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公子。”独眼大汉应了一声,随即拿着行李随着冷公子入内。
“喂,你救的人你不管了?”时昔冲上去,冷公子瞟了时昔一眼,“你不是挺热情的吗?莫夫人。”
不知道为何,听着最后三个字,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尤其是从这个男人嘴里说出来,感觉怪怪的,字音咬的极重,有点生气似乎又有点得意,让时昔分不清楚。
酸酸的。
这家伙吃醋了?生气了?果然就是高君雅,算了,不和他一般见识。
时昔笑着道:“这怎么成,人是冷公子救的,我怎么能抢了,还是公子安排吧。”时昔说着,竟然将北宫灵推了上去。
冷公子淡淡地看了眼北宫灵,没有说话。
独眼大汉朝着北宫灵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北宫灵当即感激万分的跟了上去。
船舱共分为三等,时昔身边跟着小管家织凡,当然不缺钱花,自然而然的住在了头等舱,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某种巧合,某人竟然就住在时昔的隔壁。
时昔那个兴奋啊,这样动起手来就方便多了,有木有啊!
“好巧啊,冷公子,我住你隔壁哎!”时昔热情的招呼。
冷公子却是不屑一顾,看都没有看时昔一眼,就嘭地一声将门关上,把时昔关在了门外。时昔气结的跺了跺脚,一转身回自己的房间里。
房间的面积虽然不大,但毕竟是这艘船上的一等舱,布置还是相当精致的,靠近小窗的地方摆着一个矮榻,上面放着叠放整齐的被子,离床榻不远,有一方矮桌,下摆放着两个团蒲,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踩上去软软的。在一侧的墙壁上,有一个盛着碳粒子的火炉,热腾腾的气息从碳粒子上散出来,充斥着整间屋子,格外的暖和。
时昔无聊在床榻上坐了一会儿,今日已经是腊月二十七了,再过三天,就是大年初一,新的一年,也是她和莫小邪成亲以来,过的第一个新年,只可惜,莫小邪不在她的身边。
以前在离恨宫的时候,最热闹,也是表面看上去最和平的时候,恐怕也就是新年的时候了,大年初一的那一天,宫主的心情总会格外的好,不但会吩咐膳房准备好吃的,而且还特许宫中弟子可以在那一天不练功,这也是他们一年到头唯一可以不用早起练功的日子。
在那一天,离恨七仙似乎也会放下对她的排挤和冷嘲热讽,不管是真情还是假意,总还算是和和善善。当然,那一天一定会收到花言送的礼物,有时候是吃的,有时候是玩的,现在想来,花言其实真的对她很好,从小到大,几乎是有求必应,对于自己,他似乎从来都不愿意说出拒绝的话。
时昔背靠着床头,将窗帘拉的高高的,单手支在窗台上,一只手托腮,望着窗外茫茫的大海,天空中不知道何时竟然又开始飘起雪花来了。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大海会结冰吗?
胡乱的想了一会儿,时昔就有些犯困了,早上起来的时候实在有些过早。
昏天黑地的睡了大半天,醒来的时候,天空中的雪仍旧在下,而隔壁也是极其的安静,好像没有人一样。
时昔从床上爬起来,本想倒杯水,可一碰茶壶,竟然是凉的,索性也就不喝了。心里仍旧惦念着玉灵丹,时昔眼珠一转,蹑手蹑脚的靠近墙壁,整个人像是壁虎一样贴在墙壁上,凝神听着隔壁的动静。
安静,死寂。
要不是亲眼看着冷公子搬进去,时昔都有点怀疑隔壁是不是没有人住,难道是这里的隔音效果太好?不对啊。
转念一想,自己另一面住的是织凡,时昔阔步走了过去,站直了身子,以自己正常说话的音量喊了一声:“织凡,你过来。”
“好,来了。”声音虽然小,但时昔却清楚的听到了织凡回应的声音,紧接着拉门,关门的声音响起,时昔就听到自己房间的门被敲响。
“夫人,有什么吩咐吗?”织凡站在门口,恭谨的望着时昔。
“你去给我提一壶热水来。”
“是。”
果然能听到的,织凡离去,时昔将门一关,背靠着门板,这墙壁的隔音效果并不怎样,隔壁怎么就会没有动静呢?难道是睡着了?或者是没人?
脑海中一个道灵光闪过,时昔掩嘴坏坏地一笑,在自己的房间里转了一圈。
织凡还没有回来,时昔再度将自己房间的门来开,只不过这次只拉开了一条缝隙,时昔的脑袋从缝隙中探出来,太好了,走廊里一个人都没有。
时昔白皙的小手伸出门外,五指灵活一翻,快的且轻巧的将自己的门关上,尽量不出一丝声音,背靠着门板,时昔做贼了一样,小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门外清晰的传来啪嗒一声,有什么东西打中了什么,又萎落到地上。
时昔凝神,紧接着,就听到极其细微的脚步声,隔着门板,听到不太真切,但却也能听到,隔壁的门似乎吱呀一声被拉开了,不过片刻,又被关上。
呼呼,看来是真的有人啊,只是这个家伙怎么就这么安静?
时昔将食指放到樱唇上,牙齿啪嗒啪嗒咬了两下指甲,灵动的眼睛一转,唇角弯弯,秀眉微扬。
再一次蹑手蹑脚的走进墙壁,耳朵上的耳坠叮叮当当敲打着墙壁,时昔索性将靠着墙壁一侧的耳环取下来,拿在手中,猫着腰,弓着身子,贴在墙壁上,大眼睛微眯,凝神屏息,仔细探听着隔壁的动静。
仍旧是一片安静。
咦?这家伙在干嘛呀,明明是在的,怎么会没有一点动静,难不成又在欣赏自己画的那副兔子。
时昔忍不住唇角轻勾。
背后忽然传来吱呀一声,一股冷风随着被打开的门卷进来,吹得时昔身后一凉。
“放到桌子上就行了,我忙着呢。”时昔对提水回来的织凡随手招呼道,一手指着桌子,一手撑着墙壁,仍旧没有回头。
身后轻轻稳稳的脚步声听到时昔的吩咐,果然走向了桌子,将茶壶轻轻地放到桌子上,但却似乎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时昔忽然感觉到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猛地抬眸看向矮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