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学?”江岩无比震惊,英俊的脸皱成一团,直直的盯着苏璟玥,“我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怎么突然要去留学?”
“我爸也是临时决定的,对不起,我们分手吧!”苏璟玥怕自己再呆下去会哭出来,一边说一边往后退,说到后来,扭身就跑。(.好看的小说)
“月月!你别走!”江岩人高腿长,几步追了上来,紧紧的拉住苏璟玥的胳膊,瞳孔急剧收缩着:“你告诉我实话,为什么不要我了!为什么啊!”
苏璟玥抬起头,眯了眯眼,极力的将心中那股无奈的酸楚痛楚咽了下去,一字一句,清晰明了:“江岩,我爸爸不同意我们在一起,他觉得我们不算门当户对,我们分开吧!”
出生在山区,极度自傲的江岩,被苏璟玥这句话彻底的击中要害,他受伤的垂眸,瞥见苏璟玥腕上那块精致的表,阳光下,发出莹亮耀眼的光,带着一种贵重金属特有的质感。
那小小的希腊字母,清晰的映照出他和她之间的巨大差距。
江岩从来不曾因为贫穷而觉得自卑,可是这一刻,在他二十二年的人生中,第一次因为贫穷而觉得如此羞愤。
他看着苏璟玥,眼前模糊一片,但他仍没有放手,一根根手指像是生了根,牢牢嵌在苏璟玥的手腕上,声音痛楚暗哑,透着无限哀凉“月月……我爱你啊……”
苏璟玥的心翻江倒海般疼,她咬着牙,再次狠心开口:“江岩,我也觉得爸爸说的对,人的出身很重要,现实很残忍,我没有勇气和毅力跟你从一穷二白奋斗了!”
江岩不说话,只是瞪着血红的眼睛死死地抓着苏璟玥,好像这是他唯一能做的事情。
苏璟玥再次抽手,用尽全力,成功后的反作用力让她踉跄了两步,她竭力稳住身子,转身就走。
江岩这次没有再追上来,撕心裂肺的感觉在他体内肆虐,逼得他紧紧闭上了眼睛。
苏璟玥急急地往前走,一直走到江岩看不见的地方,再也支撑不住,扶了颗树慢慢蹲下来,呜呜哭起来,其实她知道眼泪毫无意义,可是现在,她除了哭泣与伤心再也做不了什么。
她一直以为自己找到了这辈子最爱的人,哪里知道世事如此弄人,让她在离幸福最近的地方失了方向。
苏璟玥正哭的伤心,泪眼朦胧中面前出现了一双有些熟悉的高跟鞋,顺着白皙的长腿往上看,她看到一张无比讨厌的脸。
“你跟踪我?”苏璟玥仰着脸,疑惑的看着肖彤彤,眼底怒气浮起。
“我跟踪你干什么?我今天约了江岩,要一起去盛大集团领工装,我是过来找江岩的。”肖彤彤带些挑衅的一笑。
苏璟玥现在最怕听江岩的名字,她没了底气,慢慢的从地上站起身,垂头丧气的往前走。
“苏璟玥,你信不信,江岩马上就会成为我的男朋友了!”肖彤彤不无得意的在她身后喊。
苏璟玥猛然回头,一双眼睛如同能喷出火般盯着肖彤彤,如果肖彤彤敢再放厥词,她真是会杀人的。
肖彤彤这些年跟苏璟玥战斗过无数回,她知道,苏璟玥看似是个大家闺秀,但自由在孤儿院长大的经历,让她的骨子里渗透着野性,真正惹毛了她的后果挺可怕的,肖彤彤耸耸肩,快步走掉了。
苏璟玥在大街上浑浑噩噩的游荡着,在人群中穿梭,眼睛红肿,步履踉跄,有很多行人都奇怪地看她,可她一点也不介意了,她已经失去江岩了,还有什么能让她介意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苏璟玥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打了进来,打电话来的人是纪东扬的手下,自报家门说叫韩冰,要接苏璟玥去她未来两个月要居住的地方。
苏璟玥告诉了韩冰自己的所在,之后就听天由命的坐在路边的长椅上等着。
韩冰来的很快,站在苏璟玥面前,越发显得挺拔高大,韩冰的五官是俊朗的,但他站在苏璟玥面前,虽处在阳光下,给人的感觉似乎隐身在黑暗中,脸上没什么表情,目光中带着压迫感。
苏璟玥知道这个人跟纪东扬是一样的,他们身上都有种压抑着的暴虐,潜在的杀气,只不过纪东扬比他们道行深,形成渗人的气势了,不像他们这样杀气外露。
韩冰带着苏璟玥来到市中心宽城区的一幢公寓,两居室的房子陈设考究,各类生活所需用品一应俱全,但个人居住色彩并不浓郁,没有任何私人物品,很显然,这个房子还没人入住过。
苏璟玥木然的站在客厅门口,这里就是她未来两个月生活居住的地方,就是她作为纪东扬情人藏身所在。
韩冰人如其名,很是冷漠,少言少语,将房门钥匙交给苏璟玥,他就下楼离开了。
纪东扬穿着精良的衬衫坐在东亚财团的会议室里,东亚财团以世界上排名前五十的跨国集团,以财大气粗,员工待遇超高而享誉国际。
他们家的生意到他这代是第三代了,他台面上是东亚财团的总裁,台面下依然是东南亚的地下之王,整个东南亚大小城市,百分之八十的酒店,歌舞厅,娱乐场所都有他们家的份额。
纪东扬的爷爷纪三江,强势睿智了一生,只凭一己之力,在危机四伏的东南亚三国交界打出一片自己的天下,中间也经历过几次起落,但终究是有惊无险的平稳度过了。
如此叱咤风云的人物,自然多妻多子,单单儿子就有六个。
纪三江霸道蛮横了一辈子,眼光极其挑剔犀利,他觉得自己的六个儿子都不够优秀,都是扶不起的阿斗,不能带着纪家走向更大的辉煌,最后,他在大孙子纪东扬的身上看见了希望。
纪东扬完全继承了爷爷的狠辣精明,从小跟着爷爷长大的他,十三四岁就开始接触家族生意,在他二十岁的时候,纪三江就把纪家所有产业都交给了他。
在纪东扬接手家族企业的最初,跟许多年轻的接班人一样,遭到了家族内外强烈阻挠,公司上下老辈人的反抗抵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