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昔苦着脸闭上眼睛,就知道要这样,无视莫小邪嘲讽的话语,当前脱身才是最终要的,被莫小邪凌厉的眼光盯着,这感觉真心的很难受。
“哈哈,”干涩的笑了笑,时昔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王爷也这样认为啊,本郡主真是感觉到无比荣幸,打小就跟别人说本郡主眼神极好,可人家就是信,还是王爷慧眼识英,目光如炬,本郡主对王爷的佩服之情也是五体投地。”
“既然如此,夜已经深了,本郡主也有点困了,就不配王爷闲聊了,王爷雅兴勃勃,就在这继续看吧,我先走了,拜拜,好梦哟!”
时昔说完,眼睛调皮的眨了眨,转身就蹦跶着要走,这个是非之地,还是早死早超生,啊呸,早走早脱身。
没想到,时昔刚蹦跶了一步,身侧一股强风漩涡般急剧地扫过,时昔还没反应过来,腰间一阵酥麻,人已经倒在了莫小邪的怀中。
莫小邪一手揽着时昔的腰身,一手轻抬,轻轻磨捻着时昔的眉眼。
俊美如俦的眉眼在眼前放大,时昔睁大眼睛看着动作轻柔莫小邪,仿佛觉得自己置身梦中。
两个人,近在咫尺,灼热的呼吸喷洒在下颌脖颈,细细密密地热浪一阵阵澎湃,氤氲着散入周身四肢百骸。
乖乖,这感觉比最毒的毒药还毒!
时昔暗暗咒骂一声,眸子却灵光闪闪的盯着莫小邪的脸。
心突突地跳,一下一下,撞击着自己的大脑神经,搞得四肢都不停使唤了,仿佛下一刻就要脱离控制,整个人散架一般。
“看够了吗?”莫小邪忽然抬眸,光点从时昔的眉梢一路流连,聚集在时昔的瞳孔。
时昔瞳孔一缩,察觉不妥,慌乱的低下晶亮的眼睫,两颊却已经飞红滚烫起来。
莫小邪低低一笑,温柔的将时昔鬓角的碎发顺到而后,高昂的脑袋一点一点下垂,一手扣住时昔的下颌,强迫着她抬起头。
时昔受制,脑袋被迫抬起,一双眸子却四处乱飘,不敢看莫小邪,也许是心虚,也许是害怕,也许,是激动兴奋……
“这么怕我?”莫小邪温良的鼻尖轻蹭着时昔的鼻尖,并一点点下滑,顺到时昔的鼻翼……
两人的唇瓣越来越近,时昔自己都感觉到自己在薄颤,在发抖,大脑一遍遍的发布示令,快推开他!快阻止他!
可是身体好像不受控制一般,两条胳膊软哒哒的垂在两边,提不上一点力气,只剩下身体紧绷,再紧绷。
在唇瓣快要触碰到的时候,莫小邪陡然停住,感觉到时昔微弱的颤抖,莫小邪的唇角勾起浅浅弧光,“你是不是很在乎本王?”
淡淡的幽香灌进鼻腔,温热的气息散落在唇上,时昔一个激灵,好家伙,都在做什么?
脑子失控一样,突然就非常利索的蹦出一句,“自作多情。”
莫小邪一愣,像是没有想到,钳制着时昔下颌的手蓦地力气大了几分,时昔闷哼一声,被这突如其来的疼痛感一刺激,脚上的伤似乎也更痛了。
意识到时昔的反应,莫小邪的手陡然松开,连带着人退后了一步,脸上仍旧带着不悦,“疼吗?”
时昔陡然失去支撑,脖子痛,脚痛,一下子滑落到地上,原以为莫小邪会拉她一把,谁知道,莫小邪就静静地站着,看着她摔下去。
时昔低垂着眉眼,一手抱脚,静默不语。
“疼吗?”莫小邪又问了一遍,语气明显的加重,黑沉着一张脸,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
时昔抬头,眼珠一转,绷着小嘴,他生气?她还生气呢?拉拉扯扯的是他,把人丢开的也是他,还生气?
“不用你管。”时昔低嘶了一声,青着脸就要扶墙站起来。
眼看着摇摇欲坠,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地往下落,银牙一咬,一股子拗劲儿上来,时昔就是不再看他,也不告饶。
哼,傲娇如本姑娘,也生气了。
勉强站起,时昔豁然迎上莫小邪冷冽的目光,拍拍屁股上的虚土,时昔再次一蹦一蹦地朝前跳。
看着时昔踉跄的背影,莫小邪广袖中的手掌越拢越紧,一甩袍角,大跨步地向前迈。
三步两步就追上了龟速前行的时昔,一言不发的从背后将时昔打横抱起,完全无视时昔的反抗。
“放开我,我的事情我自己操心,不要让你管,放开我,放开我。”时昔在莫小邪怀里剧烈的挣扎。
莫小邪黑眸一闪,逐字逐句道:“你给我记住,你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我有两条胳膊两条腿,管你,不过是天经地义,这是我的分内之事。”
莫小邪地话说完,果然奏效,时昔一下子安静下来,脑子里一片空白,完了完了,他听到了,他都听到了,之前那句他是不是也听到了?
一颗心七上八下,他知道了,会怎么办?
暴露了,呜呜呜……
“你,你都听到了什么?”时昔攥着手心,小手汗津津地,晶亮的眼波小心翼翼地扫着莫小邪完美的下巴,乖巧的窝在他的怀中,任他抱着往飘香苑去。
“你觉得我听到了什么?”莫小邪睨了她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兴味,死丫头,不倔了吧,紧张了吧。
时昔浅浅一笑,“我的眼光虽然很好,但是感觉很不准,所以你还是直接告诉我吧。”
莫小邪勾了勾唇角,“就是从什么人,几条胳膊,几条腿那里开始听到的。”眉梢扬了扬,像是想起什么,忽然垂下眸子,长睫闪闪,“怎么?你还说了本王什么坏话?说来听听。”
时昔地一颗心骤然松了下来,一脸鬼鬼地笑容,“没有啊,我就是夸一夸你的英勇无敌,玉树临风。”
莫小邪牵了牵唇角,没有做声。
时昔忽然凑近,双手勾住他的脖颈,在他的耳边轻轻呢喃,“你是在生我的气吗?”
莫小邪不意想她会主动有这般亲近的动作,眼角跳动,低低一叹,“该说你聪明还是该说你笨。”
“嗯?”时昔一怔,鼓着小嘴,“怎么说?”
“你既然知道我在生气,就应该是聪明的,可是你这种愚蠢的自残行为,我可以理解为你是在报复我吗?”眼梢掠过时昔泛红的鞋袜,眉眼仍旧不悦。
时昔头一勾,直接缩在他的胸膛上,埋着脸不看他。
似乎被她娇憨的模样愉悦到了,莫小邪浅浅一笑。
飘香苑。
灯火寥寥,一列列的风灯将这个不大的院子照的恍如白昼,时昔被莫小邪抱进来的时候就吓了一跳,还以为走错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