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夜蔷薇城堡。
黑色的帷帐上绣着金色的蔷薇花,巨大的软床上被子微微隆起,黑发的少女正在好眠。
“master,爱尔大人来了。”管家的话还没说完,一位高挑丰满有着红色长卷发的美女闯了进来,一把拉开了金色蔷薇的帷帐。
卡帕多西亚睁开眼,迷迷蒙蒙:“谁?”看到美艳的血族二代时,表情顿时转换成了惊慌失措:“爱尔姐姐?!”
“亲爱的,夜色这么迷人,你居然呼呼大睡?”爱尔麦蒂有一副慵懒沙哑的声音,她撩着帷帐居高临下的微笑。
血族都是夜间生物,午夜正是他们狂欢的时候。
可是卡帕多西亚自从有了自己的城堡后,竟然每晚的时间都用来睡觉。
“爱尔姐姐?”卡帕多西亚抬起上半身,试图坐起来,却被美艳的血族二代一把摁倒在柔软的床上。
“哦!别”卡帕多西亚惊慌失措的扑腾,爱尔麦蒂舔了舔唇,露出无比性感的笑容:“亲爱的,让我来尝尝你的味道。”说罢,捧住卡帕多西亚的头亲了上去。
别把舌头伸进来又来!
卡帕多西亚呻吟一声,双手无意义的扑腾,直到被吻得窒息,爱尔麦蒂才放开了她。
“姐姐,要不是你有个超过二位数字的美男后宫,我都要怀疑你的性向了。”卡帕多西亚伏在床上气喘嘘嘘,“求你了,下次别伸舌头。”
在卡帕多西亚“出生”之前,爱尔麦蒂是二代血族中唯一的女性,当然,卡帕多西亚出现之后,就是唯二了。这位血族二代有着绝世容颜,美艳入骨,红色的长发性感的身材,绝对的尤物,性格放浪,慵懒迷人。
“亲爱的,听说你看上了圣殿的圣子,恩?”爱尔麦蒂挑起卡帕多西亚的下巴,呵气如兰:“所以才拒绝我送来的男孩?”
“没有!”卡帕多西亚狼狈的躲开,恼怒道:“谁看上他了!”
“哦?真没看上?我听说那可是个相当英俊的骑士。”美人舔了舔唇:“勾起了我的兴趣。”
“你敢!”卡帕多西亚抬头,色厉内荏的道:“别碰!那是我的。”
“啧啧啧~”爱尔麦蒂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她。“那可是教皇的教子,听说是下一任教皇的候选人呐。”
卡帕多西亚反驳:“那有怎么样。血族二代,圣殿圣子,不觉得我们门当户对吗?”
“门当户对的敌人。”爱尔麦蒂毫不客气的评价。
“总之,我没有看上他,你从哪听说的?father知道了吗?”卡帕多西亚从柔软的大床上爬了起来,过程不太顺利,中间被爱尔麦蒂吃了好几把豆腐。
“我就是从father那听来的,所以才送了你一只小猫咪,可惜,原来你喜欢英俊骑士的类型,哎呀我的小妹妹,你可终于开窍了。”
“我只是觉得他有趣而已。”卡帕多西亚无奈的反驳。“你的小猫咪我收下了,现在是我的宠物了。”
爱尔麦蒂眯起眼:“宝贝,别爱上你的敌人。”
卡帕多西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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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殿,游客如云。
亚历克斯领着新朋友穿梭在人群中,满脸笑呵呵的。
圣殿坐落在斯洛维奇多亚岛,四面环水,即使是冬天,也是温暖湿润。
