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昔面上僵了僵,不想一群官兵怎么会突然来搜客栈。
嘭嘭嘭!
“快开门。”粗野的敲门声仍在继续,似乎不开门就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莫小魅一步步走过去,想要把门打开,却被高君雅止住了。高君雅回头看着花言,直等到花言把碗中的药喝完了,才抬手打开了房门。
“怎么这么久才开门,你们做什么呢?耽误了本大人的事儿,王爷怪罪下来,你担当的起吗?”高君雅俊美微拢,还未开口问,领头进来的官兵就像连珠炮似的,吧啦吧啦说了一大堆,也不管屋内的几个人到底听懂了多少。
高君雅扯了扯唇角,挤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耽误了官爷的大事,在下深感抱歉,不知官爷造访,到底有何贵干?”
高君雅嘴上说的客气,但是态度却十分冷硬,不卑不亢。
那为首的官兵怔了怔,似乎没想到会在这么一个客栈里遇到气场如此强悍的人。
不过只一瞬,那官兵想着背后派发任务的正主,挺直了腰杆,牛气哄哄的说道,“今日下午,醇亲王的未婚妻时郡主回家探亲,却意外在城里失踪了,本大人特奉醇王爷的命令,在城中搜寻时郡主。识相的,就好好配合本大人的工作,让本大人搜查一番,否则,有你小子的好果子吃。”
高君雅清瘦苍白的脸上掠过一丝讶异,眼角瞟了一眼时昔的方向,没想到这丫头竟然是逃出来的。
“不用找了,本郡主就在这里,你们先回去吧。本郡主处理完自己的事情,自然会走的。”时昔的声音幽幽传来。
被高君雅挡到的官兵偏了偏脑袋,往时昔那里瞄了一眼,又垂首拿出上头派发的画像,似乎有些不太确定。
他又没见过时郡主本人,谁知道时郡主长得什么模样。
“喂!”
正在专心看画像的官兵头领冷不丁被莫小魅推了一下,脚下一个趔趄,砰的一声撞在了门框上。
“臭小子,你敢推本大人,找死啊?”显然,为首的官兵没有认出来莫小魅是个女人。
当啷啷!
霎时间,一群官兵全都拔出了腰间的佩刀,虎视眈眈的死盯着莫小魅。
“你们做什么?”莫小魅后退一步,睁大眼睛,“我可是醇王爷的亲弟弟,不要乱来哦。”
“醇王爷的弟弟?”为首的官兵怔了怔,“有什么证据?”
“证据?”莫小魅挠了挠脑袋,“我嫂子给我证明,算不算?”莫小魅随手指了指时昔。
“呸,你都逗本大人呢?”
莫小魅双眼一眯,咯咯咯的笑了起来,伸手在腰间一晃,“我有醇王府的腰牌。”
为首的官兵接过看了一眼,马上换出一张笑脸,腰牌是真的,“哎呀,没想到,小人真是三生有幸,能在在这里遇到靖北侯小世子和时郡主。也请两位不要为难小人,跟小人回王府去吧。”
官兵嘴上对莫小魅说着,眼睛却在不停的瞟着时昔,生怕时昔不肯跟他们回去。
花言乍然坐起,本身就是气血不足,喝完一剂汤药,脑袋更是晕晕的,脸色惨白,豆大的汗珠爬满额头,身子虚虚的往前栽。
时昔连忙拢住花言的肩膀,让他靠在自己的身上。
见时昔默不作声,那官兵似乎有些急了,“时郡主,您还是和小的回去吧,王爷都满京城的找了您一个下午了,您要是再不回去,小的这份差事可就丢了。您要知道,小的是上有老下有小,一不小心就顾不得全家温饱……”
“停停停!”官兵吧嗒着嘴皮子,还没说完,就被莫小魅不耐烦的打断了,“你什么意思?大哥只找我嫂子,不找我?”
那官兵怔了怔,似乎没有反应过来莫小魅的意思,干涸的嘴唇动了动,感觉有些不妥,察出莫小魅情绪上的不悦,张了张口想要解释,“小世子,小的不是这个意思,小世子和王爷手足情深,王爷怎么会不找您呢……”
虽然不知道莫小魅的话是什么意思,但官兵还是很有眼力劲儿的去解释。
“算了算了,本公子回去再跟他算账,重色轻友的家伙。”莫小魅气呼呼的鼓着嘴巴。
“你回去吗?”花言紧紧攥住时昔的手,一用力竟忘了手指上的伤,痛的花言瞳孔一敛。
“你傻呀,”时昔连忙将自己的手抽出,查看花言的伤口,低垂着眉眼,略略想了一下,“你们两个,就没有话要对我说吗?”
“我们?”花言怔住。
时昔拿眼梢睨了一眼高君雅,复又垂下眸子。
高君雅一看,哪有不明白的道理,踱步上前,沉吟道:“我所做的一切,为了什么,之前就跟你说过,我只是为你好。”
“是吗?”时昔扬起晶亮的眸子,“蛊虫一事呢?”
一屋子的人都愣愣的看着两个人,莫小魅听得迷迷糊糊的,怎么说着回府不回府的事情,忽然又扯到蛊虫了?
高君雅唇角轻勾,低低笑着,孱弱多情的眉眼愈发显得仙气飘飘。
“放心,有我在,你不会输的。”
“她输了,你不心疼?那么美丽漂亮的姑娘,女人看了都要心动呢。”时昔挑着眉。
高君雅敛了笑容,“这个世界上美丽漂亮的姑娘多了去了,可能让我动心的,只有一个。”高君雅的眸子深深凝在时昔的脸上,欲语还休。
时昔的心突突地直跳,感觉好像给自己挖了一个坑,不自然的撇过眉眼,对上花言不善的目光。
有一瞬,时昔似乎从花言的眼中看到一丝恨和痛,细看时,哪里还有,想是自己睡多了,眼睛还花着呢,也没往心里去。
收了收心神,打探着花言,捅了捅他的心窝,有点不高兴的撅着嘴巴,“你呢,说好的最疼我,怎么什么事情都瞒着我。”
大概是两个女人相对而坐,一方敲另一方心房的动作有些怪异,莫小魅和门口的一队官兵纷纷瞪大了眼珠子瞧着房间里床榻上的这两个“女人。”
花言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完全忽视掉别人讶异的目光,更是说了一堆让别人不能理解的话,“从现在开始,我们自由了,没有人可以再约束我们,没有人可以再惩罚我们,强迫我们去做不想做的事情。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永远都不需要再回去。”
“你说什么?”时昔身子猛地往后一撤,震惊的看着花言,别人不懂花言在说什么,可是她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