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李爱卿不愧为当朝辅!一语便切中卫所制的要害,只是朕还不想过早动手,这件事还是缓缓再议吧!”弘治道。
秦王闻言顿时意兴索然,当即肃然闭口不语。李东阳也偃旗息鼓,知趣地退了一步入班。
接着弘治又处理了些无关紧要的政务,散朝了。
上书房,弘治对钱通道:“去查查,秦王这阵子都和些什么人接触过。”
“回禀陛下,秦王这阵子深居简出,只是昨天夜里到李壹开的酒吧去了一趟。”钱通奏道。
“噢!原来他想保举李壹去甘肃,卖个人情给朕的女婿。哼!也不想想,这人情朕不会去送吗?”弘治道。
钱通低着头不敢答话。
隔了一会儿,又听弘治说道:“你去查查那个宛平知县孙……什么?”
“回禀陛下!是孙昌武。”钱通道。
“对!就是他,去查查他有无贪脏枉法,还有他是谁的举荐的?”弘治道。
“是!”钱通答道。他没敢多问一句,尽管心存疑虑,但还是立马着手调查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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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书房,桌上摆着一张密报,上面写着的内容是:孙昌武,祖籍浙江嘉兴,弘治十八年进士,内阁学士刘健的门生,十九春吏部诠选为宛平县令,为官四载,娶三房小妾,与其县恶霸成新过从甚密。
弘治脸色越来越阴沉,拿起朱笔在密报上面画了个大大地“x”。拿起密报递给一旁地太监,道:“把它给钱通送去!”
钱通接过太监送过来的密报,一展开红色地大“x”映入眼帘,他当即把密报放在灯上烧成灰烬。“啪啪”双手连击两手,两位锦衣卫进来单膝跪倒,道:“属下奉命来到,请大人吩咐。”
钱通端起茶杯,轻啜一口,道:“我昨天和你们说得那件事,现在可以去做了!”
“是!”两名锦衣卫一抱拳,躬身退了出去。
第二天一大早,太子朱厚照风风火火地找到李壹,一见面脱口便道:“你干的?”
“什么?”
“两家十六口人命!”
“什么?”
“太狠了!”
“殿下!到底在说什么?”李壹一头雾水地问道。
“这件事你真不知道,那孙县令和成新被人给宰了!”朱厚照压低声音口道。
“是吗?”李壹吓了一跳,道:“什么人如此厉害,一夜之间竟连杀十六口性命,我敢肯定不是一个人干的!”
“呵呵!是么?”钱通不知何时进了李府。
“哎!钱大人你怎么老是神出鬼没的,人吓人会吓死人的!”朱厚照抱怨道。
钱通立刻拱手赔礼道:“惊扰了殿下,还请殿下降罪。”
“哎!孤原是说笑,钱大人怎认起真来呢?”朱厚照笑着扶起钱通道。
“钱大哥!你知道这桩命案是谁做下的吗?”李乜着眼,望着钱通道。
“呵呵!我怎么会知道,你以为哥哥我会天眼通吗?”钱通笑道。
呵!跟我这儿打哈哈,这桩命案除了你们锦衣卫,这京城之中谁还有这样地能耐?一念及此,李壹笑道:“大哥!昨日小弟偶听得一小诗,大哥可想听听?”
“求之不得!大哥我洗耳恭听。”钱通笑道。
只听李壹缓缓吟道:“他人笑我太疯颠,
我笑他人看不穿
不识五陵豪杰墓
无花无酒锄作田!”
“好!好诗!”众人哄然叫好道。
“好一个:无花无酒锄作田!”朱厚照赞道:“这是何等地飘逸洒脱。”
“殿下!臣是个粗人,虽不懂诗文,但听了这诗,老觉着想喝酒。”钱通道。
“大清早的,喝什么酒?”永淳笑着走过来,道:“大哥、钱大人,早点己经备好,快请去用餐吧!”
吃了早饭,李壹被钱通拉出去骑马兜风去了。永淳则和哥哥一块去看望小倩母女。
王泉山,春风还有一丝寒气,钱通和李壹在山脚下了马,直奔山上老君观而去。两人在观里进完香后,出了山门看日出。
“兄弟!大哥最近的烦心事一个接一个,不知该如何是好?”钱通负手立在崖边,背影显待很孤独落寞。
“噢?大哥有何烦心事,不妨说出来听听,也许小弟可以帮你出出主意。”李壹道。
“哎!”钱通叹了口气,道:“这件事就是说出来,你也帮不了我。还是不说的好。”
“呵呵,是么?”李壹轻轻一笑,道:“不就是十六条人命的事么?至于把大哥难成这样?”
“什么?”钱通一惊,问道:“这件事你怎么知道与我有关?”
“呵呵!”李壹笑道:“大哥不要着急,这京城里明白人太多,也许不止我一个猜出来这件事与大哥有关。”
“还有其他人!”钱通惊道:“这些人都是谁?”
“至少有五个人能猜道。”李壹道:“三位阁老、秦王殿下还有我的老丈人孙尚书。”
“嘶!”钱通倒收一口凉气,道:“这可如何是好?皇上若知道了这些,定会让我出来顶罪。”
“所以,大哥要及早安排,免得到时被动。”李壹道。
扑嗵,只见钱通双膝地,道:“请兄弟帮我!”
李壹笑着扶起钱通,道:“大哥何须如此,你的事便是我的事,你这样做不是把我当作外人了么?”
钱通着急地催促道:“兄弟你快说,大哥究竟应该怎么做。”
“能救大哥的现在只有一个人!”
“是谁?”
“这个人就是秦王!”
“秦王?”钱通疑惑道。
“对!正是秦王殿下。”李壹笑道:“因为只有他才能远离京城这是非之地。”
“你是说去甘肃?”钱通问。
“对!你去找秦王,让秦王举荐我去甘肃统兵。”李壹笑道。
“等等兄弟!是我听错了吗?你把大哥我弄糊涂了!”钱通叫道。
“大哥没听错!”李壹笑道:“就是让秦王保举我!因为,只有这样做皇上才会派大哥去甘肃带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