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知道她是带着目的接近他的,他一直警告着自己,要和这个女人保持距离,他还有很多事要做,他还有很多未完成的使命。
也曾派人去查过这个女人的底细,可是她就像一个凭空冒出来的人,根底全无。
派去东宁的人回来说,叶绯云有一个孪生的妹妹,叫叶翠微,他当时激动的差点跳起来,可是却又听说,叶翠微小时线溺水,已经死了十多年了。
就像是兜头浇下来一盆冷水,但他还是不死心,因为时昔和叶绯云相似的地方实在太多了。或许时昔真的是叶翠微,是当年被人救了。
他想问,又不敢。
他怕打破了两人之间稍微缓和了一点的关系,隐隐地,他能觉察到她和叶绯云之间的微妙,尤其是当她误会吃味儿的时候,他能明显的感觉到。
其实,她很受用那种她吃味儿的感觉,但是又怕引起不必要的误会,伤害了她,不知道从何时,他竟然开始注意这样一个怀着目的接近他的女人。
“我……”纠结了小半天,时昔蠕动了唇瓣,不知该不该说,如果他知道自己和叶绯云的关系,会怎么样?会护着叶绯云吗?会不相信她吗?
“你真的想知道吗?”时昔心里打着小鼓,竟说不清自己在怕什么,怕他不信吗?
“嗯。”莫小邪黑眸笼罩在时昔的脸上,天色虽然还没有暗下来,但是车厢里的光线已经非常昏暗了,随着窗幔的一下下摆动,街上的光影摇动,一晃一晃的落进来。
“我……我和叶绯云,”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时昔咬着唇,“我和叶绯云其实是孪生姐妹,她是我的姐姐。”
时昔抬眸看着莫小邪,见对方脸上似乎并没有多大的变化,心口一松,“十年前,我们八岁,一起去海边,我生来怕水,不敢接近,可是她却骗我,把我哄了过去,并且,并且趁跟随的婢女不注意,把我推进了海里。”
“等到我爹娘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他们没有找到我,我是被一个蛊师救起的,一直生活在乡下,跟着他学习了一些皮毛。”
“你真的是叶翠微?”莫小邪的声音忽地暗哑起来,这样的解释在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
时昔怔了怔,没想到他也知道,天啊天,怎么这么多人都知道她是叶翠微,因为这张脸吗?
时昔郁闷的点头。
“我说的话,你信吗?”小手紧紧攥着衣袖,悬着一颗心,时昔还是很想确定。
莫小邪挑唇,俊美如俦的脸笑得绝艳,“你说的若是真话,我自然相信。”
说的好像是相信,可时昔总觉得他是意有所指,是在说自己身为离恨特使的事情骗了他。
不自觉的垂眸敛首,有点心虚。过了一会儿,又像是想起什么,“你和叶绯云是什么关系?”
知道时昔误会,却不意想她会这么直白的问出来,莫小邪轻勾了唇角,眼中漂浮着一抹兴味,“你觉得呢?”
“青梅竹马。”
“嗯。”
“两小无猜。”
“算是。”
“干柴烈火?”
“咳咳。”莫小邪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这都是什么词,亏得这个女人想的出来。
“你是不是对她有非分之想?”时昔气鼓鼓地撅着小嘴巴。
莫小邪嘴角抽了抽,“是怎样?不是又怎样?”
“你……”时昔明亮的大眼睛闪了闪,“若是,你就该娶了她,若不是,就……”
“就怎么样?”莫小邪眼眸中兴味愈浓。
“就……就该避嫌。”
“避嫌?”莫小邪眉梢轻挑,“你是在吃醋吗?”
“我才没有,”时昔极力否认,“只是……只是叶绯云是公主,又是东宁献给皇上的,你避嫌不应该吗?”
“应该,应该。”莫小邪难得好脾气的应着。
好不容易,终于到了宫门口,守门的侍卫例行检查,时昔百无聊赖的挑开窗幔,朝外望去。
眼前忽然一亮,似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可是只那么一晃,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一时也没有反应过来,只觉得扶着窗框的手臂一重,蓦地低垂了眼睫朝下看。
一身侍卫装扮的男人身影映入眼帘,时昔眉头一皱,正想说些什么,却忽地对上一双大大的眸子。
莫小魅!
时昔错愕,一直还在奇怪,为什么这种热闹的场面没有看到她,没想到竟然又是女扮男装,只是不知道有没有经过莫小邪的同意。
挑着窗幔的手还没有放下,车厢晃动,马车继续前进,莫小魅明媚的脸就被落在了后面,时昔探头往外外看,莫小魅调皮的眨了眨眼睛。
“在看什么?”感觉到时昔一直往外看,莫小邪好奇的凑过来。
“没什么,没什么?”时昔慌忙地放下窗幔,将窗外的景象遮住。
匆忙的转过头,那边莫小邪又已经凑了过来,向要撤退都来不及,莫小邪冰冷的唇就这样毫无预兆的落在了时昔白嫩的额头上。
时昔身子一僵,就好像被雷劈中了一样,动也不敢动,耳珠滚烫通红。更加难受的是,莫小邪竟然没有一丝要起来的意思。
“你……你还不赶快起来?”时昔声音懦懦,没有平时的清脆,多了一丝娇羞和柔媚。
莫小邪心头一震,缓缓垂首,薄凉的唇瓣顺着时昔的额头一路下滑,掠过眉心、鼻梁、鼻尖,最后落在唇上。
时昔瞳孔放大,眸光闪闪,双手下意识的撑在他的胸口,将他的身子往外推。
“你……你放开我。”时昔的呼吸明显变沉,但脑海中还有一丝清明,绝对不可以。
莫小邪却并未理她,一手支在她的身后,一手扣住她的后脑,钳着她不让她后退。时昔的脸一片嫣红,嘴巴里面呜咽不清,却又被莫小邪得了机会,长驱直入。
时昔脑子一片空白,闪着眸子,忽然灵光一闪,遣眷着迎了上去。
倒是轮到莫小邪怔住了,为她的温柔,为她的主动。
身心放松,正欲迎上,胸口一撞,时昔已经趁机把他推开。
莫小邪黑如灈石办的凤眸一凛,愈发漆黑浓重,长臂一揽,时昔就又被他揽到了怀中。
微微垂首,车外忽然传来车夫的声音,“王爷,已经到了。”
莫小邪一怔,喉结上下抖动着。
时昔嘿嘿一笑,从莫小邪的怀里挣了出来,“该走了。”
马车在离永乐宫不近的地方停下,没办法,总不能把马车赶到永乐宫里边去吧。
时昔正纠结要怎么下去,腰间一暖,身子又被莫小邪打横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