卡帕多西亚穿着羊毛绒长款线衣,宝蓝色紧身裤,脚蹬着鹿皮小靴,外罩一件收腰米色风衣,袖口镶着一圈细细白毛,围着一条方格子细羊毛围巾,黑发披散,眉目精致,时下年轻人最流行的装扮。尤其是一双长腿,标准的模特身材。
“我说,你撑得住吗?”虽然一切对她来说都很新鲜,但卡亚居然还有空关心一下导游的身体。
亚历克斯摆摆手,“灌了几瓶圣水,肋骨不碍事,已经接上了。”就是碰到还会疼。
卡亚的目光在他身上只停留在了一会会,便被卖十字架的小贩摊子吸引。
圣骑士的恢复能力很变态,虽然远远不及血族的复原能力,但比起普通人来说,他们的身体很强壮,就算是断了几根骨头,只要多给点修养时间,便会很快痊愈,何况,还有圣殿的治疗师随时待命呢。
卡帕多西亚完全被精美的银质十字架吸引住了,翻来覆去的挑选。
摊主是个上了年纪的大叔,笑呵呵道:“亚历克斯,你小子又活着回来啦~”
这个奇葩骑士很高兴的上前跟大叔拥抱了一下,然后疼的呲牙咧嘴:“查理大叔,你又来摆摊啦~”
看不出来吧,这个长相憨厚朴实的大叔,也是圣殿退休了的骑士,如今每到这种热闹的祭典,他就卖点圣殿的周边纪念品,比如说银十字架。
“你小子哟~李斯特主教还有阿尔杰,找你半个月了。”大叔乐呵呵的说。
“哎呦~”亚历克斯听到冯教官的大名顿时苦逼了,连连唉声叹气:“我这不是回来了嘛,这就给阿尔杰打电话。”说着,摸出手机拨号。没接通的时候还不忘叮嘱:“这我朋友,看着要啊别太狠。”说完又觉得不对,地宫里那么财宝都让她拿走了,“啧”了一声:“哎呦错了,这美女有钱的很,使劲宰。”然后电话通了。
“你小子!”查理指着他只乐,乐呵呵的对卡亚道:“姑娘看好了,我这价钱好说。”
卡亚笑了笑,手上已经拿了第三个漂亮的十字架了。
查理心想:这姑娘可真俊呐。
白辰小心的碰了碰银十字架,完全没事,还很纳闷,有一肚子的问题想问卡帕多西亚,但在圣殿眼皮子底下绝对不是个好地方。
亚历克斯通完了电话,歉意的对卡帕多西亚道:“我要回一趟圣殿做述职报告,卡亚你自己玩吧,晚点我再接你。”
“好啊。”卡亚晃了晃手中一堆的饰品:“我自己玩就好了。”
凭着血族的听力,亚历克斯的电话她们听得清清楚楚,卡帕多西亚也不是很在意有没有导游,只要能逛圣殿就好了。
逛逛圣殿一直都是她的心愿,放在三千年前,这绝对是不可能的。就算她是血族二代,也做不到独身一人入侵圣殿。
而今,她轻而易举的便踏了进来。
“我们就这么进来,真的没问题吗?”白辰心有不安,这可是敌人大本营,虽然至今为止他都还没有做血族的自觉,但是危机感还是有的。
卡帕多西亚无所谓道:“谁知道呢,我又没来过。”
尼玛你真靠不住啊!新生儿在心里狂吐槽。
但在这么多人的掩护下,又有谁能发现他们不是人类,更何况,吸血鬼惧怕阳光众所皆知,任谁都不会想到还有他们俩这种bug一般的存在。
“这就是圣殿啊~”卡亚欣喜的感叹,怎么看都像是个慕名而来很是激动的游客。他们踏进大厅,天花板起码高达十米,镶着彩色的玻璃,上面绘着巨大的彩色图案,这幅画便是著名的天父造物图全身发着金光的看不清面容白长袍的魁梧男人,身边是一位金色羽翼的八翼天使,在他们的周围飞舞着小一型号的两翼天使。
八翼天使容貌俊美的无可挑剔,仁慈而伟大的天父始终笼罩在不是白光就是金光中,从没有现出过面容。就连圣殿的祭坛也不是塑像,而是一束圣洁的白光。
“天父无处不在。”
这是圣殿最爱说的一句话。
