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拍了两声手掌：“好！说得好，我从未见过有如此油盐不进之人，你赢了，那么，你能帮我点菜吗？这两个混蛋只点了自己的。”其厚颜无耻之态度让人不禁恻目，但山治显然不怎么在乎，笑道：“好，只要别再问我要不要当海贼就行了。


    “菜单吶！？”夏洛问道。


    山治耸肩道：“我懒得找了，我给你推荐一下副厨的菜单吧！”


    “你他妈就是那个副厨吧？”


    “不错！”山治笑道，看夏洛那一副你他妈在逗我的表情，又补充了一句：“很好吃的，放心，不好吃你拿我去当海贼，不过你可别说谎！”


    “那么就来这个一份吧……”夏洛说完，突然朝山治招了招手，山治把头凑了过去，夏洛把嘴巴凑上他的耳边，压低了声音，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山治的眼神一转，但夏洛匆匆又说了一句，他的眼珠子又没有焦点望向了某一点。


    “不会浪费吧？？”山治平静地道。


    “敢儿！？活活打死！”


    “那就没问题了。”


    山治肩膀抽搐了一下，转身走开。


    “你说了些什么啊？”罗克好奇的问道，“那副厨怎么这么一副样子？难道，难道你刚才偷偷朝他下毒了！？”


    “下你妹，我下什么毒？春药吗？我说你一个人老大不小的，天天就想这些事情，就不能正常一点吗？”夏洛连珠炮发地将罗克呛得句话不吭，他望了一眼罗克头顶，又道：“我说你想顶着个盘子到什么时候，你也知道自己脑袋长期营养不足导致萎缩要给它补充点能量吗？”


    “……”


    “没有这一天的，罗克，没有这一天，你明白吗？你还是乖乖成为我的奴隶，被我奴役吧！”


    “……”


    看到罗克顶着个盘子，像是个受气包一样气垂着头不说话，基德忍不住道：“喂！夏洛，别太过份了！说话留点余地，你这样是想罗克逼死吗？你说别人我管不着，罗克可是你的船员！”说罢，便伸手把罗克头顶的盘子放了下来，他能忍受路飞的嘲讽，是因为他本来就是海贼，早习惯了这些恶毒的言辞，但罗克显然不是。


    夏洛一愣，看到罗克的神情越来越难看。


    心中一动，自己嘲讽对外人放也就算了，对队友开算个什么事！？罗克虽然不说能干，至少也是个好船员。


    夏洛突然像是抽风一般朝自己脸上搧了一耳光。


    pia的一声，很是响亮，夏洛脸都有些发红了。


    两人一惊，心想这家伙又在抽什么风了的时候，夏洛便道。


    “罗克，对不起！”


    很干脆，很利落。


    第七章收心


    罗克一怔，半天说不出半句话来。


    罗克是小人物性格，面对弱者，他也有卑鄙恶劣的一面，但面对强者沉默，却是习惯了，毕竟是从小就在海上打滚的人，有些人情世故，他知道得很清楚。


    上位者做错事，不把责任推到你身上已经很不错的了，道歉？呵呵，还真是想都别想。


    夏洛干脆直接的道歉，却是让他懵了。


    “没、没事，不用对不起……”罗克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心中滋味更是复杂无比。


    “你提醒了我……恶毒可以，尖酸可以，刻薄也可以，但是，对朋友就不可以，罗克，虽然你航海技术很差，煮的菜跟屎一样，但是，我一样将你当成朋友，希望你不要见怪……与朋友装傻吐槽可以，但是太刻薄，就过了。”夏洛很难得如此认真地说话，但这却是他的真心话。


    夏洛也许察觉，也许没有察觉。


    遗迹之后，他的性格便已经渐渐产生了变化，如果是过去，他不会对娜美那么热情，更不会对索隆说那么多的话，毕竟，对他来说，那只是过客，微不足道的过客。


    自艾达那无声的再见，心里空荡的一角，至今，仍然没有被填补，无法得知，那到底是锁住了他感情的锁链，又抑或是内心某处的乐土。


    潜意识、表意识，自我、本我、超我，各种意义上，他都在默默地产生着变化，对他的剑术而言，对他的旅途而言，无法说是好或坏，但是，无疑让他更一步地接近了……人。


    也许他已经不再是那个毫无理由疯狂嘲讽的人，只是，他自己也没察觉到，自己仅属于少年的孩子气，率性而为，却也在这露出端倪。


    夏洛凝重地望着罗克：“如果你不喜欢的话，你可以抓住我打，我给你一次机会……过了，就没有了。”潜台词，却是，因为，我不会再这么过份。


    “……”罗克没有回话，却是莫名有点想哭。


    “行了行了，别把场面搞这么搧情。”基德圆场道，“你都这样了罗克怎么可能打得下手，罗克，夏洛年纪还小，不太懂事，就算了，这事就掀过吧，啊！没问题吧？”


    罗克听到那句夏洛年纪还小，噗哧一声笑出来，但旋即又想到，夏洛明明年纪比自己还小，而且还小得多，但不知为何，这声船长叫出来，却是一点违和感和别扭都没有。


    也许是在斯亚城时的传闻？或许是他在寒鸦号上放肆算计鲁达？还是，他在路上杀死的那无数海贼？还是说，他从那个地狱（遗迹）中带着两个有名海贼的尊重回来……


    作为一个区区在东海上，随便一抓，都是一堆的小人物中间不显眼的一个，能听到一个轻易可以消灭自己的存在，一个恶劣刻薄的家伙，因为对自己说了尖锐恶毒的话而认真道歉。


    叫他一声船长，又有何妨呢？


    寂静了几秒，夏洛也没有骂基德，也许是气氛不太适合，他只是笑了笑：“那机会就没了，哈！”


    基德莫名一笑，或许说，以前对于加入夏洛的海贼团，成为他的船员手下，心中还有一些抗拒，但看到夏洛如今的表情，却是将最后那丝抗拒都消灭殆尽了。暗骂，这小子还真是会拢络人心。


    到以后很多年，基德，罗克，他们都不知道，到底这是开公布诚，还是夏洛那丝谋士性格在作祟。


    但总之，那一艘船，那一个永世流传的传说海贼团之中，手持一把枪，握着一个拳头，为其四处征战的两个船员，就此归心。


    鬼刀海贼团，雏形，渐渐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