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钱金金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反而说道，“陛下有意扶轩王上位，自然是要肃清的，能给父亲这样的待遇，已经很宽容了，又怎么可以强求那么多？娘怎么就不明白呢？”


    “我听不懂这些大道理，我只想让你父亲好起来。”


    “我难道就不想他好吗？”钱金金气得着急反问。


    金夕颜看着她，而后摇头，“我没感觉到你为他好。”


    钱金金心里顿时就凉了半截，松开了金夕颜的手，声音也淡漠起来，“既然娘这么觉得，那就一直这么觉得好了，我现在也没必要出手，不是吗？”


    “金金……”金夕颜也觉得自己的话说重了，赶紧改口。


    但为时晚矣。


    钱金金站起身来，视线错落在远处，也没定点，淡淡的道，“对不起，我要休息了，娘也早点休息吧，地上凉。”


    “金金，金金……”金夕颜着急起来。


    但钱金金已经转身进了卧室。


    盛情叹了口气，上前去扶金夕颜，“五姨娘，小姐也有难处，你就体谅一下吧。”


    “她会有什么难处？”


    在金夕颜看来，钱金金现在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陛下赏识，轩王爱慕，又有军器所撑腰，更重要的，还有一个战北狂处处维护着。[]


    她怎么会为难？


    所以她想不通，总觉得这是钱金金不愿意帮钱文礼。


    心里很失落，甚至……开始有了后悔的感觉。


    盛情知道自己是个局外人，说什么都不太好，只是说了一句，“你没看到小姐的难处，自然理解不了，有时候换个角度想想吧，五姨娘早点休息吧，毕竟怀孕了，这么跪着可不行。”


    金夕颜心里一颤，惊恐的看向盛情，颤抖着问，“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她明明隐瞒得很好，而且还求掘古大师不要告诉金金。


    盛情讶异的看向金夕颜，想不通她为何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不久是怀孕么？


    小姐都知道了啊，她知道有错吗？


    “就……小姐说的啊。”盛情怔怔的解释。


    金夕颜心里一阵发毛，赶紧从地上站了起来，急切的甩开了盛情的手，慌慌张张的出了钱金金的房间。


    盛情只觉得莫名其妙。


    五姨娘这是怎么了？


    而金夕颜几乎是背脊发凉的逃回房间，将房门紧紧的关上，才觉得好到了一点安全感。


    心底的发毛并未因此而冷静下来，反而更加慌张。


    来来回回的在房间走了好久，脸上全是焦急之色。


    八姨娘被打落胎时的情形，她在远处看得真切。


    那场面，太血腥。


    她闭上眼睛，赶紧摇头，“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


    可这样的自我安慰，根本没有作用。


    心里的恐慌难以得到安抚，再加上疑心作用，只会越来越大的恐慌。


    或许……她应该做出一些选择了。


    ****


    翌日一早，钱金金才起床，钱文礼就派丫鬟来请她过去用早餐了。


    该来的总会来，避不开也躲不掉。


    钱金金向来就不会退缩，自然不会回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