“天父创造世界”是最大的一幅画,其余的还有无数的彩绘和小的画卷。历史可考,圣殿起码有超过三千年的历史,是最有文化价值的建筑文物,乃是国家特级文物,每年国家都要拨一大笔款项来修复和维护圣殿,单是旅游业,就能为圣殿带来巨大的收益。
人们不会想到,圣殿的骑士不是花架子,而是真的在与那些不为人知的异族和黑暗生物战斗,千年来一直如此。
“我以为圣光对血族有伤害呢。”白辰试图去触碰祭坛的“神光”。
“当然有害。”卡帕多西亚理所当然的点头:“被圣光照耀,差不多跟被泼了毒药差不多,就说圣水吧,对我们来说就是硫酸。”
白辰僵住。
卡亚笑嘻嘻的拍了拍子嗣的肩:“放松孩子,我说的是真的圣光,而这个嘛,一看就是节能灯啦~”看到白辰被吓成这样,卡亚一点没有做长辈的自觉。“还有啦,对于二代三代血族而言,高浓度的圣水才会出现硫酸的效果,注意点就好。”
“血族为什么不怕十字架?十字架不是对付血族的利器吗?”白辰收回手,就算是节能灯,他也不想在触碰那束光了。
“你是个三代,孩子。”卡帕多西亚开始科普血族的知识。“不是只有人类以鲜血维系关系,血族更甚。现代的吸血鬼惧怕十字架是因为遗传。”
“遗传?”这不是科学术语么,你一超自然生物也可以?
“遗传。”卡帕多西亚很肯定的点头:“因为被伤过,所以血液记住了这种疼痛。即使子嗣第一次见到十字架,也会发自内心的恐惧。这就是血族,鲜血维系的族类。”
卡帕多西亚拿起刚买的精美银十字架晃了晃笑道:“我是二代,从没有惧怕过这玩意,所以这东西对你来说也没有特别之处,懂?”
“懂。”白辰点头:“原来是这样。”
“这就是为什么级别越高的血族越厉害,血族长生不死,违反了自然的定律,所以后嗣才会不如祖先,一代不如一代,这是血族唯一的弊端,是该隐也没有的想到的。”或者说父亲从没有在意过。
每一个族类都会有其优点和弊端,人类虽然寿命短暂,却生育率高,存活率也高,不易灭族。这是人类的特点。
卡帕多西亚停住脚步,他们正好来到了教皇画像的地方,大大小小无数的教皇画像里,她一眼就看见那一幅法约尔教皇的画像,一手持剑,一手权杖。无怪乎一眼相中,任谁来都是这个效果,最伟大的教皇嘛,当然要挂在最显眼的地方,更何况以容貌来说,后来的教皇也没一个能比的上他,不是糟老头子就是大叔。
卡帕多西亚愣住,没想到会以这钟方式再见到艾文雷拉,时光匆匆而过,三千年对她来说只是个数字,而今她才体会到了这个数字的真正含义和沉重。
原来三千年,真的过去了。
“我心,永恒。”她轻声念出这四个字,心中复杂无比。
“咦?卡亚认识法约尔教皇?那你知不知道这四个字的真正意思啊,学术界至今众说风云。”没心眼的熊孩子天真的问道。
卡帕多西亚垂下眼睛,“我不知道。”
于是再没心肝的熊孩子也知道有问题了,白辰眨了眨眼,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工作人员见两个游客站在法约尔教皇前良久也不动弹,尤其其中一个又是个漂亮小姑娘,笑呵呵的过来:“呦~教皇大人可真受欢迎啊,不过小姐,再怎么帅,也只是一副画像了,倒不如晚上来参加祭奠,会有好看的演出哦,毕竟今天是骑士纪念日,也是法约尔教皇的祭日。”
“你说什么?!”卡亚瞪大了眼睛。
“呃我说今晚有演出?”身穿白色祭祀抛的祭祀人员很纳闷,演出年年都有,怎么你不知道吗?
