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是怎么回事?”基德一回到房间,第一句便问道。
夏洛轻笑一声:“还能是怎么回事?你脑子里装得是屎吧?事情都这么清晰了,还在问怎么回事?”
“喂!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一样思维突破天际啊?你跟李維谈的到底是不是一回事都不知道呢!”基德反驳道。
“是同一回事,最后已经确实过了,他需要我的帮忙,而我,说不定也需要他的帮忙,我猜,可能再过几天,菲尔伦岛就会非常危险……危险到一个程度,是可能会失去控制的。”
基德毕竟是个海贼,面对这些事情还颇为有觉悟,但旁边的罗克一下子都惊了,大叫一声:“不会吧!?船长,那我们现在赶紧离开!赶紧离开,刚才我就很不安了,又什么很大一盘棋,又什么诱饵的,一整个阴谋笼罩在头顶啊!现在走还来得及吧?”
夏洛一笑:“现在走,还来得及……”但旋即他却摇头,“我不知道。”他轻道:“这个局已经展开,早已经展开,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现在已经没有办法离去了……不过,在图穷匕现之前,现在逃的话,倒还有机会。”
“喂!你到底在说什么啊,什么不能逃,又有机会的?”基德今天实在是听够这些有够禅机的话,你真当每个人都听得明白清楚啊?
夏洛鄙夷了他一眼:“局,展开了,懂吗?所以现在一定会封住我们的后路,不让任何人离开,但这只是这是理论上的,我们仍然可以强行突破,相信他们不会为了我们几只小虾米就破坏大局。”
基德明白了,叹了口气。
“所以你不打算逃吧?”
夏洛轻笑一声:“那当然,这一切,都不过是我们猜测的,事实是否如此还不知道。”顿了一顿,又道:“说不定,根本没人在算计,只是单纯的商斗,真的是菲尔伦岛的人当人命不是命,选拔赛,只是单纯的选拔赛,范礼的出现是他兴之所起,但现在又后悔了,所以才提不起劲。”
“可是……你们好像很确定啊?”
夏洛沉声道:“因为这推测很合理,所以我认为存在,他就有可能存在。”
“原来只是猜的啊?”罗克松了口气,听两人言之凿凿,还以为真的知道了些别人不知道的事。
“怎么,你很高兴的样子啊?”
“那当然啊!”
夏洛叹了口气,咂了咂嘴巴,站起来为走到水吧处,一边泡茶一边缓缓道:“主要还是事情有些古怪,才会勾起我的注意,也有可能是我不熟悉菲尔伦岛习性才会这么想。但李維也是这么想,那代表,他肯定知道一些我不知道的线索……喔,难道?原来如此,难怪他会这么想,那么可能性又多了一成的可能性了。”
基德连问都懒得问了。
罗克脸色发白:“船长,要不我现在自己先行离开?”
夏洛瞥了他一眼:“你现在离开与否,我倒不介意,毕竟你从一开始就不是海贼,没必要陪我们冒险。”
罗克脸色一喜,但夏洛又补充了一句:“可是,你的目光似乎因为我的推测被推得太广,却忘了眼前的事,我们现在是在参加选拔赛,而且是场外毫无规则,你有机会早已经被盯上,有可能,你一离开,就会被抓走,用以威胁我们
。”
罗克嘴唇嚅动了几下,但又道:“这不可能啊,不是已经没对手了吗?只剩下那几个人,不可能会来威胁我吧?”
“别妄测人心。”
“……”罗克很想吐槽一句,这事你不就经常干吗?但是转念一想,说不定那什么比尔博还真可能抓走自己,其实他不算太笨,至少夏洛说的话,都听得明白,剩下五个人,只有范礼,跟李維两个是局外人。
而且,听那个李維所说,恶魔果实是诱饵,那代表,肯定有人对这个恶魔果实志在必得,夏洛也是一个挡路者,那自己倒也危险。
同时,他却没有因为菲尔伦岛这‘可能的阴谋’,而把真正逼在眉睫的事情给忘掉……兰马会,由始至终,罗克都没怎么担心过会被其他选手用以威胁夏洛他们,他所害怕的,一直都只是兰马会。
突然,他目光一闪。
“难道说……刚才船长跟那废柴大叔说的,是这个意思?”罗克发现自己想通了一个关节,甚是喜悦。
他赫然抬头,想把这事说给基德,得瑟得瑟,却发现夏洛等人已经离开了,只剩下小雨果一个低着头不知想着什么。
然后,一夜无话,只是基德回到床上,才想起自己忘了问李維到底要夏洛帮什么忙了。
……
第二天的清晨,夏洛一睡醒,洗刷后,换上了一套运动服,便站到了落地大窗口的面前,做起了日常功课。
只见他双脚四平八稳地站在原地,浑身上下的肌肉不断地抖动,甚至他整件衣服都发出了突突突的声音。
朝前踏了一脚,地面陡然出现了一道裂痕,夏洛这才睁开了眼睛,看着地上的裂痕若有所思。
“看来力量的掌握还没有到家。”夏洛走到旁边,一扇窗前,推开窗户便一跃而去,平稳落地。
落在了小院子,现在清晨,受伤的基德不会早起,而罗克这段时间因为不用再干杂务,习惯了睡懒觉,至于小雨果本来就不是会早起的人,整个小院子很是冷清。
四顾望去,似乎在找什么,最后他走到了一棵观赏树的前面,这树大概一人只有一个海碗粗。
“就这棵吧!”
