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众位叔叔，这个问题其实很简单，无非就是两点，开源与节流！”


    李毅近前一步，嘴角带着一丝笑意，自信的说道。


    “哦？怎么个开源法？又怎么个节流法？”


    李二很是配合的问了一句，李毅顿时感觉舒畅不少，这节奏就对了。


    “呵呵，咱们先说节流，要节流也只有两点，第一，对蒸馏酿酒的权利收归朝廷，从今以后，无论谁想要酿造、出售蒸馏酒，都必须有朝廷的酒引，对私自酿酒者，重罚！这样一来，朝廷便可以根据每年的粮食储备对蒸馏酿酒的数量进行调控，从根本上控制粮荒产生的可能！”


    李毅这话一出，众人眼前顿时一亮，这个法子也有人提出来过，不过，这个法子实施起来不是很容易，因为现在酿蒸馏酒的店铺主要就是商盟，这条法令一出，一旦商盟闹起来，那可是不好控制。但是他们没想到，李毅居然自己提了出来，让所有人都感到意外。


    “小子，把酿酒的权利交出来，你舍得？”


    魏征向来有什么说什么，今天李毅给他的意外有些大，在他的印象中，李毅的骨子里更像是一个奸猾狡诈的商人，做什么事都有着很强的目的性和交换性，但是李毅今天的作为却让他有些看不透了。


    听到魏征的问话，李毅收起了嬉皮笑脸，脸色很是郑重的朗声回道：“魏叔叔，没有什么舍不舍得的，无论是商盟还是禁酒令，从根本上来说都是为了大唐的利益。如果禁酒令会伤害到大唐的利益，那么，别说是百官进谏，就算是天下所有人都反对，小侄也会坚持到底，绝不后退一步；但是现在商盟的蒸馏酒已经危害到了大唐的利益，那么，任何人都不应该用任何理由来推卸任何责任，别说是限酒令，如果有需要，就算是让商盟土崩瓦解，小侄也绝不会皱一下眉头。只要是对的，我李毅什么都可以没有，而且，就算我一无所有，我也不会缺少从头再来的勇气！总而言之就是一句话：大唐的利益高于一切！”


    “好！”李二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大喝出声。


    “好一句大唐的利益高于一切！贤婿这番话，足以羞煞吾等所有人，这句话，足以作为我大唐百官的警世恒言！”


    魏征看着满脸正气的李毅，眼中满是意外，在这一刻，他才算是真正的认清了李毅，他也知道了为什么李毅敢在李二面前如此放肆，因为他们是一类人，李毅曾经说过的一句话，曾经被他写下来，挂在床头上，每天都要看一遍：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无欲则刚！


    “贤侄的气度，吾不如也，方才吾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实在不该，老夫在这给贤侄赔礼了！”


    李毅大惊，赶紧将魏征扶起来。“魏叔叔，这可折煞小侄了，小侄还小，正是需要众位叔叔调教的时候，哪有什么该不该的！”


    李二呵呵一笑。“不错，玄成啊，跟这小子不用客气，这小子固然不错，但是犯起混来可是个混不吝的主，所以，该调教还是要调教的。”


    李二话一出口，众位老臣心里顿时一凛，李二的话看似在责怪李毅，但是谁都能听出来，李二是在告诉众人，李毅是他最看好的小辈，你们调教可以，但是不能过分，要知道，可不是谁都能让李二如此对待的，纵观古今，为李毅一人而已。


    众位大臣这回看李毅的目光真正的变了，他们现在才知道，看似无实权的李毅，却是最不能惹得人，因为，他有着整个大唐最大的靠山。不过话说回来，李毅的为人也确实让众人心服，细数起来，李毅自从出山以来，人缘就一直不错，只因为一点，李毅从来不吃独食，所有人都知道，只要跟李毅交好的人，没有一个不如意的。


    此时站在第一排的长孙无忌，低着头，眼中不时闪烁着复杂的目光，看着在百官面前侃侃而谈的李毅，长孙无忌第一次有了挫败感，其实要想搬到李毅，他有很多办法，李毅在怎么强，毕竟江湖经验少，如果可以，长孙无忌有很多阴险的招数等着李毅，但是，他却一直没有动手，不是不敢，而是下不去手，有些人，不能动！


    “好了，小子，你继续吧！”


    李二长舒了口气，憋了一上午的怒火，终于散去了大半，尽管此事还没有个定论，但是至少他有着一帮真心为大唐的群臣，有这些人，他就没什么可怕的，更何况，还有个那个臭小子呢？


    “是，那小侄就继续说，节流的第二种办法就是改善蒸馏技术，现在蒸馏所用的工具是用铁、竹子、木头等组合而成，这种设备不但效率低下，而且浪费颇多，以前一直没找到可替代品，只能将就着用，但是现在有了！”


    “恩？有什么了？别卖关子，快说！”


    “是，其实蒸馏技术最好的用具不是铁。竹子什么的，而是玻璃！”


    “玻璃？”


    “不错，正是玻璃，玻璃这种材料不但防水、防漏、防渗透，还耐高温。正是蒸馏的最好材料。不过，不是所有的玻璃都可以，蒸馏所用的玻璃有着很高的要求，以现在技术不可能做到批量生产，但是花些精力还是能做出来的，好在有限酒令的存在，目前为止用的设备不是很多，足以供应需求了！”


    “那用玻璃的话，损失能减少多少？”


    “至少四成！”


    “好！臭小子，有这好东西不早拿出来用？吩咐玻璃作坊，尽早做出蒸馏用的所需器具！”


    房玄龄出列答应一声。


    现在玻璃作坊和水泥作坊一样，都收归于财部所有，不过，确实和商盟合作，财部负责生产，商盟负责销售！


    “节流说完了，下面该说开源了！”


    李二微微一愣，旋即失笑道：“呵呵，行了，你小子就别逞能了，这两个开源的法子就足够了，虽然不能缓解危机，但是也足以化解危机了！还开源，难道你想让粮食增产？”


    李二心情大好，难得的开了一个玩笑。


    众位大臣也都失笑，对于粮食增产，所有人都没报什么希望，因为，这根本就不现实，千年以来，每一代的能人都将最大的精力放在了粮食增产上，但是收效都甚微，以至于到现在，没有敢往这方面想了，增产？不粮荒就不错了！


    然而，却见李毅猛地大声一喝：“小侄正是有让粮食增产的法子，如果实施得当，小侄敢保证，让我大唐的粮食总量至少翻一番！”


    李毅话音一落，所有人，顿时石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