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九,船只停船靠岸,时昔一行人下了船,上了渔舟岛。来到这里,距离离恨宫已经不远了。
也就是这两天之中,时昔才知道,莫小邪所谓的玉灵丹,只是一个幌子,只是为了吸引她而已,时昔真是无语了。
烟雨楼成衣坊的的确确是雨未然旗下的产业,当日雨未然也确实在那家成衣坊里,而那位在擂台上迎战的小童,乃是雨未然的小徒弟。
这颗玉灵丹落空,剩下的,也就只有离恨宫的玉灵丹了,时昔虽然表面上轻松,心中却是无比担忧,要想从离恨宫拿东西,那可不是容易的。
先第一步,想要混进离恨宫,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幸好这渔舟岛所处的海域与时昔原本准备走的路线并不冲突,一行人又租了一艘小船,马不停蹄的赶到时昔原本准备落脚的凤鸣岛。
这座小岛,时昔无论是以前离恨宫的时候倒也算是常来的,因为离恨宫需要从外界得到的东西,基本上都是从这座岛上获得,直接送到离恨宫。踏上这座岛,基本上等于看到了离恨宫的大门。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莫小邪的身份并没有揭穿,仍是带着假面,和时昔一路同行。
路上,秦歌几次问有关莫小邪的事情,以至于关于那颗玉灵丹的下落,时昔总是回答的躲躲闪闪,含糊其辞。秦歌也就知道时昔必定是有什么不愿说的,也就不逼问。
一直到了傍晚,一行七人终于到达了凤鸣岛。
还在船上之时,远远地,秦歌就看到岛上一片通明,黄灿灿的灯火光明伏在海上,就好像是一盏巨大的灯。
进入岛上,果然如时昔所言,这座岛上人来人往,异常繁华,就好像是一个世外桃源。
看到有陌生的船只上来,岛上巡守的卫兵即刻扛着长枪跑过来,将七人团团围住。
“什么人?竟然敢擅闯凤鸣岛。”为的一个大胡子卫兵冲着莫小邪嚷道,犀利的目光在七人身上流转。
因为时昔以前不止一次来过凤鸣岛,为了避免让人认出来抓了去,时昔亦是易容改装,是以大胡子并没有看出来什么。
“官爷,我们是渔舟岛上百姓,这不是快过年了吗?听说咱们凤鸣岛上又大型的年货采买市场,所以过来准备采办的年货,好过年热闹热闹。”何堂按着时昔之前的吩咐,笑容可掬的凑上前去,从怀中拿出证明渔舟岛岛民身份的腰牌。
大胡子伸手接过何堂递上来的腰牌,犀利精明的眼眸扫过,的的确确是渔舟岛的腰牌,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但看着这七人,心中还是有些疑惑。
犹疑了一会儿,才挥了挥手,“放他们上岛。”
一种卫兵旋即让开一条路,一行人这才顺利登岛。
大胡子看着几人的背影,心中不安,却又说不上是什么感觉,也罢反正他也只是奉命行事,例行排查,平日里来凤鸣岛采买货物的渔舟岛居民并不占少数,如今既是年关,多来几人采买,也没有什么可疑的,是自己多心了吧。
因为时昔以前来过,知道离恨宫出来采买的人员在什么地方出没,所以时昔在前,而其他六人则是远远地跟着,和时昔分作两拨,以防打草惊蛇。
看着时昔进了一家客栈,几人过了好一会儿,才相继走进去。
莫小邪眼梢掠过之处,只见时昔已经在一个临窗的位子坐下,点了一桌子的菜,一个人自顾自的喝着茶。
“客官,您里边请。”店小二见莫小邪走进来,又是一身的打扮不凡,身后跟着四五个随从,想着此人一定也是个金主,定是一盘好买卖,故而上前,隐隐地招呼着。
时昔瞥了眼,无动于衷。一边端着茶杯饮茶,一边灵动的眼眸流转,查探着四周的状况。客栈的大堂里,稀稀落落地坐着几桌客人,并没有离恨宫的人。
难道是还没有来?还是已经来了,在房里呢?时昔心思转动,离恨宫每年的采买基本上都是在腊月二十九或者是腊月三十,十多年来,从来没有改变过。
而且每次采买,为了防止意外岔子,基本上都是在这家靠的住的客栈吃东西住宿,怎么今日,没有任何动静,难道是明天才来?
正焦躁之间,耳边却听到了什么动静。
时昔抬起头,冲那店小二打了声招呼。
“客官,有什么吩咐?”店小二热情的凑上来。
“给我安排一间上房,我要住店。”时昔从袖袋中掏出一锭银子,随手往桌上一掷。
“客官,您楼上请。”店小二双眼放光的接住银锭子,领着时昔上了楼。
时昔竟然要住店?莫小邪眉心一皱,秦歌亦是不解,不是说好遇到离恨宫的人就准备行动吗?怎么要住店?难道是今日等不到了?
两人转眸的瞬间,蓦地四目一对,秦歌愣了片刻,莫小邪早已经转了过去。两人同时沉声:“小二,安排客房,住店。”
“哎,好嘞!”店小二兴冲冲的跑过来。
时昔进了房中,栓了门,快步走到窗前,伸手将窗子打开,冲着窗外低低念了两句什么话,忽地,一直暗黑色的蝴蝶冲破黑暗,裹着这夜风飞向时昔,蝶翼伸展的瞬间,宛如一片飘落的纸片。
蝴蝶落在时昔的手上,时昔唇角一勾,凝神细听喃喃蝶语,先试眉头一皱,而后眉心却又缓缓舒展。
“笃笃笃!”
清脆的敲门声从身后响起,吓得时昔手一抖,黑蝶跌落,划破黑暗,再度消失在夜色中。
冷风吹打在时昔的脸上,时昔提高警惕,注视着门口,沉声道:“谁?”
“是我,快开门。”竟然是秦歌的声音?
时昔一愣,走上前去,刚拉开门,只觉眼前一道蓝影一晃,手中撑着的门竟然被再度阖上,秦歌焦急的望着时昔,“怎么样?是不是生什么事了?我看你心事重重的,有什么问题吗?”
“你急什么?”时昔有些愕然的看着秦歌,怎么不知道这人什么时候也变成一个急性子了,还有这么认真的时候?
“我看你脸色一直不大好,离恨宫的人也没有出现,还是不是担心你出了什么问题。”秦歌亦是好生委屈。
“我没有什么问题,只是你,冒冒失失的进来,也不怕被人看见?”时昔有些责备道。
“有人?能有什么人?离恨宫的人不是还没来吗?没事,我会小心的。”秦歌道。21o7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