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呜……”,跟我来吧。不乖轻叫了一声,舔了舔高君雅纤长的手指,纵身越了出去。
高君雅紧随其后,随不乖出了正殿,不乖却并没有直奔时昔的藏身之处,而是转而出了寒梅宫。
时昔一看,当即明了,这个小东西还挺贴心。
足尖轻点,端步而起,悄悄地飞身出了寒梅宫,紧随着不乖和高君雅。
不乖引着高君雅,一直在到了一处隐蔽的山石之间,才止住了步子。高君雅置身其中,奇怪的探望着四周。却不见时昔的身影,不由得有些失落,看来真是自己有些恍惚了。
却仍旧怀着希望,询问不乖,“不乖,她呢?”
不乖乌溜溜地眼珠扫视了一圈,最后在一块石头前停下,喵呜喵呜的叫了起来。
高君雅蹙了眉头,顺着不乖的目光望向那块石头,难不成时昔在石头里藏着不成,高君雅屏住气息,温声柔语,轻轻唤道:“昔妹,真的是你吗?你快出来。”
暗处,时昔一阵纠结,终究还是一个纵跃,从隐身的石头之后跑了出来,这只小不乖果真是本领了得。
时昔嗔怪的看了不乖一眼,转而望向高君雅,脚下却像是钉了钉子,一动不动。
高君雅欣喜的望着时昔,脸上的表情瞬息万变,真的时昔,真的时昔,只是她却不肯过来。
“昔妹。”高君雅又唤了一声,一步步缓缓像时昔走过去,内心是难以抑制的兴奋激动,这辈子,从未有过的感觉,怕是以后也不会有的感觉。她那样的美好,一身宽大的男子装束,松松垮垮地扎在身上,却更显得显瘦修长,不施脂粉的脸颊,秀眉双飞,灵动的明眸一如天上星子,虚幻缥缈,让人想要触摸,却又遥不可及。
薄薄的双唇欲动未动,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平白惹人心疼。猎风之中,她长长的丝纠缠飞舞,不时拍打着身后的石块,人却是冷静平淡的站在原地,无言无语的注视着他。
高君雅一步一步走进,每走一步都是心如刀割,说不出的痛,只能独自消受,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说的就是他和时昔吧。
“昔妹。”高君雅终于在时昔面前站定,抬手抚上时昔的脸颊,“你去哪儿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看不到你,我的心里有多难过。”
“我……”时昔心一横,伸手将高君雅抚在自己脸颊上的手打掉,她决不能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就把莫小邪陷入被动,对手在暗,他们在明,对方既然把她和叶绯云的身份调换,一定就有他的目的,若是现在告诉高君雅,高君雅要是配合还好一些,可是他若是不配合,岂不是害惨了莫小邪。
故意露出不悦地样子,时昔拧着眉心,后退了两步,身子紧紧地贴着石头,有些怨怒地望着高君雅,“东宁太子,请您自重,本宫乃是大历皇后,可不是你的什么昔妹。”
高君雅当即一震,心中大痛,一切明了,她这是在做什么?是害怕身份暴露,还是在护着某一个人?仍旧不死心,脚下的步子却未曾挪动,高君雅急切道:“昔妹,你到底怎么了?你不认识我了吗?是不是你遇到什么事了?你告诉我,我一定会帮你的。”
“恕本宫听不懂殿下在说什么,”时昔拢着眉心,提着略长的衣袍下摆,作势就要走出假山。
高君雅心中一急,伸手冲上去就去来时昔,将她禁锢在自己的怀中,眼眶温热,“昔妹,你怎么了?你这一日过的好吗?我真的好担心你,不要骗我了,不要离开我,我带你回东宁,我许你一世安稳,你和我一起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好不好?”
时昔的额头蓦地撞在高君雅的下巴上,撞的额头生疼,她知道高君雅一定也很疼,可高君雅却不顾这些,强自抱着她。耳边飘荡着高君雅说的话,时昔的心一阵阵缩紧,痛惜,可却没有丝毫的办法。
再次从高君雅的怀抱中挣扎,时昔嘶声喊着:“你放开本宫,东宁太子,请你放开我,你再这样,本宫可就要喊人了。来人啊,救命啊,救命啊。”
不能伤害高君雅,时昔也不能偷袭,而且自己一旦出手,高君雅一定会将自己认出来,她现在要逃,要躲,绝对不能和高君雅相认,只求快脱身,她真的怕,怕自己再听高君雅说下去,就会于心不忍,就会忍不住安慰他。
不乖在一旁看在拉拉扯扯的两个人,心里一塌糊涂,完全搞不懂两个这是做什么,尤其是时昔,为什么会否认自己的身份,刚刚她不是明明就承认的吗?为什么到了高君雅面前就否认了呢?
难道她有什么苦衷?可是高君雅一心一意为了她,对她那么好,为什么她还要看着他痛苦呢?不乖深深的不能理解时昔,乌溜溜地眼珠滚动,忽然灵光一闪,难道时昔这个大傻瓜是想留在莫小邪那个大坏蛋的身边?
是了,一定是这样,那个大坏蛋每次都伤害时昔,可时昔还老是帮着他,真是气死人了。
不乖脑瓜里这样想着,郁闷极了,心里又开始骂起时昔,真是一个脑袋进水的大傻瓜,笨死了,对她好的人,她不要,非要跟着伤害她的人,这不是有毛病吗?
“喵呜,喵呜,喵呜……”气死了,气死了,不乖狂叫着,登时冲到时昔和高君雅的面前,四条小腿用力一拨,似乎想要将人分开,可不知道怎么地,竟然抓住了时昔的衣衫,小爪子一带,竟然将时昔的衣服从衣领处扯了下来,半个后背都露了出来,身前的锁骨处更是露出一大片凝雪的肌肤。
时昔一怔,一时间,竟有些手足无措。
高君雅亦是愣住了,被不乖扯的后退,身上的衣带也被不乖扯的松散凌乱,目瞪口呆的站在那里,眸光却久久地无法从时昔的肩膀上离开,那一处左肩,那一处伤痕,那一处已经不会再有的胎记。因为咬伤,虽然已经结痂,但仍旧是两排清晰的咬痕,那朵曾展开的胎记,早已被高君雅咬去,在周遭雪白的肌肤衬托之下,那两排咬伤更加明显。
“什么人在这里?”一声凌厉的暴喝从假山外响起,语声未落,一道身影已经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