今天,是他的祭日。
卡帕多西亚突然没了游玩的性质,三千年的时光,就算是骨头都化成灰了。
她扭头就走。
“卡亚?”白辰很惊讶。
另一边,圣殿深处,艾文雷拉·法约尔跟一具没有灵魂的雕塑一样呆坐着,事实上他的确牛逼哄哄的把自己的一部分灵魂从身体里抽了出来,封在了那张不可思议的“协议”里。
四分五裂的“协议”摇摇欲坠,随时都有可能崩溃,时间对他来说已经没有了意义,而他睁开眼的目的,也不过是要找到“协议”崩溃的神秘力量。
就在这时,他衣襟上别着的白色蔷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染黑,很快,变成漆黑的颜色。
法约尔似有所感,他低下头,心头一震,不可思议的望着黑色的蔷薇,身体微微发抖。
这不可能!
这怎么可能!
他腾的一下子站起来,几乎是跌跌撞撞的打开了密室,冲了出去。
在哪里?她会在哪里?
三千年了,这朵蔷薇一直保持着洁白的样子,而今天,却再一次变黑。
夜之蔷薇,卡帕多西亚。
这是他用的一个小法术,白色蔷薇其实是个探测器,若果二代血族卡帕多西亚在探测的范围内出现,蔷薇花便会变黑。
这本来只是他无意做出来的,后来在战场上推广,那时骑士团领队都有一只这样的蔷薇,但凡花朵变黑,无条件退军卡帕多西亚在的战场,最后都无人生还,才会有这条规定。
三千年过去了,还存在的蔷薇花,只剩下他手上的这一朵。
可是,她会在哪?
“你不看晚上的演出了?”白辰奇怪她的脾气一下子变得难以捉摸,不是吵着闹着要来圣殿的吗?
“再说吧,我心情不好,恶劣了想咬人。”卡帕多西亚哼哼。
那还是算了吧,别人爱咬人没事,你要咬人可是会出人命的。
他们站在圣殿的花园中,周围来往都是不认识的游客,有的人在欢笑,有的人在拍照,有的人在买卖纪念品,有的人在吃东西这些都不是她,这里有什么好看的!
卡亚心中很烦躁。
法约尔奔走在圣殿,手中捏着变黑的蔷薇花,他走的过程中,黑色的蔷薇褪去颜色,重新变为雪白。法约尔猛地停下脚步。
不是这里。
他看着那朵蔷薇,心剧烈跳动。
你在哪里?
转身,换个方向,蔷薇重新变黑。
在哪里在哪里在哪里?教皇大人焦躁的想。
如今他就是行走在沙漠中即将渴死的旅人,得知附近有水源可是怎么也找不到,绝望中的微末希望,抓到了怎么会放手。
他沿着旋转楼梯向上,步伐快的几乎要飞起来,终于迈上了最后一层阶梯。艾文雷拉站在塔楼顶部俯视,混论的人群,大批的游客,你是否在其中。
他仔细寻找,忽然,他那几乎是深绿的眼睛突然亮了,连表情都生动了许多。
“卡帕多西亚”
风把这个声音送进名字主人的耳朵里,卡帕多西亚睁大眼扭头,那力道险些把自己的脖子扭下来。
“谁?!”是谁知道我的名字,这个声音熟悉,却又想不起来。
“卡帕多西亚”
第二次听到,血族二代瞬间便分析出了方位,她盯着塔楼顶部,心中有个模糊的人选。
“卡帕多西亚”
几乎是一瞬间,白辰便失去了卡帕多西亚的身影,血族的速度犹如一道风,人们的眼睛还没有扑捉到便已过去,她眨眼间来到塔楼顶层,站在最后一层阶梯上,看见了叫出她名字的家伙。
逆着光,卡帕多西亚逐渐看清了这人的面容:浅金色的头发,轻绿色的眼睛,俊美的容貌。
漆黑的曈孔被血雾弥漫,她露出血族的獠牙
“艾文雷拉· 法约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