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自古就是礼仪之邦。基于以宗族血缘的东方伦理文化中,婚礼成了是家族延续子嗣的开始,也是中国家族仪礼中的最为重要的仪式。按照明代典章中规定,李壹在夜晚八九点钟亲迎新妇。夜晚八九点钟古称“昏时”,所以称作昏礼,基本制定了婚礼的六个基本流程: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统称“六礼”。直至明代洪武年间,依据《朱子家礼》制定了婚礼仪程。规定男子婚配年龄为十六岁,而女子婚配年龄则为十四岁。
大婚当天,引礼们正在为新娘绞面开脸,是去除面部的汗毛,剪齐额和鬓角的仪式。
《开脸歌》:“左弹一线生贵子,右弹一线产娇男,一边三线弹得稳,小姐胎胎产麒麟。眉毛扯得弯月样,状元榜眼探花郎。我们今日恭喜你,恭喜贺喜你做新娘。”
主婚引礼为杨芊芊着盛装,穿着顺序为马面裙、竖领长袄和披风。新娘所穿刺绣四季花草披风,披风上的刺绣极尽精美。准备为新娘换上弓鞋(翘头绣花鞋)。戴盘锦璎珞项圈。
李壹至杨府后,女家父母训导新娘,祝告家庙后,杨芊芊辞别父母。随李壹回府,然后大宴宾客,喝交杯酒、拜天地、入洞房等一众繁文缛节………搞得李壹昏头涨脑,像个木偶似的被这些摆弄了一天,浑身骨头就像散架了一样。刚一入洞房,便仰面八叉地躺在床上,竟自呼呼睡去…………
永淳撅着嘴心不在焉地给客人们敬酒,好几次都把酒杯倒溢,浇湿了客人的袍袖。好在孙盈盈为人机敏,把她替换下来,让她在一旁稍事休息。才沒闹出太大的笑话。
敬完酒,孙盈盈还未来得急喘口气,就见一名丫鬟神色慌张地跑来在她耳边悄声说道:“不好了夫人!公主她喝醉了,现在正闹着要去洞房把新娘子给揪出来!”
“这还得了!”孙盈盈闻言连忙放下手中茶杯,吩咐丫鬟道:“快带我瞧瞧去。”言罢,主仆二人匆匆忙忙向后院走去。
还未进院,便听见永淳公主的声音远远传了出来:“放手!你们这些狗奴才快给我让开,待我提剑砍了那个狐狸精去!”
孙盈盈闻言立刻加快了脚步,不想却在进院门时被里面一位匆忙奔出来的人碰个正着,“哎呀!”两人同时惊叫一声,跌坐在地。孙盈盈抬头一瞧,却原来是吴翠翠。
?“妹妹!你不在屋里带孩子,跑到后院干什么?”孙盈盈揉着额头问道。
“对不住啊孙姐姐,我担心公主闹将起来,伤了新娘子,所以特意过劝劝。不想越劝公主火越大,妹妹我没了主意,这不刚要去请姐姐,却不想撞伤了姐姐,还请姐姐责罚。”吴翠翠有些不安地说道。
“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些,咱们快去瞧瞧公主怎么样了?”孙盈盈站起身,顾不上整理仪容快步向院内行去。
孙盈盈进屋后,眼前的一切还是出乎了她的意料。桌橙翻倒、满地茶杯和花瓶的碎片、帏幕被扯得七零八落。几位丫鬟手臂和脸上都挂了彩,正欲夺下永淳手中的利剑。永淳横髻歪,银钗几乎要掉下来,深身衣物也已破损。只见她红着眼睛,厉声呵斥着丫鬟,不顾一切地要冲出门去。
“公主殿下!你想让整个李府日后都在人前抬不起头吗?”孙盈盈怒了,她冲众丫鬟一摆手道:“你们都住手,就让公主去一剑砍了新娘子吧!大不了咱们大伙一块死。”言罢,掩面伤心不已。
公主闻言一怔,见着孙盈盈伤心哭泣,顿时酒醒了大半。“咣当”丢了手中利剑。转身扑向榻上,伤心大哭不已…………
“皇上!奴才回来了。”高凤小心翼翼地走进豹房说道。
“你们统统都下去吧!”正德冲那些美女和**摆摆手道,待那些人出去后,正德立刻兴奋地问高凤道:“怎么样?公主今儿闹腾的动静不小吧?李壹那小子今天够呛吧。哈哈哈!”
“嘻嘻嘻!”高凤闻言掩口笑道:“皇上真睿智,不出宫便知天下事。公主性烈如火,今个儿差点手持利剑砍了那杨家丫头。可惜……”
正德见状大急,顺手抓起靠枕向高凤砸去,骂道:“可惜个屁!你这家伙讲话老是说一半留一半,急死朕了!快讲快讲。”
高凤见状不敢闪躲,硬挨了一记枕头后,连忙伏地叩道:“老奴该死老奴该死!老奴这就说。”
正德见状更急,顺手抄起茶杯扔向高凤,骂道:“还敢婆婆妈妈,再敢拖延,信不信朕一刀砍了你!”
“是是!”高凤连忙叩道:“可惜公主被李总兵的大夫人拦下了,一场好戏没看得成。”
“他妈的!”正德又抄起酒杯向高风砸去,骂道:“谁说孙盈盈是大夫人,朕的妹子永淳才是李府的大夫人!你这奴才再敢胡说,小心朕割了你的舌头喂狗!”
啪啪!高凤闻言狠抽了自己两记嘴巴子,连连叩谢罪道:“老奴糊涂,老奴胡说八道,老奴罪该万死。”
正德下了榻,趿着鞋行至窗边,负手望月,喃喃自语道:“半道上杀出个程咬金,生生搅了一出好戏。不能就此便宜了李壹这小子。哼哼!待朕明天亲自上阵,到李府拱拱火去,永淳啊永淳!千万别让哥哥失望啊。”…………
第二天一大早,正德在宫女太监们的服侍下匆匆洗漱完华,顾不上吃早点,便身着便服,在几十名待卫和太监高凤的陪同下浩浩荡荡直奔李府而去。
天色尚早,李府的下人们再在打扫庭除,冷不丁被十几名壮汉制住,正德率先上前,一脚踢开虚掩的大门,一见门高凤便按事先安排好的,在院内尖声叫道:“公主公主!公主殿下快出来,皇上亲自来给你这个妹妹出气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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