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力这种东西,总是会对路途的行进造成影响。
但恰巧,在场的三个人都不是很缺。
这一跑,就是一天一夜。
“呼——”
靠近大路的一处空地上,眼见着身后再也见不到什么追兵,三人终于有机会歇一会儿。
“现在该解释解释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李维升起篝火,架起铁锅,一边煮着汤,一边问着:
“我是指,你跟索伦交锋以及被腐化的那件事。”
“我觉得比起这个,你应该先解释一下你手上那枚…那两枚戒指,据我所知,这世上具有奇异力量的戒指大部分可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上次我见到这种戒指已经是几千年前,那时有一个叫做可哈穆尔的人类,他靠着一枚戒指成为整个东方最强大的战士,拥有极大的财富与权力,而且还掌握一些魔法,被一些人称作‘黑巫师’。”
嗯?
没等李维有回应,法洛丹先被这一番话吸引了注意力。
强大的战士,掌握魔法,被传成巫师…这过程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呢?
“但是最后他却被那枚戒指腐化,成为大敌的奴仆,也就是‘戒灵’。”
“我已经向你解释了事情的严重性,李维,如果你手上的是那种戒指,现在摘下还来得及,我可以帮你——哪怕这会让我的处境更加糟糕。”
“你的疑虑有些过多了,这两枚戒指都是我自己打造的,它们只包含纯粹的守护之力,与索伦的至尊魔戒没有任何联系。”
“原来是这样…这样最好…”
“轮到你了,你是怎么回事?”
李维说着,又掏出三个木碗,盛出些刚煮好的肉汤分给两人。
阿拉塔尔喝了一口,只感觉浑身上下所有感官都在为这碗汤而欢呼。
“你想知道是怎么回事?”
李维点点头。
“好。”
像是怕再也喝不到一样,阿拉塔尔一直把这碗汤喝完,才慢慢放下木碗,站起来离远了点儿。
当他双手抬起的那一刻,头顶澄净的天空忽然变得昏暗。
海蓝色的袍子无风自动,有黑暗自内心迸发,巫师眼中睿智的光芒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凛冽与冷漠。
“就像这样。”
他的话语模糊不清,刺痛人的耳膜。
咚!
一切忽然消散,仿若从未发生。
法洛丹从恍惚中惊醒,而李维从头到尾都没什么波动。
“这症状有点严重啊。”
“来杯牛奶?这或许能让你的情况好上一些。”
听到这话,阿拉塔尔也是毫不怀疑伸手接过牛奶,一口喝下。
“谢谢,确实好了点。”他说道。
片刻后,又补充了一句:“虽然只好了一小会儿。”
得,是信标型的永久腐化。
“很有效的牛奶治疗魔法,但只能生效一小会儿。”阿拉塔尔评价道。
“那股邪恶的力量一直在影响着我的心智,要解决它的办法只有一个——就是将它的根源也一并解决。”
他无奈地摇摇头:“不过我也已经习惯了,在这之前我会尽量把事情都安排好…”
哐当。
正说着,大路上传来些不太一样的动静。
法洛丹第一时间灭了篝火,将汤锅盖起。
阿拉塔尔连忙护住自己的木碗。
三人藏起来看向大路,只见有一辆外表华丽的马车正疾驰着,时不时被路上的小石子磕一下,发出响声。
在马车周围还有一小队卫兵,他们骑着披有铠甲的马。
“王室贵族的座驾,周围那些都是最精锐的禁卫。”
阿拉塔尔一眼就认出这些家伙。????三人互相对了个眼神。
片刻后,有三名胆大包天的蒙面土匪从半路杀出,其中一人身穿黑甲,实力强大,禁卫哪怕骑马冲锋都不能撼动他分毫。
另一人披着不合身的破烂外套,手持木杖,一棍子就能隔着头盔把人敲晕,疑似是一位有多年作战经验的老战士。
第三人动作敏捷,极难抓住,匕首和长弓在手中能玩出花来,腰间没动过的那把剑表明他的剑术或许也不简单。
当战损达到一半以上,而这三名土匪却毫发无伤时,剩下的禁卫连忙把车里的贵族拽出来,把那人拖上马就跑了。
贵族瞪着眼睛指着马车想说些什么,却被禁卫一把捂住嘴,那一双眼睛都要冒出火来。
三名土匪并没有选择追上去灭口,而是停在原地,动作颇为生疏地对马车进行搜刮,确定似乎没有落下的东西后才离开现场。
远离大路的一片荒地上。
“我找到一封盖有王室印章的信。”
阿拉塔尔将刚才的收获掏出。
“我找到一把相当华贵的镀金短匕,还有一些金币,相信这些会有用的。”
法洛丹也把自己的收获放在地上。
“我找到一些吃的,是从没见过的点心。”
李维端出个盘子,上面有几块造型颇为新奇的小蛋糕。
“…”
“别这么看我,你们把有用的东西都拿走了,还不许我顺手带点吃的?”
“好吧,有道理。”
阿拉塔尔拿起一块小蛋糕,一边嚼着一边把信拆开,就这么读了起来。
只是越读,脸上的表情就越严肃。
“一份调集令,提到三个主要区域。”
“北部的蜿蜒海港,南方的隘口城市,东部大路上的武装城镇群。”
“每一个都有着不俗的力量。”
“如果让它们与王都的力量成功联合,恐怕整个东方都不会有能抵抗他们的势力。”
阿拉塔尔眉头深皱,也没心情吃小蛋糕了。
法洛丹安慰道:“至少还有一个好消息,信使不是被咱们给拦住了吗?”
“不。”
“这只是其中之一,甚至是最微不足道的那个。”
“还有三批人已经在向那三个地区进发。”
阿拉塔尔摇摇头:“已经太迟了…”
“我看不见得。”
李维吃完蛋糕,把盘子往旁边一放,凑过去看了眼信说道:“这不是说另外三批人也刚出发么,也就是说他们和这批人一样,也都还在路上。”
“我觉得,咱们现在去追,还来得及。”
法洛丹想了想,说道:“我们最多只能追上一伙人。”
“不过,就算只能追上一伙儿人也是有用的,我们走哪边?”
没人回应。
“我们可是有三个人…”
李维盯着那封信这样说了一句。
“是的,三个人。”
阿拉塔尔相当赞同。
“其中有两个肯定疯了。”
法洛丹左右看看,往后退了一步。
两道目光缓缓挪过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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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