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以后，凡是比我年龄大的，不论官职高低，我都要躬身奉承？”


    全场瞬间哗然，纷纷议论，李毅这是要搞事情啊，不说别的，这上纲上线的本事倒真是不弱。


    长孙无忌眼神一眯，脸色越发的平静，但是那平静的背后隐藏的怒火却是越来越甚。


    “哈哈，毅小子说的不错，这朝廷什么时候要以年龄论高下了？如果那样的话，岂不是说谁家的老子岁数高谁就牛b？那还读书什么书、考什么科举？还不如回家想想怎么让自己的老子活得更久来的靠谱，或者干脆认一个王八当干爹，那将绝对无敌啊！”


    雾草，神助攻！


    李毅眼神瞬间一亮，转身一看，便看到程咬金挺着大肚子，笑眯眯的踱步过来，看起来人畜无害，憨态可掬。但是说的话确实让在场之人脸色大变，失笑者有之，愤怒者有之，例如长孙无忌，这老狐狸看着程咬金已经开始双眼冒火了，就算是在深的城府面对程咬金的当面羞辱也不可能无动于衷，认个王八当干爹，这确实太狠了！


    “哈哈哈，程叔叔，好久不见，您最近是不是吃什么仙丹灵药了？怎么变得如此风流倜傥，气质不凡，霸气侧漏，雄姿英发啊！”


    李毅今天看程咬金很顺眼，非常的顺眼，所以，说话时嘴角都咧着笑。


    程咬金一听李毅的话，嘴角笑容更深，嘴都咧到了耳根子，五官都笑成了一团。


    “哈哈哈哈，还是你小子有眼光，恩，你别说，你小子最近也变得温文尔雅、一表人才、文质彬彬、才高八斗啊！”


    “哪里哪里，还是比不上您神勇威武啊！”


    “你小子也是玉树临风啊。”


    “您有经天纬地之才！”


    “你小子有定国安邦之治！”


    不要脸，太不要脸了！


    围观的吃瓜官员们表示不忍侧目啊，这是得多少年才能孕育出这么两个奇葩？一老一少，居然相互对捧，而且看样子彼此居然都深信不疑，简直是无耻出了新高度，而且李毅也就罢了，程咬金今天居然也开挂了，以这老匹夫的词汇积累，能一口气说出这么多的成语，绝对是这老匹夫的人生巅峰了，真是人不要脸，大力出奇迹啊！


    “够了！”


    长孙无忌黑着脸，实在忍不住了，不由得出声喝道：“皇宫重地，如此喧哗，成何体统？”


    众人听到长孙无忌的喝声，不由神色一凛，长孙无忌虽然未入三省，但是明眼人都知道，那只是李二为了避嫌，事实上，在贞观元年，李二就曾封长孙无忌为尚书右仆射，为此，还有人进密表劝谏，认为长孙无忌权宠过盛。之后，李二将密表出示给长孙无忌，以表明君臣无猜，又召集群臣，表示对老狐狸的信任。但长孙无忌担心富贵至极会带来灾祸，一再恳请辞去相位，长孙皇后也为之极力劝说。李二无奈，只得改任长孙无忌为开府仪同三司。


    现在，自从李靖辞官之后，尚书右仆射一职一直空缺，很多人都猜测，这位置是李二给长孙无忌留着的。所以，在朝堂之上，长孙无忌的的地位也仅仅比房玄龄弱一点而已。没有人敢忽视他的话。


    然而，程咬金和李毅却狠狠地给众人上了一课，告诉他们，什么就胆大包天，只见俩人看都不看长孙无忌，依旧激情四射的互相对视，只不过说出的话却变了味道。


    “狗拿耗子！”


    “多管闲事！”


    “人模狗样儿！”


    “一表人渣！”


    “无耻之尤！”


    “斯文败类！”


    ......


    俩人的状态就跟对对子似的，一人一句，没有丝毫停顿。


    “好了，注意素质！”


    突然，一句“李毅式”话语传了出来，声音不大，却让现场瞬间安静下来。因为说话之人，是大唐宰相，朝堂第一人——房玄龄。


    李毅和程咬金说的正尽兴，却因为房玄龄一句淡淡的话语瞬间停了下来，这一个面子送的绝对给力。因为，和长孙无忌一对比，房玄龄的地位立刻便凸显了出来，别看这只是一个小场面，但是有时候，一次小小的对比，很可能造成翻天覆地的影响。


    长孙无忌也恢复了淡然的表情，但是，他的脸色却是更加的冷淡。


    李毅貌似意犹未尽的咂了咂嘴，然后看向长孙无忌和张喜。露出一丝纯洁无比的笑容，态度很是和蔼，仿佛刚才骂人的根本不是他。


    然而，李毅的笑容在张喜看来，无异于恶魔的微笑，他现在才发现，他和李毅，根本就不是一个等级的，现在想想自己刚才的挑衅，张喜就一身冷汗，李毅连长孙无忌都不顾及，说骂就骂，更何况是他？好在，李毅似乎根本没把他放在眼中，也没有收拾他的打算，这也让他暗中松了口气。


    长孙无忌却不再搭理李毅，而是往前一步，站在所有官员的最前面，和房玄龄齐平，然后淡淡的声音传来。“张侍郎，今年的官员的绩效考核要抓紧做了，陛下等着看呢！”


    长孙无忌先是突然做出一个看似有些意气之争的表态，然后说了一句莫名其要的话，却让众人瞬间神色一凛。


    绩效考核，那是吏部的职权，也就是给官员打分，以往，这个东西虽然算不上鸡肋，但是，也没什么大作用，毕竟能做到五品以上的官员，岂是几句话可以拿捏的？不过，这世上没有鸡肋的制度，重要与否，要看是谁在用，这要是其他人考核，根本没有人在意，但要是张喜考核，那就由不得众人不在意，因为张喜代表着长孙无忌，那绩效考核就代表了长孙无忌的态度，那绝对是可以一言而致命的东西。


    长孙无忌看似无关紧要的一句话，却是在明着警告李毅和众人，他长孙无忌是吏部尚书，掌握这百官的命运，不容人放肆！而他迈出的一小步，却又向众人表明了，他长孙无忌的地位，也是在明着告诉李毅，我和你师父是一个级别的，你，还不够资格与我争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