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入此门中,死生皆成空!
时昔嘴里喃喃地念着,困惑的思考着,怔怔地出神。
轰!
时昔闻声回过神来,抬头再看那块石板,竟已经消失不见了,原先摆在那里的两个小瓶子又出现在原处。
时昔呆呆地看着,正有些不知所措,空中忽然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似男似女,飘忽不定“一入此门中,死生皆成空。欲登青云路,顽石化为风。”
“什么人?”时昔打量着四周,警惕道,“少在这里装神弄鬼的,本姑娘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
“哈哈哈。”未见人影,又闻笑声,“好一个大胆伶俐的丫头,既然如此,本座就让你多吃点苦头吧。”
话语声刚落,只听嗖的一声,不知从哪里飞出一根细小的银针,速度很快,但目标却不是很准,时昔的身子微微一侧,这根银针就擦这边儿过去了。
嗖嗖!
连着两声,又是两根银针,仍旧是速度很快,下手不准,时昔只是转了一下脚,这两根银针就被轻轻松松的躲了过去。
“哼,”时昔唇角一挑,含着冷笑,“还以为你是有多大的本事,没想到就这点小把戏?”
空荡荡的石厅里,只有时昔的声音回荡着,,那人也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不回答时昔的话,但还是矢志不渝的发射银针。
银针的数量一次比一次多一根,速度一次比一次快,但是没有一次是射向时昔的要害,每一次时昔都不用耗费多大的功夫就能轻松躲过。
刚开始,时昔还能轻松自如,暗中嘲笑这人本事实在不大,可是一刻钟之后,时昔就有些后悔了。
随着银针的数量和速度的增多增快,时昔的躲避越来越耗费体力,可是银针的攻击却是有增无减。
叮叮叮!
不断的有银针打在对面的石壁上,发出悦耳清脆的声音,这不大会儿的功夫,打落的银针足足有几百根之多。时昔的呼吸开始有些沉重,可是暗中的那人仍旧没有停歇的意思。
“你到底想怎么样?”时昔烦躁道,“先是把我关在这个鬼地方,后来又让蜂群袭击我,现在又要耗费我的体力,老尼姑,本姑娘哪里得罪你了?”
“呃!”
空气中似乎隐隐传来一声讶异,好像想不明白时昔怎么会发现自己。
手中不停,银针这时一次发射的数量已经有一百根之多了,雨点般的打在时昔的身上,仍旧没有一根能击中时昔的要害。
时昔心中惊叹,能够同时发射这么多银针,却不击中敌人的要害,这世间能够做到如此的,恐怕不会超过三个人吧。
时昔手忙脚乱,嘴上不服软,听到对方的反应,她就知道自己是猜对了,“有本事你出来,咱们面对面的单打独斗,暗中偷袭,算是什么英雄好汉。”
密如雨点的银针忽然停了。
“你想和本座单打独斗?”空中又飘来那半男半女的声音。
时昔一看来了机会,“对,你出来,本姑娘和你单挑。”
“你若输了,如何?”
“任你处置。”时昔昂起脑袋,骄傲道。
“好,有志气。”
眼前一花,时昔还没有看到老尼是从哪里出来的,面色苍老的老尼已经稳稳地站在了她的面前。
老尼破旧的僧衣穿在身上,双手合十,眼皮低垂,深深地皱纹里藏着静谧的和谐。无论怎么看,时昔都觉得她像是一个隐居山野安心修禅的高人,和刚才那个能同时发射那么多暗器的武林高手简直沾不上边儿。
“不知道你是想怎么一个单打独斗法?”老尼睁开浑浊的眼睛,慈祥的望着时昔,好像一个慈爱的奶奶在看孙女。
时昔深深的望着老尼的眼睛,脸上挂着可爱娇俏的笑容,暗暗施蛊。“师太德高望重,年老体尊,若是比内力,我恐怕再练个十年八载的也不是师太的对手,不如……”
时昔眸光微敛,心念一动,驱动迷幻蛊。
老尼浑浊的目光忽然变得清澈,她手掌微扬,背后的拂尘不知怎么,就已到了手中。她将拂尘一甩,搭在自己的手臂上,全身上下忽然充满着一股杀意。
凌厉狠绝的杀意,仿佛凝固在时昔周围的空气中,老尼意气风发,神态威严,和刚才完全判若两人。
“蛊术,并不是对任何人都有效的,”老尼用古怪的声音说道,“你的武功实在差劲,基础薄弱,内力散乱,也不知道你以前的师父是怎么教的。”
“不过,你很聪明,懂得利用自己的长处,你的毒药很厉害,蛊术也很高明,想来你的师父不是无忧就是别恨,只可惜那招夜吟光寒用的实在太烂了。”老尼的语气无比的严厉。
“你究竟是什么人?”对于老尼说的无忧和别恨,时昔虽然不是很清楚,想着无忧应该是无忧老祖。可这别恨,时昔没有听过。
“你不必知道我是什么人,只要照我说的去做就行了。”老尼冷色道。
老尼闪身走到一个不起眼的石像面前,这石像一只手臂残缺,隐藏在宽大的袖管里,一只手高高的托着一个瓷瓶。老尼伸出枯瘦的手,长长夫人拂尘一卷,轻轻扳动石像手中的瓷瓶。
时昔抽了一口凉气,她知道毒蜂的厉害,自己刚才不过是侥幸,才避免了蜂群的攻击,谁知道这个瓷瓶背后藏的会是什么。
时昔和老尼静待着,只见那宽大的袖管里忽然伸出一只手来,一只宛如活人的手。
白皙的手掌,洁白修长的手指,水水嫩嫩,甚至还染着红红的指甲,这是一个女人的手。
一个活生生的女人的手,乍然出现在一个石刻的男人的袖管里,无论怎么看,都显得极其的诡异。
老尼看着这只手,满意地笑了笑,“快过来。”老尼冲着时昔喊了一声。
时昔不知道她这是要做什么,但是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时昔迟疑着,老尼右手一扬,
“啊!”
时昔什么都没看清,就觉得手臂猛地一疼,低头看时,左手臂上一道红红的血痕。
老尼轻轻捋着拂尘,沉声道:“过来。”
时昔咬咬嘴唇,小女子不吃眼前亏,过去就过去吧。
时昔磨磨蹭蹭的走过去,刚走到石像面前,就又听到老尼下令,“把你的右手放上去。”
“什么?”时昔睁大眼睛看着老尼。
“把你的手,放到她的手上去。”
时昔还没反应过来,老尼一把抓住时昔的右手,按在了那只从石像里伸出的女人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