放着一面大大的书柜，里面塞着各种彩色绘本。


    往里走是衣帽间，整齐挂着不同衣物。


    墙角甚至堆着一座玩偶小山！


    ……但凡看到这样的环境，都说不出赵芹苛待了沈墨的话。


    【我们墨墨果然是豪门少爷啊！】


    【5岁孩子的衣服比25岁的我还多！羡慕到哭了！】


    【噗嗤，想起上次直播有人夸疯婆娘给墨墨赢了只玩具熊，瞧瞧这里，玩偶都堆成山了！】


    【唔，是我的错觉吗？怎么觉得这房间没有人气儿，不太像住了人的样子。】


    【有的人真是鸡蛋里挑骨头，没看到房间前骂继母虐待，看到房间后又说这里没有住人……那不然住的是什么？你们愚蠢的脑子吗？】


    【别理这些人，反正怎样都能挑刺的！纯粹就是杠精！】


    ……


    对着沈墨，赵芹实在是演不了母慈子孝。


    害怕演技穿帮的她，只能象征性地关心两句，顺便叮嘱他早饭要吃饱才能出门。


    赵芹说：“这孩子挑食，所以身体不太好。今天你们可要好好照顾他，别让他累着！前几天拍摄结束后，我还特意给他请了一天假，让他在家好好休息呢！”


    事实是被关了一天禁闭、饿了一天肚子的沈墨：……


    他习惯地扬起乖巧的笑：


    “我知道了，母亲。”


    -


    同样是早上7点，祝闻这边的直播也开始了。


    沈墨不在，直播间的观众少了许多，连上期的五分之一都不到。


    不过进来的观众，都被祝闻的新形象所惊讶——


    原本干枯毛躁的头发有了光泽，自然垂至锁骨处。


    这个长度，最能凸显她得天独厚的优越骨相。


    额头饱满，鼻梁高挺，线条流畅如细笔一气勾勒而成。


    皮肤不再是之前的黯淡枯黄，而是有了光泽，隐约可见本身的白皙，就好像是石头被打磨后，初初露出内藏美玉的一角。


    惊鸿一瞥，便已足够惊讶。


    【美女你谁？】


    【这才几天祝闻就大变活人了？】


    【整容了？不然实在无法理解疯婆娘突然变漂亮了！】


    【谁家整容只需要几天？打针都要休息一个月呢！】


    【会不会是见了孩子心情好，抑郁症无药而愈了？】


    【天哪，你是疯婆娘的水军吗？居然开始吹她的感天动地亲妈情了？】


    【我懂了，这些都是安排好的剧本，我们不过是配合表演的小丑。/微笑/】


    【我也同意，剧本痕迹不要太重！】


    ……


    虽然祝闻喝药的行动，很快解释了她改变的缘由。


    但观众不太买账，越发笃定这是故意打造人设。


    就跟某些选秀节目似的，前期装蠢，后期逐步展露实力，让粉丝体会到养成的快乐……


    果然是疯婆娘！心机不一般！


    祝闻：啊，今天的药真苦。


    她手机震了下。


    拿起来看，原来是节目组的消息，说沈墨的车已经到小区门口了。


    想了想，祝闻拿起钥匙，下楼去接人。


    谁知就这么不巧，祝闻刚走出单元楼，就碰见楼上的男邻居。


    没错，正是那个滚下楼梯、摔断骨头的男人。


    他大概是刚出院，拄着拐棍，被老母亲扶着，一脸不耐烦的样子。


    “是你！祝闻！”


    男人见到祝闻宛若见到冤家。


    不过在冲过来之前，他先瞥见祝闻的脸，愣了愣。


    “你……”


    直播间观众已经在躁动，猜测男人的身份。


    紧接着就听男人大吼：


    “赔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