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朝以后,李毅找到了马周,二人见面,彼此相视一笑,不需多言,就知道对方就是自己要找的人,尽管二人都彼此是第一次见面。
“李朗中?”“马员外郎?”
二人同时发问,随即二人便是哈哈一笑。
李毅:“行了,也别什么郎中、员外郎的叫了,听着跟江湖郎中和土匪员外似的,你比我年长,就叫我文庸吧!我叫你小马哥!”
“啊?江湖郎中?土匪员外?小马哥?”马周被李毅搞得一阵蒙圈。
“哈哈哈,好了,小马哥,这都是小事,咱们边走边说吧!”
“额!好!”马周觉得自己也算是能言善辩了,但是在这个看不透的上级面前,他感觉自己还是太嫩啊,这完全就跟不上节奏啊!更别提插嘴了!
李毅瞥了一眼马周,见其还有些懵,微微一笑,从这里有就能判断出,这马周能再没见过李毅的情况下就将李毅找出来,说明这马周观察能力可见一斑,以小窥大,想必这马周的办事能力也绝对很强。然而跟着李毅工作,要的不光是工作能力,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对新鲜事物的接受能力与适应能力,而从刚才马周的反应来看,他对新鲜事物的适应性略差,但这也很正常,毕竟他有着时代的局限性,这一点可以锻炼,而从他没有纠正李毅来看,他对新鲜事物还是有一定包容性的,这就可以了,总体来说,李毅对马周非常满意!
然而马周对李毅的印象也是不错,虽然刚才李毅让他有些搞不懂,但是对李毅这个人他还是很佩服的,在上任之前,他就将李毅详细的了解了一遍,包括在跟李二谈话时对他透漏的一些李毅所说的政策以及盛世之路!在了解之后,马周不得不承认,他对李毅有着深深地佩服,所以,在李二征求他和李毅搭班子的意见时候,他想也没想就同意了。
二人只是初次见面,却也有了惺惺相惜之感。
“小马哥”
“大人还是叫我宾王吧,我字宾王!”
“宾王?哈哈,好字,好,那就叫宾王!”李毅没有强求,刚才只是试探,也是为了恶趣味,大唐的小马哥,想想就觉得有趣。
“宾王,关于财部的事情你了解吗?”
“恩!关于财部下官还是了解一部分的,目前咱们财部主要的事情有两部分,一是钱庄,二是水泥工会;关于水泥工会下官倒是了解的不多,但是钱庄下关还是知道一些的,昨天还特意向房尚书请教了一番,房尚书向下官详细解释了关于钱庄的现状、管理方法以及大人的一些例如借贷与镖局的新政策!”
李毅满意的点了点头,他现在就需要这样的人才,不需要自己从头教起,他只要吩咐任务就可以了!
“哈哈,好!我就缺宾王这样的助手,说实话,以前要不是房叔叔挺着,这钱庄根本就开不起来,现在有你了,我也就放心了!”
“大人放心,下官定然竭尽全力助大人!”
“恩!宾王我还是信得过的!对了,宾王可学习过贞观算数?”
“学过,陛下曾经将大人所著的贞观算数一书印刷百册,发于百官学习,下官有幸借到了一本,故而自学了一段时间!”
“what?自学?你学了多长时间?学到哪里了?”
马周有些羞赧的挠了挠头。“下官愚钝,学了有一个月,但也只是二元一次方程,而且还有一些问题没弄清楚!”
李毅当时石化了!咔擦的,古人都是这么“谦虚”吗?自学数学,一个月的时间,居然学到了二元一次方程组,这可都是初中数学了,而且前面还有很多几何问题,他居然一个月就学会了,还他娘的是自学,还是一个从没有接触过阿拉伯数字的古人,李毅承认,他的自信心受到了打击,这他娘的就是一个奇才啊!还他娘的愚钝?
强忍着心中的不爽与震撼,李毅淡淡说道:“恩!你能学到这里也很不错!毕竟是自学,这样,我弟弟李业嗣被我弄进来当了个主事,他的算数比较不错,你要是有问题可以问他!”
“真的?那太好了!”
“呵呵,行了,尚书省到了,咱们也该去报到了!”
唐朝的长安城共分为宫城、皇城与外郭。
而唐朝大部分的办公地点都在皇城,只有类似中书省、门下省、弘文馆这类特殊的部门是在宫城!
唐朝的六部都是在一起办公的,也就是与司农寺隔了一个承天门大街的尚书省衙门。
李毅与马周进了尚书省衙门便直奔户部办公地点,在户部总部,李毅和马周找到了户部尚书唐俭,看他的样子,估计也是下朝刚回来,只不过二人都没注意而已!
唐俭见到李毅与马周二人,便让他二人跟他进了户部衙门正堂,没有过多的热情,也没有冷漠,就是正常的上下级见面的态度。
李毅知道,这就是唐俭,严肃古板,就事论事,不讲人情!
因此,李毅也不奇怪,唐俭这种性格也是李毅喜欢的,他就喜欢就事论事的人,不就是讲道理嘛!李毅这张嘴就从来没怕过什么人!
“下官财部郎中李毅!”“财部员外郎马周!”
“拜见尚书大人!”
“恩!免礼吧!你们就是户部新设的财部的两位主事人?本官听说过你们,都是大才之人,但也都是能惹事的主,李郎中我就不说了,他的本事全长安的人谁都清楚!”
李毅一听,无奈的暗中翻了个白眼,这什么意思?小爷怎么就成了惹祸精了?他很老实本分的好吧?只是他熟不知他来长安这半年,这长安的大小事就没断过,还都与他有关,他的办事能力,全长安人都知道,但他惹事的能力,也是响彻长安城及其周边州府啊!
没管李毅如何想,唐俭继续说道:“马员外郎嘛!本官也了解一些,你年少时就成为孤儿,家境贫寒,喜好学习,尤其精通《诗》、《传》,因贫困失意放浪不羁不为州里尊敬。武德年间,补授博州助教,你每天都饮酒,不把讲授当回事。刺史达奚恕多次斥责,你就愤然离职,在曹、汴之间游荡,又被浚仪令崔贤首侮辱,于是在气怒之下来到长安!本官说的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