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走吧,这里不是久留之地。”时昔朝莫小魅睇了一眼,纵身而下。
石梁上的另外五人亦是纷纷下落。
“既然另外两扇门都不是出口,看来只有这扇门了。”莫小魅指指那扇还未动过的石门。
“嗯。”时昔点了点头,“出路大概就是这里,不过,里面肯定有东西。”
“有东西?”秦歌难得的蹙眉。
“前朝的那些太医,一个个老奸巨猾,这里既是前朝太医院的地下仓库,也是太医院院正和首席御医们的陵墓,他们害怕别人来偷盗他们的好东西,当然会不择手段保护这里,想要出去,哪有那么容易。”
时昔侃侃而谈,在刚才那间石室里,她虽然被大水冲了出来,当然也的到了不少好东西。
“哥,快把这扇门炸开。”莫小魅朝着莫小邪喊了一声。
莫小邪身形未动,衣袖飞扬,只听砰的一声巨响。
强劲的掌风剧烈的撞击着坚固的石门,可是这一次,这扇石门竟然没有打开,被莫小邪这一掌打中之后,石门纹丝未动。
“好坚固的门。”六儿不禁小声感叹。
“我们一起来。”秦歌冲莫小邪说了一句,随手又拉上也笑天。
三人合力,齐齐出掌,巨大的轰鸣声撞击着石门,震得整个大厅嗡嗡作响,厅顶上不断的落下石子和尘土。
可是石门仍旧没有任何动静。
莫小魅一个趔趄,差点儿把时昔给撞到。
花言顺势从身后揽住时昔的腰身,报以温柔的一笑,时昔迅速的甩开,一直沉默的叶绯云却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叶绯云闪烁的杏目中泛起丝丝恨意,这个时昔还真是福缘不浅,凭什么她一个小小的郡主就得到这么多人的保护和宠爱。
虽然不能十分的肯定时昔就是叶翠微,但叶绯云也有九分的确定,叶翠微怕水,时昔也怕水,叶翠微有酒窝,时昔也有酒窝,尤其是那一张一模一样的脸。
凭什么,凭什么她就能如此的幸运?小的时候父母宠着她,太子高君雅喜欢和她在一起,连皇宫里的妃嫔都喜欢逗弄她。
小时候两人一起进宫,得到赏赐最多的总是叶翠微,凭什么,一样的脸,一样的家世,她叶绯云哪里输给叶翠微。
可命运偏偏有失公允,把一切好运都分给叶翠微。
她叶绯云不服气啊,终于给她抓住了机会,她扳倒了叶翠微,叶将军府从此只有她一个嫡女,可是那又如何呢?母亲郁郁而终,不久就病逝了,也曾再次随父亲,见到心仪的太子高君雅,可是他也只是随意的问了两句关于叶翠微的消息,就再也没有了下文。
这次和亲,本是代王午傲林的主意,可东宁皇帝经过之前的齐玉公主一事之后,再也不愿意把皇室的女子送到大历。
无奈之下,高君雅出主意进行选秀,而她就是秀女之一。高君雅身体羸弱,一直不愿纳妃,东宁皇帝和皇后为此多次和高君雅发生争执,最终也不过都是以高君雅完胜而告终。
叶绯云没有别的办法,她想要接近高君雅,她想要帮助高君雅,她只有这一个办法,她等不及了。
她知道这次进驻大历,为得就是钳制大历皇帝,击散大历的内朝,为东宁的强盛打下基础,排出东宁的外患。
接风宴上的那出蛊虫之戏,就是高君雅提前安排好的,为得就是帮她赢得大历皇帝和太后的好感。
可谁又能料到,半路竟然杀出来一个时昔,搅得她心神不安。
叶绯云并不知道高君雅安排的人是在哪里养蛊,那日为了逞一时快,就和时昔打下了赌,没有想到时昔会追查到这里。
至于她到这里,完全是听人说这里有可以让人强身健体,消除百病的神仙水。
高君雅十多年前得了一种怪病,形容憔悴,整日咳血,东宁皇帝访遍名医,仍旧是没有结果。
叶绯云抱着一试的决心来到这儿,没想到却遇到了时昔和莫小邪,现在又被困在了这里。
不过时昔刚才在水中的表现,倒是让叶绯云更加能确定她的身份了,叶绯云倒要看一看,三日之后,时昔拿什么交差。
剧烈的轰鸣炸裂在耳边,时昔拧着眉头,拍了拍身上落下的尘土,冲上去:“不要用蛮力了,闪开,让我试一试。”
莫小邪深入潭水的眸子寒光一眼,冰冷的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你有什么办法?”
时昔兀自撞了他一下,心中憋着火气,对他也好,对花言也好,统统不解释。
莫小邪无奈的退到一边。
时昔举步走过石门,越到石门一侧的石壁旁边,约摸着距离石门大概三尺左右的位置,用右手上下不停的摸索着。
“你在找什么?”莫小魅忍不住好奇,问出了所有人都想问的问题。
时昔没有回头,背对着众人道,“这是唯一一个能够出去的办法。”
不过须臾功夫,时昔似乎摸到了什么,手一顿,停了下来。
右手平直的摊在上面,不过片刻,只听一声闷响,石门自下而上,缓缓启动。
时昔唇角一挑,兴奋的转身跑过去。
洞开的石门之后是一条笔直的走廊,两壁悬着数只壁灯,昏昏黄黄。
“走吧。”时昔回头朝莫小魅看了一眼。
“哎!姑娘。”时昔刚刚转身,身后就响起秦歌优雅的声音。
“六儿。”莫小魅也惊呼出来。
“他怎么啦?”时昔急忙跑过来。
只见花言双目紧紧地闭合,被血迹污浊的脸上一片狼狈,身子半靠着秦歌,若是没有秦歌的支撑,恐怕早已倒了下去。
“她中毒了,”莫小魅解释着,“这里不方便,我没办法给她排毒,刚才只能给她暂时吃了缓解毒素发作的药物,可是她救你的时候运了功,所以……”
不等莫小魅说完,时昔就冲了上去,“他哪里受了伤?”
莫小魅红着脸指了指花言的胸口,又指了指花言的脚踝。
时昔让秦歌把花言放下,伸手去脱他的鞋子。
几个男人纷纷转过身去。
花言的脚很漂亮,白白嫩嫩,真的是比许多女孩子的脚都要美丽。
伸手解开他的裤管,温热的手指碰到花言泛凉的脚踝,花言似乎动了动。
白皙的脚踝已经肿的老高,污浊的血迹掩埋着伤口。时昔撕下自己的裙摆,轻轻擦拭着血渍,四个乌黑的小孔瞬间暴露在空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