双脚微分,不丁不八,微躬着身体,他的肌肉仍然在颤抖,但这一次,他的骨骼都在发出一种古怪的声音,他踏前一步,噗的一声,气浪溅出一圈灰尘。
夏洛遽然拧腰,一拳崩在树上。
卡!
一声脆声,只见夏洛这一拳直接把整棵树击成了两半,倒在了地上,看上去威力惊人。
但他却完全不满意,以他如今的力量,要打断这区区的一棵树,就是随意一拳也能做到。
他要的不是打断,而是震断,简单来说,就是力量不会打在表面,而是渗透进去,从内部破坏掉树干。
他希望使出的,是罗伯特那一招破风,其实他感觉自己已经抓到了一些窍门,但就是没有办法成功的把劲透进去。
退后了一步,还是同一棵树,沉着头,思考了一会,再一次拧腰锤拳,这次他拳头的速度比刚才稍慢,而就在快要到树干上之前大概十公分的时代,才猛然爆发。
噗!
这一次仍然是把树打成两段,仍然没有夏洛想要的效果。
摸着下巴,夏洛沉思着:“不对,难道不需要拧腰蓄劲……”
“一大早的吵什么吵啊!不知道伤者需要良好的休息环境啊!去你的!”
夏洛一抬头,便看到了一个黑影朝着自己飞了过来,他侧身让过,只见那东西卡锵的一声变成了一堆碎片。
细细一看,竟是一个闹钟。
夏洛黑着脸抬头望去,只见基德一脸怨念地从窗口探出头来看着自己。
“你丫是用下半身把闹钟掷下来的吧?”夏洛随手拾起只剩半个身的闹钟,反手掷了过去。
基德头一缩,那闹钟夺的一声嵌在了窗边的墙上,他把头转去一看,冷汗涔涔,顿时大骂:“你是想杀了我啊!”
“别吵!”夏洛挥了挥手,刚才他下意识的用了‘流’的手法把那个闹钟甩了出去,却抓到了点感觉,如果是平常的话,刚才那个闹钟绝对是砸个粉碎,而不是像这样,整个陷了进去。
他试着从地上抓颗石子,但这里又怎么可能会让他找到碎石,基本碎石都早已经被清理干净了,懊恼之下,他捡起剩下的三分之一个闹钟,在手上抛了抛,感觉重量合适之后,便闭上了眼睛。
他的手指轻轻弹跳着,那闹钟在掌上震动,突然,五指虚握,朝着前方的墙壁反手甩去。
在脱手的一瞬间,夏洛知道自己成功了,他已经抓住了那一丝的灵感,并将之化成了现实。
夺!
闹钟就像是什么极为坚硬的东西,卡在墙上,而本身却只是多了增添了几丝裂痕,并没有就此碎裂。
“就是这种感觉,这应该叫做……‘劲’?”夏洛重新闭上了眼睛,眉头轻皱,继续确认那手感。
也许有人会说,夏洛又不是个武道家,干嘛追求这种东西?但实际上,劲,是无分拳头跟武器的,夏洛知道,当自己真正掌握‘劲’的时候,他的攻击力,防御力,将会获得脱胎换骨的变化。
他的力量虽大,但却没有大到那种可以一刀下去直接让人虎口崩裂武器脱手,但如果他在这种攻击上运上‘劲’,那么攻击的‘重’就会变成了‘厚重’,这种分别就像是你用水果刀砍骨头,跟用猪肉刀砍骨头一样。
力量相同,但产生的效果却是截然不同。
“就是这种感觉。”夏洛轻声自语,抬头看了一眼兴致勃勃想看自己做什么的基德,却是脸上带着几分残念:“你干嘛受伤啊!你受伤不就可以下来陪我练习了一下吗?”
这话说得真够自私,但基德却是笑吟吟地道:“你昨天不是跟罗伯特交换地址了吗?你不去找他?”
这话简直是一言惊醒梦中人,夏洛眼前顿时一亮,对啊!怎么想不起还有那个家伙,‘劲’这个想法还是他从破风当中想到的。
他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基德这才脸色一冷:“哼!又想拿我来试招!?别说我手没事,就算我没事才不跟你个没轻重的家伙练手。”
随即又想象到什么,呵呵的笑了几声,把头缩了回去,一边幸灾乐祸地笑道:“罗伯特要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