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昔说完,手指一叹,先是轻轻摸索了男人的袖袋,什么都没有,小手又顺着摸上了男人的腰间。
“你做什么?”耳边忽然炸响一个男人的声音,吓得时昔手一抖,一屁股蹲在了地上,慌乱的眸子瞬间对上了男人寒凉如水的双瞳。
“你……你……你怎么醒了?”时昔错愕的看着男人,声音都是抖的,这个冷公子明明中了自己的迷药,怎么会这么快就醒过来,难道他是装的?
不可能啊,迷药无色无味,他怎么可能避免,这世上所谓百毒不侵的身体都不过是一种比较夸张的说法,除非这个冷公子身上有什么问题,难道也是和莫小邪一样中了什么比较厉害的蛊毒,所以对一般的毒药之类都是免疫的。
男人撇过清冷的眼眸,随意的扫了眼自己胸前有些凌乱的衣衫,寒眉微蹙,声音仿佛淬了冰一样寒凉,“你深更半夜,闯入本公子房间,到底要做什么?”
冷公子眼梢掠过时昔白皙的小手,那种眼神,不言而喻,就好像在控诉时昔刚才做了什么特别过分的事情。
时昔心中已然明白了七八分,这位冷公子,刚才一定是装晕的,他定是体质特殊的缘故,不然绝不会中了自己的迷药,却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苏醒过来。
太可恶了,他既然是装晕的,自己方才说的话,做的事,他肯定都知道想,现在问自己,又是什么个意思。
一想到,自己方才进来时还踢了这个家伙一脚,时昔就有些头皮麻,但是好汉不吃眼前亏,这家伙既然是个特殊体质,搞不清楚状况之前,自己就无法对他用蛊毒,凭这家伙的本事,自己又不一定能打得过,既然不能来硬的,也就不便撕破脸,不然,自己今晚能不能平安回去都是一回事呢。
特别狗腿地笑了笑,时昔挪了挪身子,往冷公子面前凑了凑,忽然手臂一扬,小手似乎放到了桌子上。
冷公子原本还以为时昔要对他射暗器什么的,当即做好了防御的准备,可没想到时昔手一抖,竟然从桌子上拿下了一个东西,那副画卷在冷公子面前唰地一声打开,时昔笑嘻嘻地看着冷公子:“这幅画,公子喜欢吗?”
冷公子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直接跳过时昔的话题,“你方才在做什么?”
“公子,你这样可是不对的,怎么能偷本姑娘的墨宝呢?现在本姑娘就把画给拿走了,再见。”时昔笑呵呵的冲冷公子打着招呼,拔腿就往门口的方向走。
头皮上却是一紧,头竟然被拉住了。
“放开放开,”时昔大喊着,“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讲理呢?偷了本姑娘的画,还抓本姑娘的头,你再这样,本姑娘可是要喊非礼了,你知道本姑娘是什么人吗?本姑娘要去报官,你会倒霉的。”
背后传来冷公子的一声轻笑,似乎满不在意,“是吗?你去报一个试试啊,大半夜的,你我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而且,这里可是我的房间。你觉得,如果有人来了,他们会怎么想?”冷公子忽然俯下了身子,嘴唇凑到了时昔的耳边。
温热的气息吞吐的在时昔的耳边,时昔的耳朵里一阵毛毛的,身子快的一闪,“你……那你想怎么样?”时昔抱着双臂抱在胸前,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冷公子,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
太卑鄙了,太卑鄙了,这个臭男人竟然敢威胁自己。
“嗯?”冷公子斜眼打量着时昔,手指忽然往时昔面前一伸,轻轻勾了勾。
时昔愣怔住,完全没反应过来冷公子是什么意思。
“把画给我。”冷公子皱了皱眉,语气仍是极度的不善。
“凭什么?这是我画的。”时昔有些无力的反驳。
“不给?”冷公子眉毛一挑,薄唇忽地一勾,竟露出一个邪肆的笑容,眼眸中也晕染上了一丝促狭和兴味,“那本公子可要去报官了,你私闯别人的房间,盗窃被人的东西,还对本公子下药,这些罪名,不管那一条,都够受的吧。”
“你,无耻!臭男人,气死我了。”时昔愤愤地将画卷往地上一摔,真是要气炸了,刚刚明明是自己要威胁他的,现在好了,反倒是被他给威胁了。
冷公子也不生气,弯腰将画卷捡了起来,掸了掸上面的尘土,转身将画卷放在了桌子上,一撩衣袍,优雅闲适的往椅子上一坐,一副审视者的姿态注视着时昔。
虽然时昔站着,他坐着,但时昔还是感觉到一股威压环绕在自己的周围,再看这位冷公子,器宇轩昂,姿态高傲,还真是一副当官的样子,“说吧,来找什么?”
眼见败露了,撒谎不过是无济于事,而且这个家伙那深邃犀利的眸子好像一眼就能将别人的心思看穿,若是在他的面前撒谎,恐怕也是不容易的吧,干脆实话实说算了,“我是来找玉灵丹的。”
“你就那么想要?”冷公子清俊冷傲的表情忽然舒缓了许多,抬眸注视着时昔。
似乎有戏?这家伙会把玉灵丹让给自己吗?要不要真诚一点,打动他。
时昔脑瓜一转,眼波流光,可怜兮兮的望着冷公子点了点头,“嗯,我特别想要,我要拿它去救一个人。”
“那人对你很重要吗?为什么一定要救他?”冷公子出声将时昔打断。
“很重要,他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时昔回答的飞快,斩钉截铁,不带丝毫的犹豫。
冷公子凤眸中的暖色似乎越来越浓。
既然如此,不如趁热打铁,感动她?时昔上前一步,“冷公子,我这次出门就是专门为了找这玉灵丹的,求求你,就把玉灵丹让给我吧,你出什么条件我都可以答应你,只要你提出来。”
“当真?”冷公子唇角一弯,似乎来了兴趣。
时昔一见有希望,当即喜道:“当然,有什么条件,冷公子尽管开口。”
“好,你先告诉我,你要救的人是谁,可是今天和你一起离开的那人吗?”冷公子道。
“一起离开的?你是说秦歌?”时昔拢了拢眉心,一脸坦荡,“当然不是,秦歌没病没灾,身体好的不得了,怎么会需要玉灵丹?不是他。”
“身体好的不得了?”冷公子闻言,脸色忽然忽然一变,“你跟他很熟吗?怎么知道他好的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